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很慶幸自己能夠逃出來,那絕對是死裡逃生。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最後剩下的那個魔法師,竟然會不顧一切對自己人下手。而且一連就是六顆爆焰,看上去那個傢伙根本就不想放底下任何一人逃生。
整整一個小隊的士兵就這麼沒了,想來那個魔法師回去之後,也肯定會被推上軍事法庭,這可不是隨口一句誤傷能夠解釋得了的。
不過對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赫爾一點都不感興趣,只要自己能夠逃出來就夠了。
隨便闖入一戶人家,赫爾把臉上的血擦乾,耳道和鼻腔裡的血已止住,至少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破綻,身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不過這些並不凝事。
收拾完這些,赫爾回到了琳絲的藏身之處,那是一戶人家的閣樓,雖然堆滿了雜物,卻收拾得挺乾淨。
趁着城裡的混亂,赫爾帶着這位鋼鐵大亨的千金溜了出來。
赫爾並沒有把這位小姐帶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暴露黑色熾天使的身份足夠了,暫時沒有必要讓這個女孩知道太多事情。
幸好琳絲自己有藏身之處,讓赫爾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女孩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她和聖濟會居然也有聯絡。
聖濟會這種宗教性質的組織,就連貝魯當局也不會輕易招惹。赫爾只是留了一個通信聯絡的方法就匆匆離開了。
一回到秘密基地,赫爾立刻躲進藏在那裡的調製槽裡,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休養和治療。
當那冰冷的調製液將他完全淹沒,赫爾立刻感到身體各個部位奇癢難忍,隨着陣陣蠅爬蟻噬一般的瘙癢,原本已有些結疤的傷口,再一次破裂,傷口處的已死去的細胞組織,隨着淤血溶解在了調製液中。
“和人拼命了?”突然間不死之王的身影出現在赫爾面前,那是一個只有一寸多高的影像。
“差一點回不來了。”赫爾苦笑着說道。
“你的遊戲進行得怎麼樣了?”不死之王問道,從影像之中,可以看得出他有些不太滿意。
“遊戲?”
赫爾只能夠再一次苦笑,當然他也明白,對不死之王來說,世俗世界的爭權奪利確實只是一種遊戲,一種持續了幾千年,甚至可能更加久遠的遊戲,不過他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加以辯解。
“和教廷聯絡的事,你做得怎麼樣了?”不死之王問道。
“我已讓一個專家去處理這件事情。”赫爾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最好加快一點腳步,因爲我擔心事情會發生變化,幾個小時之前,有一羣人剛剛來到山外的小鎮上。
“對於其他人,我並不感興趣,但是其中的一個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肯定是教廷的人,而且地位應該不低,在我還年輕的那個時代,這樣的人已有資格進入光明祭祀團了。”不死之王說道。
赫爾微微一愣,爲了和數廷打交道,他特意研究了一下教廷的構成和歷史,所以很清楚,如果在一千多年以前,教廷權威最盛的時候,能夠進入光明祭祀團的話,在現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教廷最高權力機構紅衣會的成員。
雖然現在教廷已沒有能力號令各國,但是紅衣會成員仍被世人認爲是高貴的象徵,這些人不會輕易隨便亂跑,一旦在什麼地方出現,那隻可能意味着——有一項重大的政治交易正在秘密進行。
“我會想辦法儘快聯絡教廷,不過這件事情不是我可以把握的。”赫爾嘆道。
“我可以提供你一切便利,儘快去做吧,其他事情暫時稍微放一下。”不死之王說道。
赫爾聽得出不死之王有些不滿,想必是有些惱他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和教廷聯絡上。
對於這位最大的靠山的意願,他當然要儘可能滿足,現在反過來想想,他也確實感到對那個老騙子有些太過放縱。
幾個人裡面,以老騙子哈倫花的錢最多,但是一直沒有任何收穫,他早就懷疑,那些錢並沒有用來收買和賄賂教廷的人員,而是被這個遊手好閒的傢伙私吞去花天酒地了。
“等到我的傷好了之後,立刻親自着手這件事情。”赫爾再一次保證道。
“這樣就好。”不死之王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滿意,或許他也知道,剛纔的話過於嚴苛了一些,所以又立刻安慰道:“也用不着太急,把你手上的事情稍微安排一下,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如果要和人作戰的話,儘管叫我的那些信徒去,沒有必要自己冒險。說實話,我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你怎麼會傷成這樣?難道毀滅王座沒有效果嗎?”
