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熱情

慕曉沒有說話,盯着牛奶。

杜浩笙徑直來到慕曉的身邊坐下,他看見慕曉手中端着牛奶,溫聲道,“牛奶冷了,喝了對胃不好。”

杜浩笙伸手就拿過慕曉手心的杯子。將另一手拿出,瞬間一股食物的香味在房間裡飄蕩。

慕曉肚子很餓,剛纔因爲想到杜浩笙沒有胃口。此時杜浩笙就坐在自己身邊,似乎堵塞的心裡,有那麼點點疏通,怎個腸胃就恢復了自然。

咕嚕!

安靜的房間,清脆的聲音響起,更是傳到了杜浩笙的耳朵裡。

杜浩笙脣角微揚,黑眸盯着慕曉,說道,“我給你帶了酸辣粉,這會還是熱的。快吃吧。”

酸酸的味道,很是刺激味蕾,慕曉這才覺得飢腸轆轆,看了看杜浩笙放在桌上的打包酸辣粉。不客氣的端起,吃了起來。

杜浩笙坐在牀邊,看着慕曉埋頭吃早餐。

忽然,一抹紅痕在她的後頸脖上盛開,就像一多綻放的梅花。

杜浩笙的瞳眸一片幽深,白色燈光倒影在其中,似有光亮閃過。

慕曉吃完早餐,擡起頭,竟對上杜浩笙幽幽的目光,慕曉不覺拿起紙巾擦了下嘴,卻是見杜浩笙還是盯着她看,不覺問道,“我臉上沾上東西了嗎?”

杜浩笙沒有說話,還是盯着她看。

慕曉轉身便要去浴、室。

可她剛轉身。手腕劃過空中才留下短短的一條弧度,頃刻,手腕上一緊。卻是被某股力氣抓、住,慕曉不免轉過身,卻只見杜浩笙的黑眸一閃而過,腦袋一陣暈眩後,身體已經倒在一個溫熱的懷中。

慕曉擡眸便對上杜浩笙的眼睛,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墨潭,吸引着慕曉,渾身就像被定住。

杜浩笙看着那張緋紅的小、嘴,卻是猛然俯下、身,貼上。

他的動作很輕,感受到女子脣、瓣上的滾燙溫度,有些纏、綿。

慕曉睜大眼睛,盯着杜浩笙近在咫尺的放大俊顏。

忽然,一抹黑影襲來,杜浩笙的手掌矇住了慕曉的眼睛。

他的手指上有好幾處繭,磕着慕曉細嫩的肌膚,有點疼,有點麻。

杜浩笙並沒有在慕曉的脣上停留多久,便輾轉來到細細的頸脖,輕輕的動作,有種溫柔遣眷的錯覺。

他的大掌,緩緩的來到慕曉的身後,不重不輕,留下一種微妙的感覺。

慕曉受不住這樣的糾纏,嘴裡低吟而出,熱氣飄蕩在空中,與杜浩笙微微粗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隱約透出曖昧的痕跡。

杜浩笙的手輾轉來到慕曉的胸前,仔細的勾勒着女子的美好,嘴慢慢向下......

慕曉已被杜浩笙弄得暈眩,忘記了一切,只是本能的伸手環上他的頸脖。

不知何時,慕曉的衣衫半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涼風迷戀上慕曉的瑩白肌膚。

霎時,涼涼的感覺,令慕曉甦醒過來。

此時,她才感覺到杜浩笙的手已經滑到下面,身體猛然一緊,就像緊繃的細弦,伸手抓、住他的手,瀲灩的雙眸對上杜浩笙的瞳眸,小聲說道,“疼--”

杜浩笙的眼眸就像蒙上一層薄霧,緊緊的盯着慕曉,手掙脫她的手,還是去撩起慕曉的裙子,並退下她的內、褲。

慕曉不淡定了,昨夜的痛還沒有完全消散,她可不想今日再來一次,又說道,“讓我休息一天吧。”

女人的話,猛然就惹得杜浩笙脣角微揚,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晚上我可以?”

