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怎麼打算?”
在裝飾的金碧輝煌的書房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正在等候另一個健康狀況看上去並不太好的老人的回答。在旁邊還坐着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
“總參謀部的意見如何?”那個病弱的老人問道。
“這一次我們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攻佔直貝羅要塞完全可以當作是一個意外,在倉促之間,我們不管在軍事還是外交方面的準備,都遠遠不夠。
“從海軍方面來說,我們的戰艦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都比不上德布雷頓的艦隊,不過更重要的是,我們沒有足夠安全的、通往系斯騰海的入海口。
“幾條通往系斯騰海的河流,要麼需要流經教廷,要麼需要經過加內。就算入海口能夠保證安全暢通,在南方我們也沒有一支足夠強悍的艦隊。我們唯一的一支主力艦隊在北海,想要從那裡增援直貝羅要塞,根本就不可能。
“從陸軍方面來說,因爲直貝羅和我們的本土並不相連,而且還離得很遠,當中隔着亞法和西比埃,亞法和我們又是敵國,想要從陸上增援,同樣也不可能。
“還有一個問題是,直貝羅要塞的那些火炮,全都是德布雷頓的制式,我們沒有相應的炮彈,以直貝羅要塞現有的彈藥,只能抵擋一個月,更換火炮同樣也不可能。至於外交方面,貝司莫先生比我更加清楚。”
皇帝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對外交方面的情況,他非常清楚。
貝魯擊敗亞法,成爲了大陸霸主之後,周圍的鄰國全都提高了警惕,就拿數廷來說,幾年前教廷還是貝魯最爲堅定的盟友,但是現在卻顯得若即若離,反倒和亞法有些眉來眼去。
更何況這一次他們對付的是德布雷頓,教廷和德布雷頓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噯味,就連兩個國家爭吵得最爲激烈的時候,也只是嘴上吵架,私底下勾結。這主要是因爲兩者的政治策略差不多。
德布雷頓最不希望大陸上出現真正的霸主,教廷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教廷對新教國家還多了一絲仇視。
所以這次想要指望教廷站在貝魯這邊,幾乎沒有可能。
“我親愛的宰相,你的想法呢?”皇帝問道。
“直貝羅海峽就像是一塊肥肉,原來叼在德布雷頓人嘴裡,現在被我們搶了過來,但是對這塊肥肉垂涎欲滴的,絕對不只是我們和德布雷頓,陛下認爲教廷、亞法和西此埃,就對它一點都不心動嗎?”貝司莫說道。
“你打算把其他國家全都拉進來?”皇帝眼睛一亮。
“如果我們獨吞這塊肥肉,不但要承受德布雷頓的瘋狂進攻,而且會招致其他國家的敵視,但是如果我們把這塊肥肉扔出來,讓所有的國家都啃一口,這個時候德布雷頓要是敢反對的話,會發生什麼呢?
“幾個世紀以來,德布雷頓一直製造各式各樣的藉口,聯合各國攻打大陸上最強的國家,現在我們正好也可以讓它嚐嚐這種被各國圍攻的滋味。”
貝司莫說道:“不過更加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借這一次機會,把西比埃和教廷拉下水,直貝羅海峽對這兩個國家同樣重要。
“西比埃也曾經當過海上的霸主,就是因爲被德布雷頓打敗了,才從那個位置上掉落下來,從此一蹶不振。只要我們邀請西比埃插手直貝羅海峽的控制,他們肯定會和德布雷頓對着幹。
“教廷就更加微妙了,從地理位置上說,系斯騰海應該是教廷的勢力範圍,可惜教廷一直沒有足夠的海軍,所以只能夠看着系斯騰海先後被西比埃、哈朗和德布雷頓所控制。這一次,我們邀請教廷進來,可以讓他們名正言順地擁有系斯騰海的控制權。
“教廷和德布雷頓之間的關係,不是一直都非常密切嗎?這一次倒要看他們是否還能夠像以往那樣密切。”
皇帝點了點頭,如果他處在教皇的位置,肯定也沒有選擇。
系斯騰海對數廷的意義極爲重大。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教廷就是一個狹長的靴子形狀的半島,整個半島全都浸泡在系斯騰海里面。
它的最遠端差不多是系斯騰海的中心,無論是前往突尼斯還是亞歷山大港,比其他各國都近得多。只要控制住直貝羅海峽,系斯騰海簡直就是爲它準備的,控制了系斯騰海,也等於控制了黑大陸的北部。
突然間皇帝的眼睛一亮,他拿起了旁邊的一份報告,一邊看着一邊問道:“我們不是正在誘使德布雷頓出資開挖運河嗎?計劃是否會有所變化?”
