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遠流長的傳統道家思想中,‘全性’一詞其實承載着一種獨特的修行理念。
據傳,這一理念最先起源於道家學派中的楊朱,其思想核心在於倡導‘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則天下治矣!’的觀點。
而這一理念看似簡單,卻蘊含着深刻的哲理,它要求每個人在追求自我保全的同時,不損害他人的利益,更不應貪圖天下的大利而犧牲自己的絲毫,這種‘不拔一毛,不損一毫’的修行態度,實際上就是對人性本真的一種尊重和維護。
在楊朱看來,人人各自爲自己,並非自私自利,而是強調在遵循自然法則的前提下,保持個體的獨立性和完整性。
當每個人都能夠自覺做到這一點時,天下自然會太平無事。
這種合乎‘清靜無爲’的‘全性’思想,一經提出便在道家文化中佔據着重要的地位。因爲它強調的不僅僅是個體的修行,更是對整個社會的和諧穩定有着深遠的影響。
然而,隨着時代的變遷,‘全性’的理念在異人界中逐漸發生了變化,或者說是異化?
原本‘全性’是要求修煉者去修煉和保全生命誕生之初的那一點本來‘天性’的,可現如今,卻莫名其妙變成了某些異人們仗着自己的能力和打着‘全性’的幌子去肆意妄爲和放縱自己的各種慾望的藉口以及手段。
所以,毫無疑問,那種異化不僅僅是對‘全性’理念的背離,更是對道家文化的一種嚴重褻瀆!
而事實也是那樣!
現在的異人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所謂的‘全性’組織,其實早已經演變成了一個可以憑藉個人意願去爲所欲爲的邪惡組織!
那個組織沒有任何明確的規章制度和道德約束,只要自稱爲‘全性’,便可以肆意行事,不用遵守異人界或者普通人世界的法律!
那種極端且瘋狂的個人主義思想,自然使得全性組織對異人界和普通人的世界造成了巨大的混亂和紛爭,以至於久而久之,當下的那‘全性’已經再也不是一個真正的修行組織,而是淪落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異人邪教。
更通俗一點講,甚至還可以這麼認爲:當下的‘全性’,他們就不過是一羣異人罪犯、法外狂徒、恐怖分子以及腦殘瘋子們抱團的犯罪團伙或是恐怖組織,僅此而已!
而從今晚‘全性’悍然對龍虎山天師府的大規模襲擊的行動,便可以看出他們那種異化的組織所具備的破壞力和危害性。
他們不顧異人界約定成俗的道義和世俗法律的約束,仗着自己的能力去肆意妄爲和爲所欲爲,其行爲不僅給異人界帶來了極大的恐慌和不安,也嚴重損害了異人界和世俗界的秩序,所以,異人界之所以對‘全性’的存在之深惡痛絕,而‘全性’本身的聲譽和形象之所以那麼敗壞,也就不足爲奇了。
當然了,以上那些並不重要!
眼下重要的是:‘全性’組織和派遣了大量的成員進攻了龍虎山天師府,其數量一點都不比眼下龍虎山天師府本身的門人弟子、也不比哪都通速遞公司派遣前來支援的員工以及各大異人家族和門派滯留在龍虎山並參與到戰鬥中的人員總和要少,甚至完全可以說是更多?
所以,單單從這一點,從目前仍舊焦灼的戰況以及山上山下四處起火以及喊打喊殺的喧囂聲四起的喧囂便能看得出來,眼下的情況就並不是太好。
但好在情況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所以,當徐三和安妮跑到那個大殿前的廣場,發現本該等候在那裡的馮寶寶確實不見了蹤影,然後現場就只有兩個胖瘦道人在那守衛着,且對方的電話仍舊打不通,並獲悉老天師和張楚嵐都沒有完成儀式並出來,而那兩個道人也不許徐三進去打擾後,不得已,徐三隻得和安妮商量了兩句後直接分頭行事,準備先去找到失蹤的馮寶寶再說。
然而……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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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尋找的路上,還沒有等安妮找到那個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的馮寶寶,卻反而是先發現了另外的一個有些眼熟的傢伙?
反正,在一個山旮沓裡,她發現了某個紅頭髮的小姐姐,也就是幾個小時之前徐三曾向她詢問的那個叫陸玲瓏什麼的,此時對方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好,正被一羣看起來十分猥瑣的壞蛋包圍着,且另外還有一個帶着眼鏡的大姐姐被另外的一個黃毛壞蛋給用鐵籤扎穿了手心釘在地上,並似乎想要去在做什麼邪惡的事情?
