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心愛

(我努力,體會出煽情。我怕寫完,就會沒有心情——求打賞,求推薦,求收藏!)

回過神來,已經離城堡很遠了。德古拉斯才憑着記憶中的方向感,駕馬朝那間酒館的方向跑去。

日漸黃昏。雖說不上破舊,那木屋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的時候,德古拉斯終於到了。

當那一棟充滿了歲月氣息的木屋映入眼簾,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生出一陣莫名的安心。

靠近,再靠近,他看到老闆娘凱瑟琳竟然難得地站在酒館門口。夕陽映在臉上,一抹紅暈。老闆娘望着天空。她那紅脣,到何時還都是會令人爲之迷醉,眼波如秋水,她纖細的手指就輕撫在那妖豔紅脣的下脣上,那脣、那眼,都彷彿泛着晶瑩水光,讓任何男人無法把持。

德古拉斯將馬拴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柵欄的一根木樁上,緩緩走向門口——走向凱瑟琳所站的地方。他感覺到,老闆娘臉上那一抹憂傷。

走至凱瑟琳身旁,正準備進門時,他驚訝地發現——沒有人!

以往喧囂熱鬧的酒館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他眼神怪異地望向凱瑟琳,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抱歉,今天不營業。客官請回吧。”

老闆娘柳眉微皺,連看都沒有看便輕聲對他下了逐客令。

“發生什麼事了嗎?”德古拉斯好奇地問,可隨即便發覺自己的冒失。

“嘿,小子。不瞞你說——老闆去世了,這家酒館要關了。”凱瑟琳的話語中,充滿淡淡的悲傷,可她的語氣並不重,也沒有自暴自棄的意思。

‘似乎只是打算另尋生計。’德古拉斯這樣想着,正準備就此離去,可面前的凱瑟琳突然眼露驚訝之色,轉過頭來驚呼:

“是你!?”

“呃,我……我?我怎麼了嗎?”德古拉斯摸不着頭腦,自己也沒跟老闆搶過老闆娘啊,她怎麼會這麼大反應?

“嘿小子!你不是光顧了幾百年了嘛?!而且你是唯一一個……唉,罷了。”

看德古拉斯打算離去,她也不打算再挽留。

“那個……”可德古拉斯忽然開口:

“既然酒館不營業,那敢問,酒館門外也不會管理吧?”

“嗯,不會管。”凱瑟琳覺得已經沒有力氣,再跟這個小孩子多說什麼。

“那麼可否借寶地一隅,讓我睡一晚?天色不早了,我就睡在這酒館門外,您說好不好?”

“隨便。”老闆娘扔下這麼一句,不再理會他。德古拉斯走到柵欄旁,找了一堆草,直接坐了下來。

“天涼了,不如生堆火,烤點野味來嚐嚐。”

閒來無事,德古拉斯忽然生出這麼一個想法。立即動身,不出幾分,他的手裡多了幾隻兔子。

“嘿!抓你幾隻兔子還不是手到擒來?老實點兒,讓我烤了,說不定還給你們留個好看點兒的骨頭。”

編了幾個籠子,德古拉斯一邊生火,一邊對幾隻兔子嚷嚷着。

當然,他沒有打算將兔子殺死,或分成塊來烤——血族基本不吃死物,即使爲了口味着想,會烤熟,也不是先殺後烤,而是直接活烤。據說這樣烤出來的肉,鮮美,多汁。

具體如何就不用去試驗了,怎麼說也是肉,不放血只是吸血鬼爲了嘗一口血味兒而已。(所謂多汁就是說血液)

甚至有一道餐點,叫“血酪”,就是吸血鬼國度中常見的路邊攤小吃。

德古拉斯一邊忙着燒烤,還不時瞄一眼酒館的門口,凱瑟琳一直站在那裡,眼中柔波盪漾,癡癡地望着南邊天空。

那美貌,一如既往。

德古拉斯幾次看癡了,都往往靠自己回過神來,努力專注於烤肉——三隻兔子,不放血、不剝皮,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烤熟的。

一直到夜幕降臨,天完全黑下來,德古拉斯才聞到一股焦糊味,連忙收回定格在凱瑟琳身上的目光,着手處理手中的兔子。

果然,糊了。

“沒辦法。”德古拉斯只能勉強靠烤糊的兔子來撐過今夜,好在一堆篝火,還能爲他保暖。

一整晚,德古拉斯的心思都在凱瑟琳身上。縱使如今凱瑟琳已經不再是有夫之婦,可德古拉斯終究是不願意。他覺得在此時趁虛而入,就等同於是承認自己輸了一樣。

況且他看到了凱瑟琳的眼睛——那眼神,並非是能夠隨便給予他人的神采。

德古拉斯並不是不能連夜趕路,只是他還是放不下——凱瑟琳站在門口,那憂傷的眼神留住了他。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不,他知道自己或許什麼也做不了。

只是,不願看着她那樣心碎。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世上,若是凱瑟琳都沒了希望,那麼自己,又憑什麼擁有希望,擁有未來?

他對凱瑟琳抱有的,或許只是一種崇拜,或者說——一種寄託罷了。

夜半時分,夜鶯聲聲啼,德古拉斯擡頭望一眼月亮,他知道,夜深了。又擔憂地望一眼凱瑟琳——她依然在那裡站着,眼神恍惚地望着天空某處,瘦削的身體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天涼了,姐,要不要過來烤烤?”

德古拉斯心情沉重,可他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俏皮樣子,試着問到——重要的是,他擔心凱瑟琳這樣下去會生病。

“謝……謝謝,不必了。”

凱瑟琳是一個十分堅強的女人,雖然嘴脣已經凍得發顫,可她還是對德古拉斯做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微笑,用笑容回答。

凱瑟琳在逞強,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實,可德古拉斯不能過於關心。凱瑟琳不是他的妻子,縱使出於紳士風度的關懷,可他畢竟是客人,是一個“外人”。

他只得“哦”了一聲,向手掌哈一口氣,然後繼續烤火。可世間事,往往並不那樣天真。凱瑟琳一個身子單薄的女子,怎能扛得住這最勇敢的壯漢都受不了的嚴寒?

德古拉斯依舊擔心不已,一邊烤着火,不時擡頭看一眼月亮,然後回頭觀察凱瑟琳的樣子。

不等到後半夜,女子的嘴脣已經有些發紫了,可德古拉斯看到她的眼神依舊堅定,不得已無法上前關懷或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