總參謀長思索了片刻說道:“對德布雷頓來說,開挖蘇伊士運河肯定勢在必行,如果沒有這條運河的話,爲了保證海上航線的安全,他們必須將現有的海軍規模擴大六倍,纔可以保證商船的安全,這比開挖蘇伊士運河花費的代價大得多了。
“開挖了運河之後,只要進入系斯騰海,基本上就是安全的,這隻要訂立一條海上安全協議就可以做到。這樣他們的海軍只要擴大三倍就夠了。”
“但是這樣一來,德布雷頓肯定會請其他國家參與出資。這就發揮不了原計劃中虛耗德布雷頓財政資金的作用了。”皇帝提出了自己擔憂的地方。
這下子總參謀長被問住了,他是軍事專家,但是對經濟和政治並不擅長。
從短期看確實是這樣,至少教廷、亞法都會搶着出錢,但是出了錢之後呢?這兩個國家肯定要從中牟利,只要有利益的糾葛,就會有矛盾存在。而且運河開通之後,系斯騰海就會變得更加重要。
教廷原本沒有什麼海軍,現在肯定要有。西比埃的海軍規模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在縮小,不過這一次恐怕會有所增加。德布雷頓更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肯定又要增加幾支主力艦隊放置在系斯騰海,這反過來又會刺激教廷和西比埃……
這麼一來,系斯騰海將會陷入一場海軍軍備競賽。
“海軍軍備競賽對我們難道就有利嗎?”皇帝問道:“德布雷頓人全力造船,一旦我們和德布雷頓開戰,他們的戰艦數量將遠遠多於我們……”
“如果戰爭在五年之內爆發,確實對我們不利,不過我並不認爲戰爭會來得那麼早,至少在運河沒有開通之前,對海上霸權的爭奪並不會真正開始。
“五年內戰爭沒有爆發會怎麼樣呢?德布雷頓的工業、經濟、魔法、軍事技術方面的發展,已經落後於我們,爲了應付海軍競爭,他們的發展會變得更慢。
“再加上我們有魔鬼山脈這個加速器,五年之後,我們的海軍應該會徹底更新,我們的空騎士無論數量和品質,都應該遠在德布雷頓之上,再加上十年前我們就開始進行的那幾個項目,也漸漸有了眉目,絕對可以把過時了的德布雷頓艦隊徹底擊敗。”
這無疑是一種極爲美妙的憧憬,那位皇帝陛下聽了之後,兩眼放光,他彷彿看到自己的腳踏上了德布雷頓的土地,在白金漢宮接受他的那位大舅子德布雷頓國王的投降。
而此刻,在白金漢宮庭院裡,同樣也在進行着一場激烈的爭論。
在場的每一個人要麼臉色鐵青,要麼面紅耳赤,情緒看上去相當糟糕。
“下野,下野,什麼時候不能夠下野,偏偏在這個時候扔下一堆燜攤子跑了。”爲首的一個老者嘟哦着說道,他正是貝魯皇帝惦念的那位大舅子:“臨時內閣什麼時候能夠組建起來?”