赫爾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爲了掩飾身份而不敢使用魔法,他連忙找了另外一個話題問道:“有什麼辦法能夠比較容易地破除護盾嗎?最好發動起來速度可以快一些,能夠在緊急情況下迅速運用?”
“破除護盾?”不死之王喃喃自語着說道:“原來是這樣,你被用護盾的人偷襲了?護盾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想要破解非常簡單。
“構成護盾的主要就那麼幾種,最多的就是力場,其次是元素,最高級的就是空間。
“想要破空間護盾,只有依靠實力,不過能夠用空間護盾的人也沒有幾個,碰到這樣的人,只能說你運氣不好,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召喚出毀滅王座;至於前兩種護盾,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直接打破它就可以了。”
“直接打破?”
赫爾心想,如果這麼簡單,還用找你幫忙?
古代的重弩,現在的火槍,威力夠大了吧?卻也打不穿護盾,就算他手裡最強的炸雷,也未必炸得開護盾的防護。
如果用魔法的話,爆焰之類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疊加起來的骷髏爆,那威力相當於一桶最好的炸藥。
不死之王當然可以猜到赫爾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立刻說道:“其實打破護盾用不着太大的力量,以前有很多魔法武器能夠擊破護盾。
“傳說中征服者查理手下的十二位聖騎士,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一把能破除護盾的武器,其中又以第一騎士勒隆的弒神之劍最爲有名。這把劍是有據可查的幾件神器之一,據說它可以像切開水面一樣,擊破大部分的護盾,有機會,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把傳說中的神器。”
“你那裡有適介我用的破除護盾的兵器嗎?”赫爾問道。
他已想到了最簡甲的辦法,對於這類東西,不死之王肯定全都視爲垃圾,絕對會送給他。
“好象確實有,不過你仍舊打算冒險和別人近身搏鬥嗎?那是低級戰士的工作。”不死之王說道:“要不然,你試着自己製作一件魔導器。
“破除護盾的辦法有許多,我可以告訴你一種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做法,初級魔法裡有一個叫‘撞城槌’的,我有個辦法可以讓它的威力疊加起來。當兵器的鋒刀接觸到護盾時,一下子施放出去,護盾就破了,以你現在的能力,製作這樣一件魔導器應該不難。”
說着,一個非常簡單、由幾個相同的魔法陣疊加在一起組成的立體魔法結構,顯現在赫爾眼前。
“又教了一招,作爲報答,你多多少少對我的事情應該盡點力吧。”
赫爾的耳邊傳來了不死之王抱怨的聲音。
當赫爾從調製槽裡出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身上的傷口只隱約有一些粉紅色的痕跡,他試了試聽力,好象也沒有什麼問題。
赫爾從空間戒指取出了一套式樣老舊的衣服,轉眼間,他便成爲了那個叫杜克的易雷色老商人。
現在他需要回到斯格特廣場拐角的那幢六層樓公寓裡,克力特曼肯定會在那裡,他負責和各方面的聯絡,只有問他才知道哈倫此刻在哪裡、幹些什麼。
從秘密基地到那幢大樓距離頗遠,不過他並不打算從地面走,因爲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這幾天城裡十有八九會戒嚴。
不過地下的秘道四通八達,其中有一條就通到那幢大樓的底下。
隨手召來一條星光蚯蚓,赫爾讓這條蚯蚓馱着到了那個地方,這是一條非常狹窄的隧道,頂上作了一個記號,從那裡可以直通他的房間。
赫爾並不打算回自己的家,他僱了一個密斯康人替他看家,突然間回家反倒麻煩,因爲按照當局的規定,剛剛從外地回來的他,必須到當地的員警署登記。
這是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赫爾選擇直接進入工作室。
從這裡到上面可沒有通道,不過毀滅王座就是最好的秘密通道,赫爾透過次元空間能夠自由地出入任何地方。
工作室裡非常幽暗,迴盪在赫爾耳邊的是陣陣呼嚕聲,克力特曼居然在睡覺。
赫爾用手杖輕輕地敲了敲悶頭大睡的克力特曼,小老頭好不容易睜開了蒙朧的眼睛,不過等到看到是赫爾,他連忙坐了起來。
“躺着吧。”赫爾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來問你幾件事情,馬上就要走。”
“您想要問什麼事情?”克力特曼坐在牀沿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哈倫那邊有什麼消息嗎?”赫爾問道。
“哈倫?”