“……”
(ω)
“好吧!”
ε=(ο`*)))唉
“真麻煩!”
(ˇεˇ)
見狀,原本正想要循着馮寶寶氣息的方向尋去的安妮想了想,覺得以那個笨蛋馮寶寶的本事應該不會有事情的她便停了下來,轉而朝着那個紅頭髮的小姐姐所在的密林方向飛快躥了過去。
“還是先去幫幫她們那兩個倒黴蛋吧!”
()
畢竟啊,那些全性異人,不管是流裡流氣的外表還是那惡毒的言語,又或者他們已經在做的事情,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而既然被她給碰到了,那安妮覺得花一點點的時間去幹涉就還是可以的。
“喂——”
“陸玲瓏,別反抗了!”
而此時,那羣圍着陸玲瓏的全性異人們或假裝誠懇、或獰笑、或狡黠、或得意地朝着那個仍舊準備作困獸之鬥的陸玲瓏大聲規勸着。
“束手就擒吧!”
“陸玲瓏,只要你投降,我們保證不會去傷害你們。”
那羣異人之中,爲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異人,他身穿一件破舊的黑色皮夾克,衣襬在黑夜中隨風飄動,露出裡面骯髒不堪的裡衫,同時臉上還佈滿着疤痕,看起來非常地猙獰。
“要不然……”
“你的那個好友,她只怕免不了要受到一番皮肉折磨啊。”
而在喊話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他的眼神是奸邪的,還泛着冷酷殘忍的光,就像是一隻永遠無法滿足的野獸在規勸它的獵物老老實實伸長脖子那般,嘴角還總是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殘忍笑意,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懷好意。
“就是!”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一名女異人。
“我們就只想用你們去跟陸瑾換那‘通天籙’而已,真沒別的意思,只要你配合,大家都好過,不是嗎?”
“快投降吧,反正你也打不過!”
她身材高挑,穿着緊身衣,勾勒出婀娜的身姿,面容相對精緻,一副英姿颯爽的女強人模樣,可嘴脣卻塗着鮮豔的黑色口紅,與她那外形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就是!”
女人的左側,則是一個瘦削且皮膚蒼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異人。
“你也不想在這裡看一場活春宮吧?”
“桀桀!”
“相信我,那畫面可不太雅觀呢!”
他獰笑着,那手指細長而彎曲,像是鷹爪一般尖銳,同時雙眼深陷,彷彿是兩個黑洞,而從他手上的血跡和陸玲瓏身上的爪痕傷口就不難判斷,雙方剛剛肯定已經爆發過激烈的戰鬥了,而且似乎雙方都沒有討到好?
“何止是不雅觀……”
而女人的右側,則是一個肥碩的異人,他的肚子鼓脹得如同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般,同時臉上的肥肉還堆積成層,幾乎看不到他的五官,眼睛更是被肥肉擠得只剩下了一條縫。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可是相當殘忍呢!”
“陸玲瓏!”
“好好想想吧,即便不爲你自己着想,那也該爲你的朋友想一想後果吧?”
但是,那細小的縫隙裡卻閃爍着貪婪和危險的光芒,油膩的大嘴裡還露出兩排尖銳的金牙,顯得分外地猙獰。
“哈哈哈!”
“快投降吧,陸玲瓏,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
“可不是?”
“要不然,她待會兒可就慘咯!”
“喂!”
“你也不想看到你的朋友被那個吧?”
“何止是被那個,還可能被好幾個呢!”
“桀桀桀——”
“是啊!”
“趁現在哥幾個沒動手,還來得及?”
在那幾個爲首的異人身後,則還跟着幾名跟班,他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男或女。
此時,他們也紛紛開口規勸着,但無一例外都顯得流裡流氣的,眼神和表情中滿滿的都是狡詐和狠毒,同時措辭和那放肆的笑聲更是異常地刺耳,讓人一聽就知道沒有多少的誠意。
“……”
而同樣,對方那沒有任何誠意的勸降,陸玲瓏自然是輕易聽出來了。
所以,她就當然沒有要束手就擒的意思!
恰恰相反!
此時她反而還默默地全力運行着自己體內的炁,瞧那要拼命的架勢就不難猜測,她似乎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去跟那些想要生擒她去跟她的太爺換‘通天籙’的全性妖人們血戰到底了。
“桀!”
“不聽話是吧?”
看到陸玲瓏的樣子,知道勸說無效的那個爲首的異人小頭目想了想,覺得自己這些人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生擒陸玲瓏有些不太現實的他,便毅然朝着包圍圈外的那個正騎在那個眼鏡娘,也就是那個雙手正被釘着,看起來鮮血淋漓慘兮兮且無比可憐的枳瑾花身上的黃毛示了示意。
“好嘞!”
