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斯在軍營中冥思苦想,這狀況實在太難處理,己方出於劣勢,要如何扳回局面是重中之重,可問題是:
沒辦法啊!
是的,不止德古拉斯,而是整個血族。沒辦法!面對人族最新研製的那所謂“能噴火”的神兵利器,能怎麼辦?除非就像德古拉斯幻想的那樣,用魔法?
不,可是那個想法未經提出就被否決了,很簡單——錢!血族傾盡全族之力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要知道,培養一位魔法師可是要富裕家庭幾乎傾盡一切財富才能達到的!一般家庭想要學魔法?哼,真是異想天開了。
而更別提整個軍隊。德古拉斯現在就算單獨培育一個魔法小組都沒那個時間。
因此他決定不再閉門造車,而是要出去走走。陰差陽錯之下,他就來到了那家酒館。
嗯,酒館,打探情報的絕佳地點。德古拉斯坐在喧雜的大廳裡,隨意四處詢問着一些事情。
話雖如此,他也只能問:“近來有什麼好玩事嗎?”或“在哪賺錢啊?”一類,若是說得太直白,想必先遭殃的肯定會是自己。
老闆娘依然是那麼風姿動人,她邁着窈窕的舞步從樓梯下來時,全酒館的男人都瞪直了眼。
很快,有人上前去求愛——這可以說是這家酒館的傳統活動了,每年都有新的旅人住進來,也自然會被老闆娘所吸引。
結果,自然是踩了**包。
老闆娘羞羞一句:“哎呀,人家已經有掌櫃了,您是不是先跟他去說比較好?”就會將來人的意思完全打消。
今日,德古拉斯第一次上前去搭話了。老闆娘看德古拉斯氣度不凡的樣子,又想起來已經見過好幾次,似乎這位客人對自己並不感興趣的樣子,正欲開口。
“老闆娘,我要的不是你。”德古拉斯卻一句堵住了老闆娘的口。接着,他神秘兮兮地悄聲說:“老闆娘,最近可有什麼稀奇事兒?”
一開始,聽到那句話,老闆娘還一副見鬼的表情,想“難不成你還要我們掌櫃的?”但聽到這句,老闆娘立即笑道:“啊,有啊有啊!客官先坐下,我慢慢說。”
又回到喧雜的大廳,老闆娘就坐在了德古拉斯同桌的對面,然後,她忽然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
“要說新鮮事兒啊,還真的有!就在昨晚,本店還頭一回碰見沒錢還想住店的無賴!那個老頭子穿得倒是華貴,可他說他沒錢,竟拿出一堆破破爛爛的瓶瓶罐罐想來頂債!客官你也知道,本店向來不收身無分文者。結果他卻賴着不走!一直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將他那些瓶瓶罐罐一個一個介紹完了,才最後不得已被掌櫃趕了出去。您說,這還有天理嗎?”
德古拉斯神色微動,他追問道:“他有沒有說,那些小瓶子是拿來幹什麼的?”
老闆娘神色充滿了不屑,她說道:“客官您還對這事兒感興趣?切,什麼啊!他說什麼獅王之力啊,什麼時光倒溯啊,什麼的。不就是些水嗎?就想我們收了,讓他住一晚,日後不頂用的話,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德古拉斯笑着說:“好了,老闆娘,我只是問問而已,不必當真,我這個人啊,好奇心比較重。”
接着,他嚴肅道:“依我看,老闆娘你也不必惱,我只想知道,這人往哪去了?我來幫你教訓他!”
聽這話,老闆娘當即興高采烈道:“想不到客官還是個熱心腸人啊!好吧,反正我那掌櫃和我都離不開,就勞煩您了。嗯,昨晚那潑皮去了哪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往北走了。”
德古拉斯笑着說:“往北是嗎?好,謝謝你,老闆娘!他日必有重謝!再會了!”言罷便撣撣身上灰塵,離開了這家酒館。
血族之王走了,不帶一絲雲彩。可人海茫茫,要在這樣的世界上尋找一個不曾相識的人,談何容易?
走出酒館,離開五十步遠之後,德古拉斯長出一口氣。
“這倒是個好辦法,用藥劑代替魔法,謝謝你!老闆娘!可是那個老人,我要去哪裡找呢?”
最後,他還是放棄了思考。
“不是往北嗎?我走!運氣好的話,就能碰上。”
最後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破罐破摔的答案。
血族之王,將全族大事,託付給運氣。
要說爲什麼的話——往北,就是一條大路,一個老頭子,總不能放棄大路,去走什麼繞遠的小徑吧?
所以德古拉斯是在賭,自己的腳程肯定比一個人族的老人快得多,這一天的路程,就看自己能不能在老人進城之前趕上。
但漫無目標的路程卻讓德古拉斯無比焦慮。
“他不會是搭車走的吧……”他開始擔心,最壞的一種可能。但爲了避免走錯路,他還是放棄了這個絕望的念頭。最終,黑夜中,兩個宿命之人的相會。
德古拉斯看到希金斯,他覺得還是避免突兀,不能讓老人覺得自己是在追他,就從邊上的樹林中悄悄繞到前面去等着。
接着,就是希金斯看到一襲黑衣的德古拉斯坐在前面倒下的枯樹上。
起先,他還覺得奇怪,又或許是胸中那股同道中人的親切感,讓他不由上前問道:“哎呀!想不到這個時間,這種地方會有人!”
德古拉斯眼睛都不擡,噥噥道:“你是誰?”
老希金斯笑了,“我還沒有問你是誰,爲什麼在路中間擋着?”
德古拉斯嬉笑道:“路又不是你家的,還不讓我坐嗎?”
希金斯翻了翻白眼,嘀咕着“這外面的人都是怎麼了,不是說彬彬有禮的嗎?難道我碰見了壞傢伙?”德古拉斯竟已經將腦袋伸到了他的懷裡,問:“你在說什麼?”
希金斯連忙慌張道:“你這個……哎呀!我還要趕路,你快讓開!”
德古拉斯故意擺出一副“此路是我開”的架勢,抱胸道:“那你走啊!?我又沒有將路堵死,難不成你老頭子要橫着過?”
希金斯沒好氣地扭頭就要走。德古拉斯卻叫到:
“等等!”
希金斯有些怒了,
“又怎麼了?”
“老爹啊!”
“!”
這一回,希金斯只是瞪大了眼睛,卻沒有回話。德古拉斯笑道:“怎麼了?見了鬼似的。”
希金斯說:“你……你叫我什麼?”
“哈!不要計較,我只是想跟您說兩句。不,我可以跟您說兩句嗎?”
“你想說什麼?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
“我可以給您住的地方!”
“哦?那是爲什麼?我雖然老,可不傻。”
“能給我講講,您的藥劑嗎?您知道,教會那幫人,除了神的教義之外,將一切都視爲邪教,可我不同!”此刻——至少此刻,德古拉斯顯得無比誠懇。可這句話令希金斯頓時喜笑顏開,他開心到有些顫抖地問道:
“你對我的知識感興趣?”
德古拉斯立即使勁點頭,“嗯”,“嗯”地肯定着希金斯的疑問,然後他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您是當今世界第一人!”
毫無疑問,這又讓希金斯心花怒放。他立即道:“那還說什麼?好!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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