克力特曼擡起了頭,這確實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問題,在他看來,老闆此刻需要關心的事情應該不少,還輪不到哈倫那邊呢。
“幾天前哈倫回來了一次,他從我這裡支取了五萬弗裡的活動經費。”克力特曼說道。
赫爾皺了皺眉頭,五萬弗裡相當於現在的二十多萬克朗:“他有說過進展如何嗎?”赫爾耐着性子問道。
“沒有,他那邊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負責。”
克力特曼當然聽得出老闆對老騙子非常不滿,事實上他在此之前就已勸過那傢伙,可惜那傢伙就是不聽。
“他前前後後總共支取了多少經費?”赫爾問道。
“包括您一開始給他價值二十萬的支票,還有他讓我報銷帳單,前前後後加起來,已有五十二萬克朗了。”克力特曼如實彙報道。
赫爾點了點頭,這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你應該對哈倫比較熟,你說說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靠得住?”
聽到這樣一問,克力特曼的心往下一沉,當初哈倫向他要錢的時候,他已預感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讓克力特曼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是,哈倫正是他提議招進來的人,連帶着他也會有一些責任,不過他當然不會冒着把自己拖下水的風險,替哈倫說好話。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哈倫,我敢說他絕對可靠。我那時就認識他,知道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對未來有美好的規劃,而且他很懂得剋制自己,要不然他早就暴露身份了。
“但是這一次,我發現他完全變了,或許在監獄待了太久,出來之後,他就拼命享受,好象要把以前沒有享受到的,全都補回來一樣。”說到這裡,克力特曼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克力特曼說得並不多,已讓赫爾明白了很多東西。
首先就是他對哈倫並不看好,也暗示了老騙子拿那些錢去幹什麼事,還解釋他當初爲什麼會走眼推薦這麼一個人。
最後,還隱約暗示哈倫早已對未來失去了希望,這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對各方面的人很熟,如果不得不放棄哈倫,你看是不是有可以替代他的人選?”赫爾最後又加了一句:“這件事情很急。”
聽到老闆這樣一說,克力特曼立刻知道老騙子凶多吉少,雖然接觸得不多,他已清楚老闆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正如貝爾姆斯所說的那樣,這個老闆大方得就像是遙遠東方國度的那些土邦王公,不過這個人乾的全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在他手底下做事,絕不能有什麼差錯。
而且到現在爲此,這位老闆所顯示的實力看來,犯錯的手下落在他的手裡的結果,恐怕比死亡更加悽慘。
克力特曼想起自己引薦哈倫,已是一件不小的差錯,現在老闆要他再引薦一個人,當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想了半天,克力特曼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他在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名字,這全都是他想到能夠勝任的人選,不過得挑出最合適的人選,權衡了好半天,克力特曼在其中的一個叫賓尼·沙貝名字底下劃了一道橫線。