“恐怕要三天,最主要的是需要找到一個人來出任海軍大臣這個職位,在現在這種狀況下,這可是一個燒紅了的鐵椅子,誰坐上去都會燙掉一層皮。”旁邊的瘦高個老頭說道。
“原本還打算藏一段時間,現在看來,我們將不得不動用墮落天使了,天使之巢準備得怎麼樣了?”國王問道。
“這……有必要動用這種最後的秘密武器嗎?貝魯人不可能長久佔領直貝羅要塞,只要對他們施加壓力,再聯合臨近的國家組成聯盟,應該可以逼迫他們從直貝羅要塞退出。
“最多,直貝羅要塞變成各國共管,這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對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爲爭奪未來的海權做準備,這幾次的海戰都證明,以往海戰的經驗已經過時了,遲緩又昂貴的戰列艦,只會成爲最好的偷襲靶子。”另一個胖老頭說道。
胖老頭是顧問團的技術專家,也是德布雷頓魔法理事會的理事長,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德布雷頓到底藏着多少家底。德布雷頓剛剛遭受的那一連串打擊,其實對這個海上霸主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的損失罷了,唯一的麻煩就是今後的幾年可能會有些艱難。
“如果能夠說服國民借這個機會,讓我國進入蟄伏狀態就好了。”立刻有人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我國以商業立國,而後商業帶動了工業,纔有了現在的國力,但是和其他國家不同,我國的國力增長,很大一部分靠的是海外的大量殖民地。
“這些殖民地給我們帶來了廉價的資源和傾銷商品的市場,不過這同樣也意味着,海上航路的暢通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貝魯人就是抓住了我們這個弱點,對我們下黑手。”那個瘦高個老頭嘆道。
“是啊,如果我們不能夠證明我們可以保障海上安全的話,麻煩只會越來越大……這一次貝魯人可以向豐饒角的獸人和精靈提供武器裝備和軍事專家,他們也可以給予遠東同樣的幫助。
“那裡的抵抗運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只是因爲我們擁有實力上的絕對優勢,所以抵抗運動沒有成功,但是如果有某個國家在背後操縱,一切就變得不同了,那裡此豐饒角還要遙遠,一旦出事,我們的兵力根本來不及投放過去……”
這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個人就跳了出來:“就算能夠派出足夠的軍隊又怎麼樣?難道遠東有哪座要塞比直貝羅要塞更加堅固,直貝羅郡被打下來了。”
這句是實話,實話令人鬱悶。
“亡靈天災和墮落天使比起來,誰更強大一些?”國王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根本沒有辦法比啊。”那位魔法協會理事長嘆道:“墮落天使也就只有一招‘黑色毀滅’最厲害,那個能夠施展亡靈天災的魔法師,肯定還會其他魔法。
“不過墮落天使並非只有一個,只要給我時間,完全可以讓墮落天使的數量增加到兩千左右,而能夠施展亡靈天災的魔法師,恐怕只有一兩個。”
“只怕未必。”瘦高老者搖頭說道:“我們潛伏在貝魯情報局內部的鼴鼠剛剛報告,那個用亡靈天災佔領了直貝羅要塞的魔法師,幾年之前,還只是一個魔法方面的菜鳥!”
聽到這件事,除了國王早已知道此事,所以長聲一嘆之外,其他人全都驚詫地跳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太可怕了,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貝魯人肯定可以統治全世界!”
“這豈不是比我們製造墮落天使的速度更快?”
“……”
如此嘈雜的局面,使得那位國王忍不住高聲喊叫起來:“安靜,安靜,這算什麼樣子了?”
不過老頭們並沒有在意國王的惱怒,仍舊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個人到底什麼來歷?”
“他是由誰訓練出來的?”
“是不是那個魔鬼山脈裡面的人?”
“……”
瘦高個子老頭被纏着沒有辦法,只得看了國王一眼。
國王點了點頭,在這裡的都是最高級別的顧問,這些人也是德布雷頓很多領域的權威人士,全都有最高級別的保護和監視,而且他們手裡原本就掌握着許多最高機密。
瘦高老頭打了個手勢,旁邊的書記官立刻退了下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份檔案。
當然在打開檔案之前,還有一些手續,比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籤一份保密檔,好在這裡的人對這一套已經習以爲常了。
簽好保密檔,老頭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檔案袋。
幾個腦袋同時湊了過來。很快他們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喃喃自語的是那位魔法協會理事長。
“這個人的經歷太不可思議了。亞法的間諜現在居然爲貝魯人服務,看看他此刻所擁有的關係網,這個人簡直已經成了布朗頓幕後的掌控者了。”胖老頭說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難道忘了血仇兄弟會嗎?這個人的經歷和血仇兄弟會的出現非常相似。”有人回答道。
胖老頭接着問道:“他的組織不像血仇兄弟會那樣結構嚴密,你看看他,什麼都想插一腳,奢侈品、地產、交通業、鋼鐵業、製造業、走私……他的產業可真不少,他居然還有軍火公司和造船廠!”
