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殺機無處不在,在同一時間摸索着過來的隊伍不止血色軍團的二支,還有幾支其他公會的隊伍,甚至包括一些信心滿滿,算定了血色軍團肯定會在今晚出手而欲來撿漏爲整個祁縣逞英豪的三級散勇。
人多了又沒有統一的指揮,各種隱約的腳步聲就難辨別敵我!
雲圖幾人利用夜色的掩護,從一條斜行的小巷子插出,向更遠處的郊外逃逸!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算好!
就在他們穿過一條小巷子再拐到另一條更窄的巷子中時,還是被一支十餘人的隊伍發現了,對方爲首者看身影隱約是一名女性,手持的兵器應當是一張大弓,職業自然是弓手!
狹路相逢勇者勝!
對方人多勢衆,就在發現了對方的同時,沈雁容與風鈴的兵刃已無聲出鞘!
雙方在黑暗中相遇,雖然相互看不清臉,由於雲圖一行人行進的方向與他們的方向剛好相反,所以對方馬上感覺到了這一隊人的危險性,對方十幾人的兵刃也一下子齊刷刷地亮了出來!
夜一片漆黑,除了閃亮的兵鋒就是深重的人影!
雙方相距有近一百米,人未動,空氣中已可以聞到讓人神經緊繃地戰鬥的氣焰。
“對方弓手的標記落在了誰身上?”
雖然戰鬥可能一觸即發,但有些東西大家事先知道會更有利於戰鬥,雲圖雙眼盯緊了對方那位女弓手低聲問!
聽到雲圖的問話,旁邊的三人都沒有回話,還是用懷疑的相互瞄了一眼!
難道大家都沒有被“標記”?這個結果倒令雲圖破爲意外!
看到雲圖等人在街頭站定,不知道是出於膽怯還是其他原因對方並沒有馬上出手,也只是當街立定阻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個女人看身影估計是祁風社的會長夫人高姿!”江柳風小聲地提醒道!
祁風社,祁縣現在除了血色軍團以外實力最強的一家公會!社長夫人都來了,看來對方這支隊伍的實力應當非同小可。
聽到江柳風的提醒後,雲圖如有所悟!現在這附近估計集中了整個祁縣半數以上的三級高手,既然這個會長夫人似乎只想戒備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身處險境雲圖自然也不想出手!
於是他一邊緩慢地靠近,一邊發話道:“協議停火是有利雙方的好事,對面祁風社的朋友還請行個方便!”
他的聲音很小,但在四下一片寂靜之中,雲圖相信對方能聽得清楚。
小巷子的寬度不足五米!對方領隊的高姿遲疑片刻,最終給旁邊的隊友施了個眼色,十幾人很快就閃到了小巷子左邊,把右邊約一半的路面讓給了雲圖幾人。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會長夫人的高義,心領了!”
雖然對方讓出了一半的路面,但這是不是陷阱還難於確定,雲圖一邊發話,一邊帶大家緩緩前行,爲表誠心,雲圖即沒有叫大家收起兵刃,但他自己沒有亮出兵刃。
對面的高姿也知道大家的都談不讓互信,這樣讓道而行,都走在刀鋒邊沿,爲了防止雙方交錯的一瞬哪怕有一絲風吹草動,估計就會大打出手。
爲了緩和情緒,在雲圖等人走到離她們約二十米時,她又平靜地迴應了雲圖一句:“朋友客氣了,我也要在此感謝朋友曾對我們祁風社的弟兄們手下留情!”
兩句簡單地對話過後,雙方交錯而過!一場兵刃之災最終在雙方的剋制下化爲無形!
……
“你們以前認識?
逃出數裡之後,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沈雁容還是百思不解,她都打出標語說要殺光祁縣人,對方還有人願意放她們走!
“不認識!”
雲圖淡淡地問答,然後把第一天暗中協助沈雁容獵殺祁縣人時他曾遇上過好幾支祁風社的獵殺隊,他都沒有出手的事說了一遍。
種瓜得瓜,當時的一絲仁慈,再加上血色軍團又是雙方共同的敵人,剛纔對方的行爲就不足爲奇。
遠離了剛纔的戰鬥現場,一路上大家除了遇上幾頭低級殭屍之外再沒有遇上其他對手,很快大家就過了橋逃到了那天雲圖與沈雁容藏身的河對岸。
殺人越貨永遠是發家致富的捷徑!
安頓下來之後自然又到了清點戰利品的時候!
首先那名四級高手的長劍就是一件寶貝,身爲鍊金師的雲圖只看一眼就發現它雖然只經過三次強化,但其品質竟然不弱於他手上的匕首,估計從秘境產出時就跟他的手中的匕首一樣是一件綠皮裝備。
另外,在那枚空間戒指中,各種材料與晶核的品階都不低,手雷、槍支與子彈也有不少,不過最讓雲圖感興趣都不是這些,一塊與那塊半月形道具碎片材質相似但顏色完全不同的圓盤最終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應當就是這東西能感應到他身上的道具碎片,爲了準確地測定這個推測,他把這個不知所謂的道具交給風鈴,讓她拿着它離開一百米左右再慢慢靠近,果然一切正如雲圖所猜測的一樣,當風鈴進到五十米區域時,雲圖身上的道具碎片再次輕輕地跳動了一下,而風鈴手上的圓盤也同時發生了相似的反應。
這東西從何而來,除了測定道具碎片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作用,所有的一切雲圖都不知道,也根本無從瞭解,研究片刻之後也就只得重新收了起來。
衆人輪流值夜,一夜無話,待到天色矇矇亮時,那頭藏獒突然衝出了房間,一驚之下所有人全都醒了,挑開窗簾往外看,只見那頭體重達幾百斤的藏獒竟然在追逐一隻拳頭大小的棕毛老鼠。
雖然藏獒的速度比那老鼠快得多,但那老鼠小巧靈活,竟然幾度從那藏獒的利爪之下逃生最後一下竄入了水泥馬路上一條裂開的縫隙,讓那頭藏獒也一時拿它沒有辦法!
