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在韓子尤的新房裡仔細地勘查着,很顯然,對方此次擄人事件相當縝密,做地乾淨利落。
誰也不會想到合巹酒裡會下藥,洞房花燭之時,賓客也已全部散去,定是在之前下的藥,當時韓子尤正在宴請賓客,思宇武功底子又不高,自然不會知道有人潛入院子。
隨風很是自責,昨晚他不該喝酒,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我倒認爲對方就是挑準了成親這天下手,這很符合某人的性格,讓我們知道他的厲害,他想得到的,絕對會得到,順便羞辱自己的情敵,也就是韓子尤。
“是他!一定是他!”韓子尤一拳砸在門框上,門框上硬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凹團,韓子尤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衝,小露立刻攔住他:“哥,別衝動,那地方不是你隨便能進的!”
“讓開,小露!我要搶回你嫂子!”就在韓子尤要衝出去的時候,隨風躍到他的身後,給了他一掌,韓子尤當即昏迷倒地。
“他需要冷靜。”我對小露說着,小露將他扶回了房間。
隨風走到我的身邊,神情很嚴肅:“如果是他,這件事很不好辦
一朵大大的陰雲飄過,遮住了美好的陽光,天一下子暗了下來,帶出一陣涼風,吹在臉上,有點疼。
我深深吸了口氣,是啊……不過好在那人挺自大,所以不會安排太多侍衛看守思宇,因爲他不瞭解我們的底細,確切的說。他不瞭解韓子尤的底細,所以註定他會輕敵。
搶回思宇並不難,難就難在出城。
://.,到時封城。就難以逃脫,難道還要動用飛天燈?呵,這飛天燈這麼大,造起來就引人注目,只怕我們還沒出去。就已經被包圍。
一定要想個辦法,將思宇偷出來,就像他偷走思宇,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正想着,如花忽然來了,說有兩個客人找我們,因爲比較急,所以把客人直接帶來了。
我和隨風站在韓子尤新婚的房前,看着如花身後兩個身着黑袍地人。他們的面容深深埋入黑色的斗篷裡,如同死神一般靜靜地站着。
但我地心卻飛快地跳了起來,還沒等他們開口。我就撲入其中一個較矮的懷中,一邊高地那位立刻發出一聲悶哼。
“斐嵛!”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身上帶着讓我安心的味道。“我好想你。”
“我也是……”溫糯的,好聽地聲音。淡淡地從斗篷裡飄出,他溫柔地撫摸着我的長髮,“怎麼瘦了……”
爲情所困唄。
“夠了!”隨風忽然拎住我的衣領,“別再騷擾斐嵛,你不要命了,是嗎?”隨風一下子將我從斐嵛懷中拉出,然後拉住我的手不再讓我靠近斐嵛半步。
我恨恨地看着他,雖然此刻某人的殺氣比較重,他也是爲我好,但他居然打擾我吃斐嵛豆腐,就是死罪一條!
隨風一臉平靜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面前的兩人緩緩取下斗篷,露出兩人的面容,一旁的如花頓時驚地目瞪口呆,就連屋裡的小露也發出了驚呼。“尊上!”斐嵛微微一頷首,臉變得凝重,我第一次看見斐嵛露出如此嚴肅地神情。
只聽他低聲道:“她來了!”
“誰?”
斐嵛看了看我,然後看了看歐陽緡,歐陽緡忽然很是認真地看着隨風,隨即,隨風的眉擰在了一起,沉聲道:“她現在在
“竹舍。”歐陽緡答着。隨風立刻對我道:“非雪,你留在這裡,我要去見一個人。”
見人,會是誰?這麼神秘,剛纔他們一定用什麼千里傳音,不讓我知道。
手被鬆開,失去所有的溫暖,在隨風和斐嵛他們離開地那一剎那,我有種忽然脫離這個世界的錯覺,彷彿自己落入一個無人地荒島,那裡,只有我一人。
隨風地神秘,讓我沒有安全感……
叮囑小露照顧韓子尤,就回無雪居想對策。
當我的腳踏進自己地院子的那一刻,我聞到了一股陌生的但卻宜人的清香,誰?會是誰?
我輕輕走進院子,眼前的景象頓時讓我驚豔地窒息。
只見荷塘邊,柳葉飄零,一藍衣仙子背手而立,她絕世的容貌讓我眩目,強烈的自卑讓我不敢正視。
“你就是雲非雪?”美人面對着我,那比斐嵛還要精緻的小臉,那秋水盈盈的眸子,讓人神往,以及眉心那三點淚型的特殊修飾,讓她宛如下凡的仙子。
“你是……”這樣一個美人何故會出現在我的院子裡?
美人苦笑了一下:“我是青菸。”
兩個字,一個名字,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痛,讓我不由得倒退兩步:“你就是青菸?隨風的未婚妻?”我嗤笑起來,“隨風這個白癡,他是不是省美觀有問題!”
“不,請您務必相信天,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天?是誰?是隨風的本名?”
青菸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他的本名:天。幽國的繼承人。”
又是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讓我震驚。
“雲姑娘,您沒事吧,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瞞着您。”她皺起了眉,懺悔着,“我是不是不該說出來?”
“不,沒關係。”我看着她,震驚過後卻是異常地平靜,平靜地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灘死水,“那麼青菸姑娘,你此番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青菸咬着紅脣,眼神不斷猶疑,似乎在作掙扎。
我佯裝平靜道:“但說無妨。”
隨便了,就算是罵我下賤,搶她的男人我也認了,反正我真的是連人家一根腳趾頭都比不。
不行,我不可以輸掉氣勢,就算她比我漂亮又怎樣?我自認爲才智上也不輸她,我不能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否則以後怎麼跟她叫板?
兀自愣了一下,自己是怎麼了?沒看見青菸之前,總是退縮,如今看見了,卻反而想跟她較量。是因爲她太完美,完美地讓我嫉妒?還是因爲自己太差,而眼紅面前的美人?
真是可笑,原來自己終究無法平靜地去面對自己的情敵,真是自欺欺人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