慕曉聽着杜浩生愉悅的聲音,立刻擡起頭,睜大眼睛,她看見杜浩笙那張清俊的臉上隱隱露出一抹笑容。

五官深邃,輪廓分明,本就好看的臉,因爲他的微笑,顯得柔和許多。

謙謙君子,如芝蘭玉樹。

就在慕曉失神的片刻,他的手指放了進去。

慕曉的身體傳來一疼,蹙起眉頭,正要說話,卻又在片刻後,感受到一股清涼,似乎疼已經好了許多。

他的手還在來來回回的動作,慕曉的臉卻是要滴出、血來一般,緋紅一片。

原來,杜浩笙是給她上藥。

只是,他這種上藥的方式,也太令她難爲情了。

慕曉垂下眼簾,體內的清涼過後,便是一陣舒心,如此親密的動作,令慕曉不敢再繼續享受杜浩笙的溫柔,雙、腿一緊,卻是不想讓杜浩笙動作順暢。

“再等一下,你纔沒有那麼疼,”杜浩笙略顯低沉的嗓音落進慕曉的耳中,似乎帶着一層炙熱的溫度。

慕曉放鬆身體,杜浩笙又動作了一會,他才停下。

房間裡,似乎升了溫,慕曉衣衫半解的躺在杜浩笙的腿上,氣喘微微,顫抖的睫羽,時不時的擡眸看着杜浩笙,竟讓慕曉失了神。

溫柔的眼神,輕輕的動作,這樣的杜浩笙,令慕曉心跳加快,竟如一頭小鹿在亂撞。

......

樓上,醫生就來到杜梓良的房間,醫生診斷,杜梓良感染了風寒,需要靜養。

杜梓良生病,倒是令常玉有些不安,她剛到杜公館沒幾天,在杜家還沒有站穩腳跟,着實着急。

午飯後,常玉從房間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暗紅色絨盒,便去了三姨太的房裡。

此時,三姨太常香如正坐在椅子上,茶几上擺放着一疊瓜子,身前又放着一杯茶,常玉進門的時候,三姨太常香如頭也不擡的磕着瓜子。

常玉將手中的錦盒緊了緊,率先開口道,“姐姐,真是好興致。”

三姨太常香如卻是端起茶杯重重的磕在茶几上,掃了常玉一眼,不悅的說道,“你說什麼呢!”

常玉眼睛一睜,卻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道,“姐姐,我們姐妹好久沒有在一起了,今天趁着老爺休息,我們聚一聚。”

三姨太常香如卻沒有看向常玉,而是繼續嗑着瓜子。

常玉將手中的錦盒拿出,放在茶几上,將它向常香如推近幾分,說道,“姐姐,上次我去逛街,看見這玉鐲很適合姐姐的膚色,於是就買了回來,今天趁姐姐不忙,將它送來,”常香如卻還是沒有看那錦盒一眼,還是繼續嗑瓜子。

常玉將錦盒打開,霎時一枚渾身通透的玉鐲擺放在錦盒裡,燈光下,玉鐲閃閃發光,三姨太常香如瞟了一眼,常玉便很有眼色的將玉鐲帶上三姨太常香如的手腕上。

這玉鐲其實是杜梓良上次送給常玉的,可現在杜梓良倒下,常玉爲了拉攏三姨太,便只有割捨這枚玉鐲了。

三姨太常香如看了看玉鐲,總算是露出一抹笑臉,看了常玉一眼,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對你也是寄予厚望,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常玉立刻笑道,“姐姐就是爽快人,如今老爺生病了,眼下這個局勢,妹妹我該如何是好?”

二姨太、三姨太是有兒女之人,當然不會太過擔心。

三姨太卻是伸出手,看了玉鐲一眼,作勢要取下來,還給常玉,“妹妹,你這是什麼話,老爺只是生病了,你還是安心伺候老爺,等他病癒,你不是又會活得水生火起?”

三姨太常香如可是記着上次常玉到她的房間裡帶走杜梓良,況且常香如的家底這枚玉鐲還不夠入她的眼。

“姐姐,上次是妹妹做得不對,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妹妹一次可好,以後,我一定是姐姐馬首是瞻,”常玉推辭,並將玉鐲給三姨太常香如帶好。

三姨太常香如也不拒絕,任由玉鐲帶在她的手腕上。

常玉見勢又說道,“姐姐,你得幫幫我啊。”

三姨太常香如這才招招手,常玉立刻附耳過去,三姨太常香如一陣嘀咕,常玉的眼中升起一抹欣喜來,聽完三姨太常香如所言,笑着說道,“多謝姐姐提點。”