“回來——”
一隻破老鼠有什麼好追的,對於藏獒突然發神經一樣的行爲,沈雁容非常無語!
雖然藏獒跟她相處日久,平常那藏獒也非常聽她的話,但說到底它是丈夫李建的寵物並非沈雁容自己的寵物,有時候作爲一頭三級大狗,她也約束不了。
看到眼前的這幕鬧劇,風鈴與江柳風都覺得好笑,但云圖卻眉頭一緊,道:“大家小心掠陣,我去助它一把!”
看到雲圖的反應,風鈴與沈雁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剛纔那隻老鼠明顯就不簡單,雖然個頭不大,但光看反應速度應當也三級,並且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那可不是什麼魔鼠,還是一隻正常的進階鼠。
末世到了現在,這種沒有變異的動物何其之少,怎麼會有一隻正常的三級老鼠突然冒死靠近這樣一隊實力強大的對手?
介於體形的關係,那隻老鼠就算三級正常戰鬥怎麼也勝不過二級的人類,但它的感覺系統依然是三級,正常不應犯下這樣的錯誤。
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房子中有三人也立馬全神貫注,這時他們突然看到了橋那邊一隊人馬正急匆匆地過橋,爲首的一人正是昨天晚上大家交錯而過的祁風社會長夫人高姿。
雲圖快速用一把長刀插入那混泥士縫隙中把那隻小老鼠再度趕了出來,藏獒一個撲步終於將其死死地按在爪子之下。
吱吱——吱——
被那藏獒抓住之後,那隻老鼠還有不停的鳴叫掙扎,雖然同爲三級由於體型的關係,它的力量實在太微弱,被藏獒按住之後,怎麼也無法掙脫。
如果這一切發生在和平年代,一隻老鼠落到了那頭藏獒的爪子之下,肯定馬上會被撕得粉碎,但這一次它卻只是穩穩地按住對手,並沒有急着將其咬殺,並且列讓人奇怪的是,它也同樣地發出“汪嗚~汪嗚~”地輕聲鳴叫。
這種情況的發生,又讓樓上的幾人大開了眼界,不過轉頭想想又能理解。
末世來了所有人類與動物都分出了兩大陣營,一種是被病毒感染的殭屍與魔獸,另外就是沒有被感染的原生物。
雖然狗與老鼠原來應當也算天敵,但這頭藏獒也許也太久沒有見過未曾變異的其他動物,所以現在這種敵對關係在另一種更廣泛更尖銳的敵對關係中被無形淡化,從另一個角度上只要是未變異的動物或人類,都應當站在同一陣營。
“不要傷它,讓我來處理!”
看到一隻大狗與一隻小老鼠似乎在交流,但其實上因爲物種的差別又根本交流不了,雲圖上前一步,蹲下身來從狗爪之下把那隻三級進階鼠掐了出來。
“是友非敵,還請手下留情!”
看到那隻三級進階鼠被對手擒住,剛剛過到橋頭的高姿,人未到聲音先到!
“停——有些東西得先解釋清楚!”
雲圖微笑着站起身來,說這話時其實具體的情況他已猜到了八分。
爲了避免造成誤會,高姿帶着身後的十餘人在離雲圖五十米外站定,然後不好意思地解釋:“不對起,那是我的寵物鼠!”
在末世弓手要找到一隻合適的寵物並不容易,雖然這隻小老鼠的價值無法與李建的藏獒比,但只要運用得好也是極有價值的,昨天晚上與雲圖等人交錯而過之後,她雖然帶隊轉身離開了,不過很快就悄悄放出了她的這隻寵物鼠。
因爲心中對那頭藏獒頗爲畏懼,這隻小老鼠一直不也跟蹤得太近,不過它還是爲它的主人鎖定了雲圖藏身的位置,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天亮之後可能是感覺到主人來了,小老鼠膽子一壯再試圖靠得更近,結果一不小心在主人還沒有來到之前就暴露了,併成爲了一隻可憐的小俘虜。
“它是你的寵物,這個我很容易理解,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雲圖還是一臉微笑。
聽雲圖的語氣與看他一臉笑意,高姿那一顆懸着的心也稍稍安定,“閣下果然是聰明人,昨晚與你們相遇之後,我想了想,覺得我們之間應當有更進一步合作的必要,並且也有進一步合作的良好的基礎,所以今天一早我就來了!”
話說到這裡,基本上算全說白了!
多條朋友多條路,這隻小老鼠應當是昨天晚上就跟來了,但現在雲圖也不想追究!
對方既然沒有帶來血色軍團的人,就算合作不成應當暫時也不會成爲敵人,於是雲圖直接作個大方,幽默一句:“小傢伙下回再悄悄跟蹤,小心我燉了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