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輝的狀況還算是好的,雖然如今還不能快步走路以及恢復正常。
不過他身體恢復很快,斷了的骨頭也在慢慢複合,只是他一直沒答應出國做皮膚移植。
如果出國,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甚至很多事情都會改變了,而他目前還不想出國。
齊悅不知道權輝的這個心思,只是每當看到他這幅模樣,就會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就會想起都是因爲自己他纔會變成這副樣子。
她自責,更多的是想要補償,只是她不知道什麼樣的補償才能彌補。
每每想起這個,齊悅的眼眶就忍不住泛起了紅色,點點淚光也在裡面開始打轉。
權輝正準備倒水,背對着齊悅淡淡問道:“這裡沒喝的,就喝白開水可以嗎?”
說着權輝就要去地上提起水壺倒水,只是她的動作纔剛做,背部受傷的骨頭就讓他悶哼了聲,動作更是遲緩了不少。
齊悅回神,連連上前,做了權輝要做的動作,並有些埋怨的開了口:“這些事讓我來做就好,你現在需要休息。”
齊悅倒了兩杯水,一杯小心翼翼的遞給權輝,一杯自己喝了口。
她的動作、話語,讓權輝深深感覺到了自己如此的廢物、沒用,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現在不適合做這些,整天最空閒的也是我,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話,帶着自嘲還有無奈深深的刺痛了齊悅的心,更是讓她愧疚的不得了,完全忘了她們之前談論的話題了。
“權輝,你別這樣想,再過一些日子你就能恢復如初了。是你救了我,如果沒有你,這個世上就不會再有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爲你做些事。”齊悅上前握住了權輝的手,臉上盡是真誠、認真,生怕他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還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的誠意。
齊悅的緊張權輝感受得到,能得到她這麼緊張自己,說來也算是付出了代價得到的一些回報,雖然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我沒事,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合作。”權輝突然把話題轉了回來,只是語氣沒了之前的笑的,有的只是淡而無味一般。
轉過頭,走到病牀上,緩慢坐下。
只有這樣,纔不會牽動身上的傷。
齊悅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因爲他居然答應了,而且他沒說條件,難道不要自己離開夜爵了嗎?
“權輝,你爲什麼會突然答應?”齊悅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上前幾步走到權輝面前,有些擔憂的詢問出聲。
然而,權輝給她的回答依舊很淡,甚至聽不出一點不高興。
“他人品不好、能力有限,我就算要合作也要挑個好的不是。對了,你有沒有想吃什麼,我餓了。”權輝沒有看齊悅,只是坐在牀上,拿過一旁的手機,準備叫飯菜了。
齊悅搖了搖頭,本來想說點什麼的,可看他這幅樣子,到嘴的話都沉默了。
“我不餓,你想吃什麼我陪着吃一點就可以了。”
“恩。”權輝應了聲便打了電話,說了一些
菜名,就坐着等了。
顯然權輝不願意再跟齊悅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有些話不適合說。
就好比道不同不相爲謀。
齊悅試圖開口說話,可權輝的興致都不高,只能怯怯收場。
之後,夜爵來接齊悅,齊悅纔跟權輝道別離開。
離開前,齊悅跟權輝說了一聲對不起,便快速跑開了。
權輝沒有擡頭,也沒有迴應,第一次如此無視齊悅,更希望她快點走。
只有這樣的態度,才能讓齊悅把心中的話咽回去。
之前,齊悅曾多次有意無意的跟權輝說,說她不是好女人,說他會遇到好女人。
而今天,權輝意識到齊悅就要將他最不願意聽的話說出來,所以他一改之前的態度,用冷漠、傷痛阻止了齊悅將要說出口的話。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卑鄙,但他必須要這樣說。
讓她對自己心存愧疚,纔不會想要跟他斷的乾乾淨淨,也算是他爲自己做的爭取。
呵,雖然做法可笑,可他還是做了。
齊悅,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才知道你已經紮根在我的心裡,已經拔除不了了。所以,我絕不會放棄。
緩緩閉上眼睛,想着火海的經歷,以及跟齊悅的點點滴滴,權輝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
車上,夜爵見齊悅的臉色不大好,不由問了句:“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有嗎?或許是最近有點累了。”齊悅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眸顫了顫,嘴角一勾,不以爲意的說了句。
