錦王也沒有隱瞞,把謝小姐身上發生的事情,包括他母妃是如何算計謝綰綰的,全部和盤托出,
楊宿聽了這話,本就有些癲狂的神智,便更加地不好了,
他一拳頭揮了過去,
“你騙我!”他吼道,
就這樣一拳一拳地,硬生生地打死了錦王,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豊朝的王室本就根深蒂固,他們只是一時不查,被楊宿的軍隊給嚇着了,
但是錦王這麼一死,倒是激怒了他們,幾個王室宗親一考慮,便集結了自己手底下的軍隊,開始防抗,
若是在邊地,
楊宿肯定能夠料理了他們,但這是在國都,他這些年來,一直待在邊地,就算有自己的將軍府,也很少回來,
他自然是對這裡的地形比不上邊地那麼熟悉,
這是其一,
其二,
他的二十萬大軍,根本就無法全部進來,這又是一個致命的缺點,
他在邊地乃至其他州郡,都有不少的下線,但是在國都,楊宿的根基本來就十分薄弱,眼下他又被謝綰綰的死給打擊到了,
自然應對不足,
於是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給捉拿了下來,
這場由將軍引發的暴亂,
就這樣被消除了,晉王在老皇帝死後,繼承了王位,而九皇子,卻被老皇帝在死前給秘密處死了……
事情結束的看上去有些荒謬,短短一個月有餘,國都的主人就來回轉了三番,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可永遠也回不來了,
晉王將謝綰綰同錦王葬在了一起,
兩人雖說折騰了對方大半輩子,但是這又怨誰呢,若是沒人在中間強加干涉,沒準,錦王真的會如願以償,謝綰綰也不必如此痛苦……
……
而在餘平,
等到端肅長公主走了好些日子,王閒越才恍然發現——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那人了,
他去了長公主府,去發現長公主府早就人去樓空,就連牌匾都摘了下來,
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便去了照令王府,
他想着,端容肯定是知道端肅的行蹤,畢竟,她們可是親姐妹啊……
而等他到了照令王府,
說出他的來意,就被端容給趕了出去,
是真的拿掃帚給趕了出去,
“端容!你幹什麼?!”王閒越惱怒道,他這是做了什麼事,要被這樣對待,真是、真是太侮辱人了!
“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不想見你,她也不想見你了。”端容如是說道,“你這人,自幼聰慧,沒受過什麼挫折,便覺得誰都應該對你好了,便覺得若是你對誰傾心,誰就該同你在一起了,王閒越,我真是瞧不上你……”
端容搖了搖頭,嘆息道,這種人,不值得她姐姐喜歡,
端肅長公主在走之前,來找過端容,
她自覺自己對不起這個一心幫助她的妹妹,便想着,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端容,再把自己手裡的那些勢力,全全轉到端容手裡,
她對端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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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怪我吧,阿茶,”她苦笑了聲,“姐姐經此一事,終於是想明白了……若是咱們姐妹沒有遇見過王閒越就好了……”
“姐姐……”
端容由此知道了王閒越揹着她對她姐姐做的事情,她便有些討厭王閒越這人了……
再加上她姐姐不願意再讓王閒越去打擾她的生活,端容自然對找上門來的王閒越沒了好臉色……
而王閒越再聽了端榮這番話之後,自然就知道,這是端肅不願意再見他了——她們姐妹向來都是這樣……
若是一個人不願意見他,自然就是另一個人來見他,而現在端容這副樣子……端肅她,怕是真的不願意再見他了……
又過了幾日,
“行鹿,你真的準備要走了嗎?”端容問到,
“對。”遊道回答說,
“去哪裡?”端容有些不捨,雖說她知道自己這孩子向來是不喜歡把自己拘在一個地方的,但是聽到他要走的這個消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想回到豊朝,流落在外的這些日子,我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人,我們在雲池鎮有一個家……”遊道緩緩說道,那個地方,是一個可以收留他的家,“母親,我想回去……”
他還是有些放不下,
他放不下言一,也放不下小世子,
那段日子大概會是他這輩子最輕鬆的日子,
雖說流落在外,沒有了所謂的世子的名稱也沒有了錦衣玉食,
但是在那裡,聽見那個私塾先生一字一句的講書,看見他阿姊在院子裡做飯,或者說是舞劍,還有隔壁家養的貓跑到他們這裡來討食,
亦或是,看到了些餘平沒有的那些花草樹木,他總是會覺得很開心,這種平淡溫馨的日子,是他在餘平,怎麼也找不到的……
處理完了餘平的事情,
又在餘平過完了他的加冠之禮之後,他回了豊朝,
沒有帶別人,只是帶了一個僕從,
便從豊朝的邊境回了去,
他倒是知道豊朝這些年的變化,知道楊宿奪了權,也知道楊宿因爲一個女人的死去而大動干戈,從而引起了民憤,又被豊朝王室的人抓住了機會,推翻了剛剛建立不久了政權,
從而狼狽下獄,
說來也是巧得很,兩個國家都發生了這一場看似兒戲,實則突然的叛亂,
都元氣大損……
可這同他也沒什麼關係了,遊道淡然的想着
從榆河坐船,走了差不多一個月,過了冬天到了春天,
遊道才走到熟悉的水域,他不禁回憶道,
當時,好像也是在這裡,那時候他同阿姊還不熟悉,阿姊她……
言一坐在船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撐着水,
“姐姐,船上的吃的快沒了。”樑遠從艙內跑出來。
“咱們會捱餓嗎?”樑遠有些忐忑,雖然母親告訴他:這次出來,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出府的第三天,就遇到了這麼嚴峻的問題。
沒有吃的,該怎麼辦呢,樑遠皺起了自己的小眉毛,他已經是個懂事的小孩了,也想爲阿舒姐姐分憂。
言一愣了愣,她伸手摸了摸小世子的頭,笑着說:“不用擔心,姐姐來想辦法。”想當初她也是在水上飄了好些天的人。
言一在船頭看了看,找到了幾根繩子,把繩子的一頭綁在船頭的一個木樁上,拿着一根粗簪就開始編起了漁網。
上輩子她在意外受傷,被一戶漁家收留,休養期間學了不少捕魚的法子,漁網,她倒也會編一點。
言一就在艙外編起了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