得到授意,那個黃毛精神一震,然後一邊繼續坐在那眼鏡娘枳瑾花的後腰上,一邊伸手摁着她的後脖子,同時另一隻手突然用力。
撕拉——!
幾乎是瞬間,枳瑾花的上衣T恤便被悍然撕破,直接露出了那雪白的上半身以及那性感的內衣。
“不得了!”
“這個女人身材真是不錯啊!”
而看到俘虜眼鏡孃的身材,那黃毛瞬間就瞪圓了眼睛,接着就準備繼續上手,將枳瑾花上半身那最後一塊布片給扯下。
“不——!!!”
“不要!”
“快住手!!!”
“玲瓏!”
“救我!救我啊!!!!”
見狀,知道那騎在自己身上的黃毛打算做些什麼的枳瑾花瞬間就崩潰了。
然後,不打算讓那可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特別是不希望在這種可怕的場合裡發生的她,便直接歇斯底里地朝着場中的陸玲瓏放聲慟哭着,就那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聲哭喊求救起來。
“!!”
而陸玲瓏當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枳瑾花的悽慘模樣和馬上要遭遇的可怕厄運,所以,她身上的炁就再一次爆發了,就打算不管不顧去跟那些妖人們拼命。
“冷靜點!”
但她最後還是剋制住了,然後用那通紅的雙眼朝着此時身上的最後一塊破布已經被扯掉,整個人趴在了草地上,然後正在被那黃毛拉扯緊身褲皮帶的枳瑾花咬牙道:
“花……”
“好好想想吧!”
“就算是我投降,你以爲他們會放過我們?”
“無論多麼痛苦,我都希望你能稍稍忍耐一下……”
“因爲,作爲朋友,我雖然沒法救你……”
“但是!”
“我向你保證,如果他真的準備做些什麼,那我一定會在那之前殺了他,或者殺了你!”
“即便他們想要對我們做些什麼,那也永遠只能在我們死了之後!”
說完,看着那枳瑾花淚眼朦朧和漸漸安靜下來的滿是污穢的臉,陸玲瓏則緊握着雙拳並緊緊盯緊了那個黃毛,就準備等對方真個提槍上馬之前衝過去,然後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跟對方同歸於盡什麼的。
“……”
果然,聽到陸玲瓏的話,那個騎坐在枳瑾花身上的黃毛直接就愣住了。
然後他剛準備強行扯下那皮帶的手也不由僵在了當場,許久纔不得不下意識地看向了他們的那個小頭目,似是是想要對方授意要不要他繼續幹下去什麼的。
“桀!”
“無所謂了!”
“反正我剛剛就沒真想過只要抓住她就真的能得到通天籙。”
“不管是這個小的還是那個老的,他們陸家的人可從來都是不會輕易妥協,幾如此……”
“繼續吧,把她們都——”
先是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準備作困獸之鬥的陸玲瓏,再看看那個被黃毛摁在草地上的眼鏡娘,那個異人小頭目先是輕蔑地猙獰一笑,然後就擺擺手示意準備動手。
“唔?!”
“是誰在那邊?!”
然而,話還沒說完,爲首的那個身材魁梧的異人小頭目突然就停住了話頭,然後猛然擡頭朝着旁邊的樹林的某個方向瞪去。
“還有人?”
“誰?”
“!!”
“是、是她?”
“那個打進半決賽的小女孩?”
“對!”
“就是她!”
“好像是叫什麼安妮的?”
緊接着,那個異人頭目和他手下的異人們便很快發現了:在他們包圍圈的外圍,此時,竟有一個小女孩正俏生生地坐在那一棵大樹的樹杈上,並好整以暇地在那晃盪着雙腿看着他們,一副壓根就沒有將他們給放在眼裡的模樣?
“!?”
“安、安妮?”
而陸玲瓏和那被扒掉了上半身的衣服,此時正淚眼朦朧地趴在草地上的枳瑾花顯然也看清楚來人。
“安妮——!”
“快!”
“快幫幫我們!”
下一秒,跟安妮勉強算是有點交情,至少之前算是混了個臉熟,同時還知道安妮似乎本事還很不弱,知道這是終於等來了救星的陸玲瓏便果斷張口大聲吼着求救起來。
“救——”
而那個上半身被扒了精光,此時靠着趴在草地上才勉強算是能遮掩住外泄的春光,然後還正淚眼朦朧地趴在草地上的枳瑾花也果斷地就想跟着開口呼救。
“??”