然而,她顫眼眸的時候便已經出賣了她。
她會做這樣的動作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想要討好賣萌,第二種就是說謊。
顯然,現在的齊悅是第二種。
夜爵知道,但他不點破,反而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將她輕輕摟緊自己的懷中,下巴磨蹭着她的頭髮,輕柔出聲:“累了就多休息,明天不要去上班了。”
齊悅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想着已經好多天沒去看媽媽了,便笑着點了點頭:“好,我明天回家去看看媽,晚上就不回來了。”
齊悅很自然的把話就這麼說出來了,全然沒看到臉色黑了不少的男人。
也是,暖被窩的女人不在了,想想都覺得寂寞呢。
更何況,他本來打算帶她出去放鬆放鬆,看樣子,策略有變動了。
“好,記得多休息。”夜爵點點頭,意外的沒說什麼。
齊悅由於還在想權輝的事,因此沒有注意到夜爵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因此,悲催的發現,她又錯了。
第二天,夜爵去上班,齊悅則是坐車回了老家。
齊悅跟徐麗的相處模式很簡單,一起買菜、洗菜、做飯,然後嘮嘮家常,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只是九點左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讓剛準備休息的兩人微微一愣,齊悅主動開門去了。
只是門打開的那一刻,齊悅是真真實實的被嚇到了,瞪大
了眼,張着嘴卻發不出聲來。
看着齊悅這模樣,夜爵蹙了蹙眉,沒有挪動腳步,只是有些好笑出聲:“看到我有這麼驚訝嗎?怎麼,不想看到我?”
原本這只是夜爵無心的一句玩笑話,可聽在齊悅耳裡,這便是赤裸裸的把事實說出來。
現在的她確實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讓媽媽看到他,可怎麼辦?趕他走?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齊悅的眼眸底一絲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便要開口。
“我晚飯還沒吃。”夜爵眼眸微眯,先一步出了聲,話語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簡單的陳述着。
可齊悅,卻沒辦法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了。
他來這裡爲的是找自己,因爲找自己他連晚飯都沒吃,她說不出口將他趕走。
就在兩人僵持下,客廳裡的徐麗見自己女兒還沒進來,不由走了出來,一邊問道:“悅悅,怎麼回事?是誰?怎麼不請人進來?”
徐麗的話拉回了齊悅的思緒,也讓她心中思量了番,退後一步:“你先進來吧。”
得到允許進來的夜爵脣瓣微微一勾,也沒說什麼,就走了進去。
齊悅關上門,領着夜爵往裡走去,正好對上出來的徐麗,趕緊做了番介紹:“媽,這是夜爵,他是……”
齊悅躊躇了一會,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夜爵,更是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媽媽還有夜爵,生怕兩人之間會碰撞出不一樣的怒火,從而改變平靜的生活。
然而,兩人都很平靜,特別是夜爵。
徐麗倒是微微愣了愣,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可她想不起哪裡眼熟,自己又在哪裡見過,就是覺得心中有點發悶,因此也沒糾結齊悅未完的話,就招呼着人往裡面走去:“先進來做吧。”
“恩。”齊悅見什麼事都沒發生,不由重重鬆了口氣,恩了聲,便讓夜爵跟着自己走進來。
夜爵有些不高興了,只因爲齊悅對他們的關係似乎難以啓齒,難道他見不得人?
不行,別人面前隱婚可以,但父母面前如何需要隱瞞。
如此想着,夜爵已經有了打算,更是上前幾步,擁着齊悅就快步走了進來。
原本這樣的碰觸無可厚非,可想着媽媽還不知道她們的關係,而她並不希望突如其來嚇她,因此想要退出夜爵的懷抱。
只是夜爵早有預料,將她更緊的圈抱在懷中,並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與她。
“父母有權知道我們的關係。”夜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但卻十分認真,沒有要退縮之意,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齊悅眉頭緊蹙,擡眸對上夜爵的眼眸,還來不及說些反駁的話語,兩人已經走進客廳裡,而徐麗已經看到了她們曖昧的姿態。
徐麗動了動眼皮,目光有些炙熱的盯着兩人曖昧的地方,不由開口問道:“悅悅,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徐麗的問話很簡單,可齊悅怕嚇到自己媽媽,便想‘說謊’。
可夜爵眉梢一揚,霸氣出聲:“夫妻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