“貝克姆斯那邊怎麼樣了?”赫爾隨口問道。
“梵塞的局勢看上去可不妙。”克力特曼立刻回答道,因爲這正是他所擅長的。“不知道怎麼跳出來一個平民議會,總共選舉出二百四十個平民代表。
“據貝克姆斯的說法,那些被選舉出來的,不是性格衝動沒有頭腦的傢伙,就是毫無原則的濫好人。”
“拿了我們的槍的那些人呢?”赫爾問道。
“他們恐怕會成爲我們的大麻煩,我們剛剛給他們一批槍械,不到三天,員警就查封了那個倉庫,說有人向他們通報,我們暗地走私武器。”克力特曼聳了聳肩膀說道。
“後來怎麼樣了?”赫爾皺着眉頭問道。
“幸好貝克姆斯做事情總是滴水不漏,那些人剩下四十五把槍沒有拿走,貝克姆斯就已警覺,當天晚上他就重新覈對了一遍貨物。
“而且事先就聯絡了陸軍部,所以員警查封之後一個小時,陸軍部就給他們打了招呼,現在沒事了。”克力特曼回答道。
“以你看,我們該怎樣報復他們一下?是另外扶植一撥人馬?還是把他們出賣給員警?”赫爾問道。
“您是問我的意見嗎?”克力特曼終於等到了這個能夠讓他露一手的機會:“如果我是貝克姆斯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去理他們。
“既不會給他們進一步的支持,也不去作無意義的報復,因爲沒有必要,這隻會讓共和國上層注意我們,如果真想報復,不妨等到他們快要失敗的時候,趁機狠狠踩他們一腳。”
赫爾想了想最終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猥瑣的傢伙的建議最容易實現,也最穩妥。
“克力特曼,你幫我聯繫一下那位沙貝先生,我需要儘快見到他,除此之外,我還要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哈倫。”赫爾說道。
吩咐完這些,赫爾離開了工作室,在克力待曼給他帶來準確的消息之前,他還有一點時間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妥當,但是他卻發現,手邊有太多事需要做,而且都沒有辦法暫時擱置。
看來還是隻能遠距離遙控,讓赫爾感到憂慮的是,這邊他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人選。
想半半天,他最後想到唯一可以用的,就是麗達的好友,那位鋼鐵大亨的千金。毫無疑問這個女孩有着種種缺點,她稚嫩、執拗而且非常衝動,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保證,那就是這個小丫頭絕對不虛僞,而且沒有私心。
她絕對不適合作爲一個領導者,如果由她來領導抵抗組織,恐怕一個星期後,抵抗組織的所有成員都會被抓進監獄去。
不過她絕對可以成爲一個最好的監督者,琳絲可能缺乏其他的長處,但是敏感卻是有的,作爲一個監督者,只需要敏感和公正就可以了。
想到這些,赫爾就迫不及待地朝着聖濟會而去。
聖濟會用不着禮拜也沒有緊復的儀式,所以不存在教堂這樣東西,他們聚會的地方叫會所,那裡沒有塑像,更沒有用來懺悔的密室,會所更像是一個大的市場,維持這裡一切的人是聖濟會修士,琳絲現在就混在這些修士裡。
和所有的修士一樣,聖濟會的修士穿着把自己蓋得嚴實的長袍,赫爾昨天走之前就順手拿了一件這樣的長袍,所以只要找一個隱秘的角落,把長袍披起來,就可以瞞過在大門外的貝魯士兵。
赫爾找到琳絲的時候,琳絲正在清掃後院,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都需要幹一份工作,讓赫爾感到意想不到的是,琳絲看到他時,眼神之中居然充滿了欣喜,甚至還有一些崇拜的感覺!