“這全都是賺錢的產業啊,等到各國開始進行海軍軍備競賽,肯定會有大量的訂單落在他的手裡,他擁有鋼鐵廠、擁有軍火廠、擁有造船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建造戰艦,而且可以最大限度地取得利潤。更讓人在意的是,聯合鋼鐵正在研究的魔法機械,就是以他們的研究作爲基礎。”那個瘦高個子老頭道。
“看看,外交部和海關的人都幹了些什麼?難道不明白,這些黑幫的人最容易記仇嗎?”胖老頭說道。
“你指的是海關扣下他們走私的黃金?把黃金還給他們不就可以了?再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另一個人質問。
“很難說,黑幫有黑幫的生存邏輯,有的時候,威信比利益更加重要。”
“這就像我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喪失海上霸權一樣,並不難以理解。看來想要和他們和平相處,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外交部和海關的高官裡面,大概有人要因爲食物中毒或者車禍死去了。”那個胖胖的老頭不無嘲諷地說道。
可惜他並不知道,還有一些絕密檔案沒有拿出來,其中就包括德布雷頓策劃的那次刺殺事件。
“從這些絕密情報裡,至少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這個人並不會爲任何一個國家服務,這一次他幫助貝魯那邊,肯定是因爲貝魯人塞給了他足夠的好處。”
話是這樣說,不過這些老頭同樣也很清楚,他們拿不出什麼可以收買那個人的利益。那個人的根基在布朗頓,產業大部分也在布朗頓,只有一小部分在貝魯和亞法,至於那些藏在暗處的走私通道,佔據的份額小得可憐。
就在德布雷頓人遲遲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赫爾卻在地下的密室之中,接受新的使命。
已經失去音信許久的不死之王,終於從實驗室裡出來了。
剛剛離開實驗室的他,就急不可耐地招來了赫爾。
當然遠隔千里之外的赫爾,只能夠通過傳像魔法陣和不死之王取得聯絡。
一見面,不死之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需要你的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我還需要征服者查理手上的隕滅王權,還有他建造到一半的接引之舟。”
赫爾被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很顯然,不死之王誤會了他的遲疑,所以略微帶着一些不滿,同時又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並不會貪圖你的東西,我只是借用一下,等到用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擁有了接引之舟,你甚至可以和你的那個心愛的女人進入一個永恆的世界。”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問題是迄今爲止,我仍舊沒有找到征服者查理的寶藏的線索。”赫爾說道。
這一次他並沒有說實話,至少他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亞琛教堂的那座天堂的壁畫,很可能就是征服者查理留給後人的線索。
不死之王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所以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你用不着再繼續查下去了,看了高德留下的那些筆記之後,我已經知道,征服者查埋的寶藏不可能在這個空間。
“沒有完成的接引之舟,雖然不能夠穿行進入高層空間,但是想要進入和這個世界平級的空間,或者低很多的次元,應該可以做到。
“我大致已經明白了接引之舟的構成,不滅王座可能是控制裝置,毀滅王冠應該是負責搜尋和鎖定的探測裝置,隕滅王權則是破開高級空間蔽障的關鍵。
“用毀滅王冠應該可以把征服者查理建造的那艘接引之舟找出來,所以我需要研究一下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等到我的研究完成之後,我需要你最後的幫助,你要幫我把征服者查理的接引之舟找出來。”
“我怎麼把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交給你?”赫爾問道:“我暫時不能夠離開。”
“用不着擔心,只要你把不滅王座召喚出來,然後把毀滅王冠放在上面,我就可以把它們收回。”不死之王說道。
赫爾雖然有些不情願,一直以來不滅王座都是他最可以依靠的武器,也是他最後的保障,但他不敢違抗不死之王的意願。
將不滅王座從異次元之中召喚了出來,赫爾撫摸着這把看上去樸實無華的椅子,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到它了。
小心翼翼的從不滅王座上取下他的命盒,赫爾可不敢讓這個東西落到下死之王的手裡。
沒有想到不死之王仍舊看到了那個命盒。
“咦?你居然也製造了一個命盒,想必已經完成了生命鎖定吧,是高德和查理曾經見到過的那位,給你的好處?”不死之王問道。
“是的。”赫爾只得承認。“不過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命盒,可以讓我在意外身亡的情況下復活,並不能夠讓我像你那樣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不死之王苦笑着說道:“只有踏入天階後期,才真正能夠稱得上永生不死,在沒有達到那一步之前,所謂的永生不死,最多也只是多活一兩千年罷了。
“如果你也想要那樣,其實非常簡單,那位不是將你的生命分離出來,存放進你手裡的命盒嗎?我教你一種方法,建造一座生命祭壇,你只要殺死一個人,並且把他的鮮血灌滿祭壇,那個人剩下的生命的十分之一就歸你所有。
“這種方法的上限是七百到一千年,雖然比不上像我這樣變成不死之王來得長遠,風險卻要小得多。”
說到這裡,不死之王突然想起,上一次自己急着去實驗室驗證高德的筆記裡記載的內容,所以忘了給赫爾應得的酬勞。
讓不死之王感到煩惱的是,那位遠古之神給了赫爾這樣大的好處,無形中等於讓赫爾的眼界變得更高了,普通的東西根本拿不出手啊。
第八集 世紀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