常玉高興的扭着細、腰走出三姨太常香如的房間,三姨太常香如卻是看着常玉的背影,冷冷一笑。

常玉來到杜梓良的房間,她坐在牀邊的沙發上,思索着以後該如何走,她也不完全相信三姨太所言,現在最好是有兩條路可選,這樣纔不會處於被動。

常玉看着杜梓良微白的臉色,估計一時半刻也不會醒來,她便站起身,走出房間,去找那個人商量。

常玉回到房間,仔細收拾了一番,便拿着提包走出房間。

此時,杜梓良卻沉迷在夢境裡,他夢見高小姐抓出了他的心,便與她的表哥離開了。嗎臺廳血。

杜梓良胸口一大團的血,搖搖晃晃的走到外面,來到一個集市上,兩邊是擺攤的小販。

杜梓良走着走着就覺得有些口渴,正好看見一個買菜的女子身邊放着一個水壺,他開口道,“你這壺水可以賣給我嗎?”

那女子擡起頭,杜梓良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立刻驚呼道,“阿玉!”

那個女子卻是淡淡的掃了杜梓良的臉一眼,目光落在杜梓良的胸口上,驚恐的說道,“啊!無心人!”

杜梓良因爲這位女子所說,立刻就胸口一陣劇痛,瞬間倒在地上。

杜梓良是痛醒的,睜開眼,手便放在心口的位置,發現只是做了一場夢,剛放下心來。

他的眼角又看見一個人站在牀前幽幽的看着他,“是你!”

小、姨太朱倩立刻笑道,“老爺,你醒了。”

朱倩將藥放在桌上,並伸手將杜梓良扶起,“老爺,喝藥了。”

杜梓良任由朱倩將他扶起,喝下、藥,卻是在房間裡看了一眼,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小、姨太朱倩不說話,將杜梓良安置在牀、上躺下,說道,“老爺,你先休息,晚點我給你送藥來。”

小、姨太朱倩起身,剛要去端空藥碗離開,卻是被杜梓良一把抓、住手腕,小、姨太朱倩看向杜梓良。

杜梓良語氣有些軟,說道,“你是不是心裡怨恨着我?”

也許是杜梓良生病了,那聲音落在朱倩而耳裡就像是蒼老了許多。

小、姨太朱倩卻是順勢坐在杜梓良的牀邊,語氣不重不輕的道,“老爺,如果我說我沒有一點怨恨你那是假的,但是後面老爺對我很好,又將杜氏的股份送我百分之十,讓我以後有依靠,我便心甘情願的跟着老爺,老爺生病可萬不要憂慮。”

杜梓良看了一眼諾大的房間,卻只有朱倩站在自己身邊,心中有點感嘆,對上朱倩嬌美的臉蛋,擔憂的神情,說道,“當年我並不是阻斷你與浩笙在一起,而是在我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被你的那種嫺靜的氣質沉浮,其實,我對你是特別的。”

“老爺,你不要多說話,先休息,我現在是你的姨太太,當然是關心你的身體健康,你安心休息,如果你覺得睡不踏實,我可以守在這裡,”朱倩溫柔的說道。

杜梓良卻是緊緊的盯着朱倩,柔和的白熾燈光打在朱倩的臉上,似有一陣流光閃過,杜梓良看着朱倩瘦削的臉,卻是擡起手輕輕的落在上面。

朱倩長着一張瓜子臉,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就像是兩把小扇,一眨一眨的十分吸引人。

當時,杜梓良看見朱倩,便是被她這樣低眉順目的模樣打動,更是不顧是兒子的女人,奪走了她。

“你去將保險櫃打開,將裡面第一個文件給我拿來,”杜梓良將朱倩的兩邊臉都撫、摸了一遍後,說道。

杜梓良從隨身的包裡拿出鑰匙,遞給朱倩。

朱倩拿着鑰匙走到保險櫃邊,打開保險櫃,將裡面看了一遍,拿出第一份文件,走回杜梓良的身邊。

杜梓良雖然讓朱倩去拿文件,一雙眼睛卻是直直的落在朱倩的身上,一點也沒有錯過,精明的視線,一點也看不出生病的模樣。

朱倩卻是合着文件,臉上沒有一點想要一探究竟的神色,更是將文件遞給杜梓良,便低下頭。

杜梓良盯了好一會兒,見朱倩真沒有注意上面的內容後,才翻開了文件,放下心,說道,“這是我立好的遺囑,二姨太,三姨太佔杜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你我也打算給你百分之二十,天齊佔百分之三十五,常玉佔百分之五。”

朱倩擡眼看向杜梓良,淡淡的說道,“老爺,怎麼沒有侄兒杜書航的?”

