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俞則在沙發上琢磨自己下一步方向的時候,樓下門鈴響了。
看趙鵑正在擇菜,俞則琢磨着這會是誰呢?走過去摁了應答鍵。
“誰啊?”
“俞則在嗎?”
聲音嚴肅而低沉,俞則覺得很陌生。
“我就是,你哪位呢?”
“俞則啊!我是魏立明呢,開門!”
另一個聲音響起,俞則等他報出名字,才聽出來確實是魏立明的聲音。
俞則開了鎖,打開了房門,心裡納悶:魏立明還真的來找自己,要自己隔兩星期給他報到去嗎?自己的地址他們應該是從王新鳴那打聽來的。
和魏立明一起走上來的居然有三個人之多,都沒穿警服,俞則看着眉頭直擰起來。
“什麼事呢?”俞則堵在門口問站在自己跟前的魏立明。
魏立明見到俞則這架勢,也皺了皺眉頭,衝俞則往後一丟眼色說:“市局六處的找你瞭解些情況。”
俞則一聽心裡有點懵,他知道魏立明講得老叫法,這不就是重案組要找自己嗎?怎麼回事?
把四個人讓進屋裡,緊跟在魏立明身後那個都快五十的刑警看樣子是領隊的,瞄着屋內向身邊一個三十出頭的同事使了個眼色,對俞則說:“找你瞭解點情況,這屋子裡一共住着幾個人?”
“幹什麼呢?”俞則瞥了下已經都走出來的趙鵑姐弟倆說:“就我和他們姐弟仨。”
那個上了點年紀的警察看了看趙鵑姐弟倆,對俞則說:“我姓秦,秦英!找你瞭解點情況,他們就回避一下吧!”說着衝身邊那個年紀大點的擡了擡下巴說:“你帶他們進房間裡吧。”
俞則實在想不出自己又招惹上什麼事了,看見趙鵑姐弟都看着自己,衝他們揮揮手,自己坐了下來,示意秦警官和魏立明坐。
“你是俞則吧?”秦英坐下後,等進屋的同事把門關上了才問。
“沒錯。”俞則對秦英這種明知故問很反感,眉頭一直擰着,看着那個二十五、六的警察翻開黑皮筆記本,開始記錄,眉頭擰得更緊了。
“羅翔你認識吧?”
“認識啊!怎麼了?”俞則心說羅翔又犯什麼事了?
“關係怎麼樣?”
“還行!羅翔怎麼了?”俞則掏出根菸,點上問。
“羅翔死了,被謀殺的。”
“什麼?”俞則緊擰的眉頭爆開來,爲那個結巴的噩耗心被紮了下,擡頭看着秦英,正迎上秦英盯着自己的眼睛。
“X!”俞則輕聲罵了一句,問:“什麼時候的事?”
“死亡時間是29日晚上,九點半到十點半之間,死亡現場就在羅翔的住所內。”秦英雙眼一眨不眨地盯住俞則的雙眼,俞則隱隱覺得事情複雜了。
先沒心思琢磨誰會要了羅翔的命,俞則只想着對方的來意。這個秦英的眼神告訴自己,他們此行不是找自己瞭解點情況這麼簡單,只憑他們這麼快就找到自己這點,也說明不是什麼好事,他們接下來很可能要問自己要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明。
那個時間自己正壓在曹茹雲身上呢!
“怎麼死的?”俞則盯着秦英問道。
“謀殺!具體情況暫時不公開。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想了解下羅翔的社會關係,你對羅翔的瞭解有多少,儘量提供給我們。”
俞則掐了香菸,指了指魏立明說:“你也該知道的,我剛出來沒多久。羅翔是我以前的朋友,快十年沒見了。前陣子我上電腦城買電腦,正好碰上,他來我家給我安裝的,我請他吃了兩次飯。至於他的其它情況,我真沒打聽。”
“哦!你們關係怎麼樣?”
“就象我說的這樣了,普通朋友吧!”
“是嗎?”
秦英這句話的口氣讓俞則很不舒服。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29日9點到10點半你在哪裡?”
俞則覺得這纔是正題,但是自己該怎麼說呢?如實相告?不但把曹茹雲牽扯進來,最麻煩的就怕他們還會詢問曹茹雲,自己去找她是爲了什麼事,如果讓警察知道自己的舉動,他們不起疑那就不正常了!現在告訴他們不妥當。
“你們要我在案發時的不在場證明是吧?我有,那段時間我一直有人能證明我的行動,但是我現在不想告訴你們。”俞則說着又點了根菸。
“我希望你儘量配合我們的工作,而且我認爲,有些事你還是說清楚的好。”秦英的語氣比俞則預計的要柔和很多,說的時候還摸了摸口袋,俞則估計他是煙癮上來了。
“我也希望你們能理解我,有些事情關係到別人的,我就算要說,也得等取得對方同意之後吧!”俞則說完,掏煙遞給秦英,但是被他拒絕了,魏立明也一樣。
“這個你可以絕對放心,你應該相信我們。實在不行,你現在聯繫下對方,徵求一下意見好了。”
“這事我會做的,但不是現在。如果對方同意,我會給你們滿意的答覆。”
“我覺得你還是儘量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樣對你也有好處。”
俞則感覺秦英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好,這讓他差點都快要改變自己以往對警察的固有認識了。
“你不是懷疑我是兇手吧?!你連羅翔怎麼死的都對我保密,又懷疑我是兇手,不是很可笑嗎?”
秦英聽了俞則的話,仍沒有發作,看了俞則一會問:“你手機號碼是139XXXX5656吧?”
“沒錯!”俞則回答着,一時不知道秦英問這個什麼意思。
“我們查了羅翔的手機通話記錄,他的手機分別在25日8點44分與26日晚上的9點10分,兩次接聽了你這個號碼撥打的電話,25日那次的通話時間長達將近一個小時,是不是這樣?”
“沒錯!這能說明什麼?”俞則輕描淡寫地承認並反問着,腦子裡急速地回憶着那兩次通話。第一次是向羅翔討教怎麼和“秋色無味”聊天來着,打了很長時間,這個怎麼給警察解釋呢?
“你剛纔說和羅翔關係一般,這次是久別重逢,也還是普通朋友。作爲普通朋友,又在一個市內,談什麼事需要通話一個小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