“唔嗚!!!!”
只可惜,她話還沒有開口,就被整騎在她後背上的那個猙獰的黃毛一把捂住了嘴,讓她所有的聲音都被悶在了喉嚨裡。
當然了!
其實她呼不呼救都不重要,因爲啊,只要是個人,只要是眼沒瞎的,就都能看到她正在遭遇些什麼。
“哎呀!”
(д)b
“幫你們?”
(.)
“可是,人家要去找一個笨蛋,好像暫時沒空呢!”
()
然而,下一秒,隨着某個糟心的小女孩開口,讓陸玲瓏、枳瑾花和那些正緊張起來並準備分配人手包抄過去的全性異人們都無比意外的是:出現在這裡的安妮似乎並不想打算出手幫忙?
“不過……”
(`)
“人家可以把小熊借給你哦!”
()σ
但很快,沒等包括那個呆滯的陸玲瓏和絕望的枳瑾花以及全性的衆人說點什麼,安妮突然又話鋒一轉,然後也不囉嗦,只是徑直將她手裡的小熊用力拋向了被那些壞蛋們圍在中間的陸玲瓏,並還無比精準地拋道了對方的手裡。
“你可以把它當做一隻精靈哦!”
()
“只要跟它談好條件,它肯定會樂意去幫你們的忙的!”
o(^皿^)っ
“再見!”
(-)
接着,交代清楚後,不等那抱着自家小熊提伯斯的陸玲瓏說點什麼,也不能那些全性的壞蛋們反應過來,安妮便呼哧一下在樹枝上跳起身來,然後拍拍屁股,轉身一閃,就消失在了夜幕的密林之中,直接就沒影了。
“……”
見狀,有些莫名其妙的陸玲瓏就當然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此時已經被她雙手抱在懷裡的那頭長相無比猙獰,女工手法無比差勁,然後眼睛還缺了一顆鈕釦,身上還到處都是七扭八歪的補丁的毛絨布偶熊看去。
“……”
“……”
“……”
“……”
“……”
而同樣,那些全性的妖人和那個正淚眼朦朧地趴在草地上的枳瑾花也齊齊將目光重新鎖定到了陸玲瓏,或者準確地說是陸玲瓏手裡的那頭毛絨布偶玩具身上。
“……”
只不過,和那些全性的妖人不一樣的是,那個正淚眼朦朧地趴在草地上的枳瑾花用的則是那種希冀和期盼的目光。
“玲瓏——!”
下一秒,曾經看過安妮和王並的比賽,知道那頭毛絨玩具熊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的枳瑾花再也顧不上手上的傷痛和身上的狼狽,直接歇斯底里地朝着還有些發呆的陸玲瓏淒厲地吼着道:
“快!”
“把它丟出去!”
“召喚它!”
“不管什麼條件都答應它!”
“快點啊啊啊啊!!!”
因爲素來精於計算的枳瑾花知道,要再不快一點的話,再磨嘰一會,說不定她就真個被後背上坐着的那全性黃毛給透了,而那種可怕的事情,她是絕對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特別是現在事情已經出現巨大轉機的情況下?
“!!”
而那個爲首的全性異人,那個身材魁梧的,身穿一件破舊黑色皮夾克,臉上還佈滿着疤痕,看起來非常地猙獰的全性小頭目顯然也反應了過來,也知道剛剛那個小女孩丟給陸玲瓏的玩具究竟是什麼。
“動手!”
“攔住她!!!”
所以,他才當機立斷朝着陸玲瓏衝去的同時,還不忘朝着周圍正包圍着陸玲瓏的同夥們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打算趁着那個陸玲瓏沒有召喚那隻可能會有點麻煩的巨熊‘精靈’之前,先阻止陸玲瓏並將她給生擒活捉,亦或是直接打死什麼的。
“!!”
而不用自己的好友提醒,那陸玲瓏當然也知道事情緊急。
“去吧!”
“提伯斯!!”
所以,幾乎是瞬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那巨熊‘精靈’談妥了,反正,就在那些全性妖人們齊齊動手的瞬間,她也同時將手裡的‘毛絨玩具’給朝着衝得最快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全性妖人狠狠甩了過去。
轟——!
‘吼——!!!’
然後,理所當然的,幾乎是剎那間,一頭燃燒着暗紅色烈焰且面目猙獰的可怕巨熊‘精靈’便隨風膨脹,並惡狠狠地咆哮着朝着那兩個當先衝過來的全性妖人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