杜梓良一頓,卻是說道,“他與二姨太是一門,二姨太自行處理。你怎麼不問爲什麼不給杜浩笙?”

朱倩立刻就沉下臉,說道,“老爺,你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嗎?杜浩笙與我又沒有什麼關係。”

杜梓良見此,卻是淡淡一笑,道,“不要生氣,我也是有男人的通病嘛,畢竟你當初與杜浩笙那麼要好,我吃味。”

生病了,杜梓良也改不了性子,與小、姨太朱倩耍着嘴皮子功夫。

朱倩卻是正色道,“老爺,我最近倒是聽聞一個消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杜梓良聽朱倩神色如此嚴肅,也收起笑容,道,“說。”

“上次,我去杜氏集團開股東大會,當時,我去得有些早,有些口渴,便到茶水間倒水喝,卻是意外聽見有人說......"

朱倩說道這裡,便頓住,她看了看杜梓良,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出聲。

杜梓良看着朱倩的神情,聲音一沉,“接着往下說!”

朱倩頓了頓,又道,“說老爺諾大的家業都要落到杜書航的手中,說是天齊斷了腿,本就是一個廢人,在家辦公,根本就是紙上談兵,出去運籌帷幄,還是要靠杜書航,更是傳言老爺將杜浩笙帶回,才發現杜浩笙不是老爺親生的兒子,所以老爺壓根就不打算將杜氏給杜浩笙,衆人都嘲笑老爺,養着杜浩笙就是養着一個笑話,他們說......老爺......就是戴習慣了的綠帽子,早些年天齊的奶奶的事也被說了出來。”

杜梓良聽着朱倩所說,臉色越來越差,一雙手更是緊握成拳,本來就生病,這會更是氣息不穩,直咳嗽。

朱倩立刻起身,更是撫順着杜梓良的胸膛,勸慰道,“老爺,小心身體!”

杜梓良好不容易纔穩住咳嗽,冷聲說道,“看來,真是我放權太久,杜書航是有了鳩佔鵲巢的想法!”

朱倩沒有回杜梓良的話,只是安撫的說道,“老爺,身體重要,什麼杜氏,老爺還是不要操心,至少有老爺在杜公館,杜書航也做不出某些事來。”

“那麼我死了怎麼辦?整個杜家怎麼辦?”杜梓良頓時就大聲說道。

朱倩卻是坐在杜梓良的牀邊,沒了聲音。

好一會兒,杜梓良總算是平穩了心情,看着朱倩低着頭,這才發現剛纔無意間似乎是兇了她。

杜梓良又輕聲說道,“倩兒,剛纔是我心急,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朱倩卻是扭過身,將臉轉向一邊,更是伸手摸了摸臉,安靜的房間裡,隱約出現一抹哽咽聲。

杜梓良、知道定是朱倩在傷心低泣。

杜梓良雖然喜歡少年時的青梅竹馬,卻也有有錢男人的通病,那便是隻要漂亮的女人,他便有那麼幾分憐香惜玉。

朱倩這個模樣,恰好觸動了杜梓良的憐惜,他伸手拉住朱倩的手,更是將她的身體轉向他,道,“阿倩,剛纔是我心急,我這也是爲你們打算,萬一杜書航有什麼動作,不是害得你沒有去處嗎?好歹你也跟着我好幾年了,我是見不得你受苦的。”

朱倩總算是止住哭聲,眼角微微溼、潤,恰似梨花帶淚。

杜梓良伸手抹去朱倩眼角的淚水,輕聲道,“阿倩,我真不願意看着杜氏淪落爲這般境地。”

朱倩看向杜梓良,說道,“老爺,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說不定可解老爺的結。”

“哦?”杜梓良看着朱倩,又道,“說來聽聽。”

朱倩卻是看着杜梓良,沒有說話。

有了剛纔的事情,杜梓良說道,“直接說,什麼也不要怕,我也不會再兇你。”

朱倩緊閉的脣一動,“老爺,可曾看過古代帝王的策略?”

朱倩見杜梓良正盯着她,她的話已經引得杜梓良注意,接着又說道,“爲何老爺不在杜氏集團形成一個兩足鼎立的局面?”

