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輕蔑的一笑,“我說縣丞大人,在這個死過人的地方讓郡主休息,你是活膩歪了吧,沒看着郡主都不願意搭理你嗎?”
縣丞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指着夜一,“你……你在胡說什麼?”
他看着上官靈悅,“郡主,我這就讓人搬把椅子進來。”
上官靈悅擺了擺手,低下頭去在上座的蒲榻地下仔細的看着,手指一寸寸的摸上去。
“不用那麼麻煩,縣丞大人要是想坐,就先回去休息吧,留下幾個人就行了啊!!……”
縣丞訕訕的擺手,“不不不,下官怎麼能有那種想法?下官是要好好伺候郡主的啊!!……”
夜一不屑的嗤了一聲,聽着上官靈悅在上面忽然啊了一聲,他一驚,連忙走上去,看着上官靈悅把手指放在嘴裡輕輕地吮吸,皺着眉頭,“怎麼了?”
上官靈悅使了個眼色,在蒲榻上,“那下面好像有東西?”
夜一皺眉,面色嚴肅的蹲下去拿起來,輕輕的把蒲榻拆開外面的一層綢緞,看着裡面的東西,三個人頓時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一般富貴人家的蒲榻,裡面是用鵝毛填充,次一點的,也會用棉花填充,只有貧瘠人家的蒲榻,纔會用稻草填充,而這密密麻麻的稻草,好像已經被使用了一段時間,看上去並不尖銳清脆。
夜一小心翼翼的散放在地上,在裡面翻了幾下,就找出兩根不大不小的拇指蓋那麼大小的銀針,放在桌子上,縣丞驚訝地說不出來了,“這個……”
夜一皺眉看着上官靈悅的手指,“你……”
上官靈悅感覺被刺傷的地方有些發麻,頓了頓,說,“針上是強效的麻藥,沒有毒。”
她頓了頓,“看來,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沒有人會發現這個蒲榻有什麼不一樣,而就算是發現了,也極少懷疑稻草做的蒲榻上會被藏着什麼東西,死者死之前坐在蒲榻上,起來敬酒再坐下去,都是要用力的,保不準哪一下就能坐在銀針上。”
她看着夜一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兇手一定是有備而來,死者常
年練武,皮膚粗厚,一時也感覺不到什麼,如果死者知道自己坐的蒲榻是稻草的,那麼他會懷疑只是被稻草刺疼了,而減小戒心。”
夜一看着縣丞,“去問問府上的人,是誰安排的蒲榻的擺放位置?”
縣丞被驚訝的說不出來,立即點頭,忽然覺得不對勁,又看向郡主,上官靈悅揮了揮手,他才立即轉身去吩咐人詢問。
縣丞回來,“郡主,鶯歌和燕舞兩位姑娘一直在外面等着呢,您看……”
上官靈悅知道他是擔心得罪了太子,心裡還是有些不滿,讓夜一把桌子上的稻草和雜物都收起來,從下面隨意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蒲榻放在上面,裝的跟剛纔一模一樣。
“怎麼,本郡主讓她們等等,她們的架子擺的還挺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太子妃來了?”上官靈悅心裡暗罵,就算是太子妃來了,她也讓她在外面等着。
縣丞陪着笑臉,“郡主,那兩位姑娘也是妓坊裡有頭有臉的,不知道多少王公大臣在她們姐妹倆的石榴裙下呢。”
“讓他們進來吧。”上官靈悅看着夜一出來了,淡淡的說。
夜一走過去,對上官靈悅說,“鶯歌燕舞是兩個雙胞胎姐妹,一個唱歌,一個跳舞,都是頭籌的人物。”
上官靈悅點了點頭,要不是有本事傍身,怎麼會讓朝廷的官員都如此小心翼翼呢?這對姐妹花,還真是不一樣呢。
轉眼間,就進來兩個窈窕的細腰美人,淡淡的柳葉眉,不顯得俗氣,模樣長得一般,就是嬌俏了些,看起來年紀小,格外的喜人水靈,水蔥一樣的鮮嫩。
一個淺紅的裝束,一個淡綠的裝束,模樣卻是一樣的,紛紛下身行李,“鶯歌,燕舞,見過郡主殿下,見過縣丞大人。”
縣丞眯了眯眼睛,一個晃神,聽着上官靈悅清冷的說道:“不用多禮。”
“這次請你們過來,是有些事情循例詢問你們,你們不用擔心,事情如果跟你們沒有關係,是不會牽累到你們的,你們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上官靈悅帶着警告的語氣,這兩個
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眼裡透着一股子精明,讓她不得不小心。
“是,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淺紅色的是燕舞。
淺綠色裝束的鶯歌擡起頭,看着上官靈悅身邊的人,驚訝的叫了一聲,捂着嘴,“哎,你不是新來的琴師嗎?怎麼也在這裡?”
原來她看着夜一,認出了他的身份。
夜一淡淡的點了點頭,“我不是什麼琴師,我是死者的大侄子。”他坦蕩的說道,讓鶯歌和燕舞面面相覷,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就沒有多加言語,紛紛低下頭去等着上官靈悅開口。
夜一挑着眉看着兩個人的表情,如果不是裝束的顏色不一樣,還真是不能認出這兩個到底誰是誰,可是鶯歌的聲音明顯要尖細一些,脆生生的如同鈴鐺一樣好聽清脆。
“聽說,你們在這裡獻舞,那麼,當時出事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鶯歌和燕舞面面相覷,鶯歌眨了眨眼睛,“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的事,我和姐姐一直都在上面跳舞,我們看着一羣客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慌張了起來,有的嚷嚷着報官,有的嚷嚷着找大夫,我們才停止了跳舞,過去想看看熱鬧的,哦,不是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燕舞微微蹙眉,拽了拽鶯歌的袖子,鶯歌才吐了吐舌頭,閉上嘴。
上官靈悅點了點頭,“那,你們是一直都站在人羣外面?”
燕舞點了點頭,“是的,在場所有的人都可以爲我們作證,我們絕對沒有靠近過主人家的身體,他周圍圍了很多人,我們沒有上前去,只是在人羣外面看了一眼,不就官府的人就來了,我們就離開了啊!!……”
上官靈悅點了點頭,“那你們看到在人羣中,誰最靠近主人家嗎?”
燕舞頓了頓,“這個倒是不大清楚,不過李財大官人倒是嚷嚷着起勁兒,應該是喝多了吧。”
上官靈悅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聽說,鶯歌和燕舞姑娘一直都是名聲在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看到兩位姑娘一起登臺?鶯歌和燕舞姑娘能歌善舞,真是讓人羨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