表演居然奏效了,赫爾很清楚,如果這位千金小姐從對他冷淡到再次崇拜,這時的崇拜纔是真正的不容易動搖的情感。從最初的鄙視,到知道他那黑色熾天使身份之後的震驚,再到得知真相之後的失落,和夢想破滅的失望。
就好象給一件兵器淬火一樣,趁兵器還炙熱的時候突然間放入冷水之中,經過這樣一番經歷,兵器的鋒刀纔會變得剛硬,兵器本身才會變得堅韌,對於人也是一樣。
“昨天晚上整個密斯康都轟動了。”琳絲的眼神之中閃爍着興奮的星光,一把扔下手裡的掃帚走了過來說道:“你沒有告訴我,你後來是在和貝魯駐軍作戰。
“聽說貝魯人的整整一箇中隊,都被你一個人消滅了,除此之外,你還幹掉了他們好幾個魔法師逼得當局連夜從雪露特招來了一支精銳魔法師兵團!”
赫爾終於明白,爲什麼這位小姐的態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轉變,原來傳聞誇張到這樣的程度。
“不,沒有那麼多,在我的感覺之中,我好象只消滅了……兩三百個貝魯士兵,魔法師的數量也不是很多,也就只有那麼四個,我殺死了三個,讓一個逃掉了。”
赫爾連忙“謙遜”地替自己闢謠,不過他當然不會實話實說,多少仍舊加了一點水分。
不過這些對於眼前這位小姐來說,好象並沒有什麼區別,反正她根本就不知道,一箇中隊到底有多少人,她只要知道,原本以爲已徹底破滅的夢,並沒有消失,反而比以往那種虛無飄渺的感覺更加真實就夠了。
如果說,昨天這個男人在她眼裡仍是一個吃軟飯的騙子,那麼今天他已再次成爲那個神秘莫測、實力高超的黑色熾天使,不過少了以前的那種虛幻朦朧的感覺,多了一份真實、多了一絲神秘。
“知道嗎?我昨天晚個整夜沒有睡,一直在想你說的那些話。”琳絲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拉着她的黑色熾天使的手臂說道。
“你說的是正確的,一直以來我都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我一直不知道,我們這樣做有沒有意義,我們是否真的可能把貝魯人從這裡趕出去,我們殺死那些無辜的貝魯平民是否正確。
“在青年近衛軍裡,我找不到答案,那裡的每一個人都在對我說,我們要拿起武器和貝魯人戰鬥。我想,他們恐怕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而戰鬥、怎麼戰鬥,和誰戰鬥。”
琳絲突然用懇求的語氣說道:“讓我加入你們的組織好嗎?就像我的父親那樣,不過我不打算做我父親的那些工作,我要跟着你,在第一線戰鬥。”
赫爾笑了笑,將胳膊抽了出來,他不由地露出一絲苦笑,好象效果實在太好了一些。
“恐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我去處理,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出現在這裡。”赫爾嘆道。
“爲什麼?”琳絲問道。
赫爾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決定透露一些內幕,他當然不會實話實說:“教廷來人了,來的至少是一位紅衣主教,在這時派這樣一個人來,我們非常擔心,教廷打算和貝魯帝國加強關係!這對我們很不利。
“三大行省有多少虔誠的教徒?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教廷讓他們對貝魯移民寬容,讓他們接受這些新鄰居,讓他們拒絕抵抗組織,想象一下最終會怎麼樣?”
正如赫爾想的那樣,那位小姐的臉色變得蒼白,牙齒緊緊咬着嘴脣。
“所以我必須去一次教廷,看看是哪些人提出這樣的計劃,如果有可能,我打算收買那些人的反對者,實在萬不得已,我可能採取刺殺行動。”赫爾語氣沉重地說道。
“那麼這裡呢?這裡怎麼辦?”那位小姐神色慌張地問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赫爾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我對於菲克倫,對於青年近衛軍裡的一些人,並不看好,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這裡時作我的代表,我需要你充當我的眼睛,把你看到的一切告訴我,我會和你單線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