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吻像是狂風暴雨般讓人措手不及,我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我試着推開他,卻是用了多少力氣就讓他用多少力氣再用力抱著。箍在我肩膀和大腿的雙臂將我拉攏向他,俊美非凡的臉稍稍偏些,鼻尖在我鼻上輕輕劃過時。分明是冰涼的觸感,可被劃碰後的肌膚,卻有着異樣的灼熱感在蔓延。
它蔓延到臉頰,耳朵……讓我熱的不行。也不疼了。
定是我被摔暈了做春夢。
嘖嘖,剛被衆人欺壓,辱罵,所以摔昏了,一轉眼老天爺就可憐我……
給我送來了陸晉。舌尖在脣上點點描繪,撬開牙關淺淺勾挑。絲絲深入,再慢慢吸走我的氧氣,又在我透不過氣時,恰到好處的鬆開,然後我稍一呼吸再吸走。這窒息感像極了坐過山車,讓人的心起起伏伏,心跳加速不止。
緘默的空氣中,除了呼吸聲,就剩下心跳聲。
這夢多真實啊!雖然有些色,但我喜歡。
誰不喜歡帥哥美人?
鼻尖是陸晉身上特有的香。
脣與脣觸碰,舌與舌糾纏,氣息交錯間,清冽且伴隨着菸絲味兒。
而不知從哪兒延伸出來麻麻的電流,讓我有些頭昏,拼了命的睜開眼,想要在夢裡保持絲絲的清醒。多體會會兒這銷魂無力的感覺。可現在這般姿勢,我的視線只能夠看見他柔軟的黑髮以及光潔如玉額頭,目光微垂的看他,這一看,心跳飛快,悸動不已。
他怎能這樣好看?閉着眼也迷醉人。烏黑的長眉下,眼眸禁閉,但隨着吻的深入,每當一偏頭,他那濃長的睫毛便顫上一顫,顫的人心惶惶!
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然後,“夢中”的陸晉突然就停下。
倉庫的燈光皎白,陸晉的脣色很鮮豔,且粘着一層晶亮柔和的水澤,看上去嬌豔欲滴,讓人有想吻上去的衝動。他低着頭,黑色軟發灑下的陰影只讓他眼眸更黑。更亮,脣角微勾,黑亮的眼眸筆直的看我,帶着迷人的光澤:“別告訴我,這麼久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說話間,我只注意他臉側掛着的三道血痕,並不難看,反而可愛又鐵血。像極了戰鬥中的——小花貓!
迷人萬千的帥氣小花貓。
“小花貓。”我喊他時,順帶擡手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去捏他沒受傷的臉,“真可愛。”
雋黑的長眸中劃過抹錯愕,夢裡聲音也是好聽的緊。
“你說什麼?”
大提琴一樣的聲音,低沉動聽,說話間,氣息就噴灑在我面上。
“沒什麼啊,你怎麼不親了?”我說完,他的表情十分複雜,眉頭似皺非皺的問我:“看着我,告訴我,我是誰。”
我擰眉,“陸渾球兒啊!”說完,我滿足的把手在他臉上蹭蹭,又捏了捏。
這人皮膚真滑啊,都快趕上我了。
縮回手後,我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後嘆息嘟囔,“真是的,夢裡也來欺負我……”
這人皮膚已經趕上我了,比我的皮膚還滑吶!在我低眸嘆息時,哭笑不得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你以爲是在做夢?”我擡頭挑眉看他,“難道不是?”
不是夢,我能腿腳不疼?不是夢,他能笑的這麼燦爛?
不是夢,他……能吻得那麼深沉,那麼溫柔?
燈下,陸晉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黑眸閃着水潤潤的光澤,“腿不疼了?”
“嗯,哪哪都舒服。”說道這裡,我勾上他脖子道:“哎,你到我夢裡,是不是該聽我的?”陸晉挑眉看我:“你想做什麼?”
我回頭看了看我的牀說,“你先抱我去牀上吧,然後給我拿點吃的,就地上你送來的那些,隨便拿來就行。”
“行!”他痛快答應了,哎,這夢……真舒坦啊!陸晉把我小心放牀上時,我看着他那小心的模樣心裡格外高興——
“現實裡的陸晉要和你一樣多好!”
我說完,他佇立在牀邊兒,長眉一挑:“怎麼說?”
窗前陸晉,身形修長,脣色誘人,美若天神下凡。我一聳肩:“他嘴欠啊!總毒舌,我不喜歡!我喜歡你這樣的。”
我說完,他轉過身去。一言不發的挑了些吃的、拿了礦泉水又到我牀邊兒坐下了。
一邊兒撕開包裝袋,一邊兒淡淡的說:“如果一直這樣,你就一直喜歡麼。”這話倒問的讓人發愁了。
“也不能這麼說,我倆沒可能啊。”
陸晉撕開包裝後把雞腿遞給我,我一邊吃着辣辣的雞腿一邊兒擰眉:“他那身份我高攀不起,平時沒事兒看看,養養眼就得了。”
我說完後,陸晉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的心還真放得下!”
說完,我吐了吐舌頭,“好辣啊,水!”
他拿起水卻沒遞給我,自己擰開喝了。
“喂!我辣……唔。”話音沒落他人就吻上來,水帶着他的味道,溫和的流過來,我半躺着,根本無法拒絕,只能嚥下去!
舌尖又挑過來,旋轉着糾纏人也壓下來,吻又如狂風暴雨,火辣辣的,簡直刺激!
良久……
他鬆開時,我看着他略微腫起的脣,狠狠地咬一口雞腿:“這夢,太美了,我快暈了。”
陸晉一把奪過了雞腿,罵了句“白癡”一個手刀打了下來……
我醒來時,覺得脖側很疼。大概是睡落枕了,脖子側酸酸的。倉庫裡很安靜,我用了幾秒鐘的功夫回想起來昨天做了什麼,然後不可抑止的想起來那個色夢。池女記巴。
下牀去拿了一瓶礦泉水,一邊喝着一邊琢磨,要是陸晉知道,我在夢裡把他豆腐吃了那麼多,他會不會氣死?
他總一副怕我佔他便宜的樣兒……嘖嘖。
擰上水瓶時,我站起來,腿上的傷口不是特別疼了,又或許是疼習慣了。
只是……
說起來這傢伙在黑暗中親我到底什麼意思?
一報還一報,一吻還一吻?
我自己敲着腦袋,再尋思尋思,一定是石頭下那一吻,才讓我做了這個怪夢!在我沉思時,電話刺耳的響起——
是井然。
“師姐,你怎麼樣?”
我從牀上撈過來手機,慵懶懶的答:“還活着,他們兩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