“兩足鼎立?哪兩足?”杜梓良疑惑的說道。

“老爺可以安排杜浩笙去杜氏擔任執行總裁,佔有一小部分股份,杜書航現在是總經理,本來杜浩笙與杜書航就是水火不容,這樣不就形成了兩足鼎立?一來可以紕除那些不好的流言,二來老爺也可以高枕無憂的站在兩人的上面看着他們相互鬥爭,老爺便可以坐山觀虎鬥,天齊照樣在家裡辦公,且不擔心杜書航爲難他。”

杜梓良卻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看着朱倩,精明的眼眸中似乎要看穿朱倩一般,目光犀利。

朱倩說完,坦坦蕩蕩的對上杜梓良的眼睛。

半響後,杜梓良才笑道,“阿倩,你真是我的諸葛亮,只是那個扶不起的阿斗,真有那個本事?"

朱倩卻是說道,“老爺,杜浩笙成不成,那是他的本事,只是有了老爺的認命,杜書航就像有根刺在心中,想要拔、出那根刺,暫時就不會將主意打到杜氏集團的股份上。”

杜梓良聽朱倩這樣一說,也覺得合理,便道,“那麼我現在應該怎麼走第一步呢?”

朱倩卻是揚脣一笑,道,“老爺,你纔是聰明人,心中肯定是想好怎麼做,這會又來問我,是故意戲弄我嗎?”

朱倩時而嬌嗔的模樣,更是奪得杜梓良的歡心,立刻就笑道,“阿倩,通知王律師到家裡。”

朱倩卻是點點頭,又是一番稱讚杜梓良。

杜梓良都飄飄然了。

二姨太、三姨太聽說杜梓良請律師到家裡來,更是着急了。

全都到杜梓良的房間裡,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只是杜梓良已經沒有剛纔那種心境。

王律師到家,就進了杜梓良的房間,其餘的人都被杜梓良喊出房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二人,杜梓良說,王律師寫,最後,杜梓良還蓋上了手印。

......

常玉帶着墨鏡,也沒有穿旗袍,而是換上修身的短裙,挎着包,完全是時尚女人打扮,她走出別墅,卻沒有叫杜公館裡的車送她,而是直接走到山下,站在大馬路上,等待出租車。

然,杜公館位於港城的山脈上,山下不好打車,常玉站在路邊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出租車經過,不悅的堵着嘴,一陣嘀咕。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停在常玉的身後,頓時下來兩個魁梧的男子,走向常玉。

常玉看見時,那兩人已經把上了她的胳膊,一左一右將她拖進了車裡,更是爲了防止她嘶喊,用一團布塞在她的嘴裡。

常玉深色的墨鏡被撞落在車裡,喉嚨裡一陣支吾的聲音。

大漢拿出一塊布矇住她的眼睛。

車瞬間就像消失在杜公館的山腳下。

常玉很害怕,不知道被帶到何處。

只是,當一個大漢將她抗下車時,隱約聽見一絲絲風聲,似乎是某個偏僻的角落。

她只聽見一個關門聲,臀、部傳來一痛,她被大漢丟在地上。

一個機械變了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裡,“你太不知足,竟然敢揹着上面做出那麼多的事情,上面人吩咐給你用上這個,你就好好享受吧,每月必要吃上一枚解藥,否則,臉就會潰爛,癒合後就像燒傷的疤痕留下臉上,只要你安安分分呆在杜公館,每月自會收到解藥,並讓你輔助杜浩笙,幫他奪得杜氏集團。”

常玉立刻說道,“不是讓我殺了杜浩笙嗎?”

“現在上面改變主意了,你只管行、事便是!”

“我幫便是,求你不要給我用藥!”常玉嚇住,不停的往後退縮。

可是卻躲不開那隻針管,常玉閃躲的時候,已被注射、進體內。

她只覺得渾身一陣劇痛,汗水不停從額頭上冒出,到最後痛得昏迷過去。

醒來的時候,常玉已經睡在杜公館的房間裡。

杜梓良在牀、上休息了三天,三天後,他便召集了全部的人到杜公館。

杜書航本來有個客戶,可也被杜梓良要求必須回來。

杜浩笙已坐在沙發上,還是那麼漫不經心。

杜梓良看了一眼,也沒有向以往那般斥責。

管家搬出一張盤龍的座椅,安置在大廳的主位上。

杜梓良杵着柺杖上前,並坐下。

而提着公文包的王律師就站在杜梓良的身邊。

杜天齊還是安置在杜梓良的左下方,右邊卻被人安置了一個座位,杜梓良看向杜浩笙,說道,“浩笙,你來,坐這裡。”

衆人看見這一幕,頓時心中便升起無數的疑惑。

總覺得這次杜梓良生病後,哪裡發生了變化。

杜浩笙沒有說話,倒是在杜梓良的右下方坐下。

杜書航被安排到杜浩笙的下方坐下,其餘的姨太太也都安置入座。

杜梓良看着身邊的王律師,說道,“開始吧。”

王律師將杜梓良的決議讀出,“本人杜梓良,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將杜浩笙提升成爲杜氏集團的少東,手中持有杜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後杜氏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經過杜浩笙的簽字。”

王律師這樣一說,更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杜浩笙的臉上倒是沒有多大的高興,只是一改往日的嬉笑,看了杜梓良一眼。

慕曉也坐在其中,心中暗自爲杜浩笙高興。

朱倩低着頭看着手中王律師發給大家的文件,看不出異樣。

二姨太王麗清、三姨太常香如,杜書航,王鳳英皆是不敢置信,更是無法理解。

杜書航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忍住,“叔叔,你這是?”

杜梓良卻是冷冷的看了杜書航一眼,道,“浩笙是我的親兒子,他在杜氏上班也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讓他接管企業。”

杜梓良又看向杜浩笙,聲音軟下幾分,“浩笙,我可是對你寄予厚望,你一定要將杜氏發揚光大。”

杜浩笙卻是對上杜梓良的視線,道,“萬一,我管理不好呢?”

杜梓良卻是臉色一沉,說道,“管理不好,就多聽聽天齊的意見。”

杜梓良整個過程都沒有提到杜書航一句。

杜書航心裡那個落差,就像吃了人家咬過的骨頭似的,一陣翻、攪。

然而,杜氏集團是杜梓良一手打造,即便是後面他在負責對外,可是暗地裡還是他在操縱。

杜書航的手藏在桌下,不斷收緊,緊抿的脣,雖然極力穩住臉色,可還是泄露了他的不滿。

杜梓良識人無數怎麼會看不出杜書航那點心思,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卻是不再說話。

常玉滿腹心思,卻是也顧及不到此時到底誰佔了優勢,她擔心那隻針藥的作用,整張臉有些蒼白,就連以往喜歡的緋色脣膏,也沒有抹上,整個人顯得憔悴。

“浩笙,你明天隨我一起去杜氏上班,明晚給你安排一個上任典禮。”杜梓良轉眼看着杜浩笙,眼中似有溫柔。

晚上,杜書航沒有留下來吃飯就走了,杜梓良也沒有挽留。

吃完飯,杜浩笙回到房間。

慕曉也回了自己的房間,仔細一想,心裡卻是有些擔心,上次她可是親耳聽見杜書航對杜梓良所建議的抵罪,才幾天過去,就讓杜浩笙上任,難道是爲了安置房才讓杜浩笙上任?

慕曉想去提醒杜浩笙,但是又想到上次因爲杜浩笙從她的房間走出而被杜梓良、知道,現在還是不要直接去找他爲好,她便坐在房間裡,等待着浴、室門能打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可是浴、室門都沒有敲響。

天色也暗了下來,涼涼的夜風從窗戶的縫隙裡鑽了進來,整個房間有些清冷。

夜晚的時候,竟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氣溫驟然降低,慕曉的雙腳都冰冷了。

慕曉向浴、室又看了一眼,卻還是沒有聲音傳來。

慕曉想着杜浩笙肯定是不會過來了,便去浴、室簡單洗漱後,就上了牀。

她躺在牀、上,卻是睡意全無,翻來覆去,腦中都是杜浩笙被警察抓緊警局,而杜家人一陣歡慶的畫面。

慕曉翻身坐起,斜靠在牀、上。

已是晚上凌晨,外面的雨聲有規則的滴滴答答作響,睡意襲來,慕曉打起瞌睡。

卻在此時,浴、室門響了起來,可是慕曉太困了,並沒有發現此時房間裡來了一抹修長的身影,他正站在慕曉的牀前,幽幽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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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慕曉對外界過於敏感,感受到房間裡還有其他的氣息,猛然睜開眼,卻是對上杜浩笙的瞳眸。

恍惚的眼神,瞬間清明過來,認出是杜浩笙,便立刻翻身下牀,走到杜浩笙的身前站立,一時高興,拉住杜浩笙溫熱的手,笑着說道,“你終於來了。”

杜浩笙眉眼一挑,看向慕曉,薄涼的脣一動,“今日倒是主動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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