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七老爺看不到的地方,商女眼裡的恨意明顯,她這一世都不會再得開心顏,而那對嫡兄弟也休想能過上舒心的日子。她的嘴裡很是謙虛的說道:“老爺,我可不敢當兩位嫡少爺的長輩,只要他們眼裡識得我是老爺身邊人就行。”
顧七老爺越發覺得有些對不住她,他已經人到中年過了最好的時光,而她正是春光明媚好時節。他跟她說了心裡話:“我的這一輩子早年對不住一個女人,我許她爲妻,最後委屈她爲妾。而現在對不住你,我想給你一個孩子,將來如果我走得早,你至少還能有一個依靠。”
商女連連搖頭,她淚眼朦朧的望着顧七老爺說:“老爺,你要陪我一世,老爺不在了,縱然有孩子相伴,我活着也無味了。”顧七老爺大爲感動不已的瞧着她,只覺得她太過貼心,他越發的爲她打算起來,低聲說:“過兩日,我安排你去見一見大夫。”
商女暗掩飾住眼裡的喜意,她低聲說:“老爺,我全聽你的話。”然而她彷彿想起什麼樣的跟顧七老爺說:“我聽說九少奶奶的身子不好,九少爺只有一個嫡子。而十少奶奶現在有身孕,哪能照顧周全十少爺。
老爺,你爲父之心,不如挑選兩個合心意的丫頭送過去,那身契就留在家中。”顧七老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至於顧石諾答應了季家的條件,他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季家女子嫁進顧家來,她自然要守着顧家的規矩。
顧七老爺的心思一動,他無心纏繞商女下去,他輕推她下去,笑着說:“天色還早,我一會再來。”商女笑着送別顧七老爺,在他走後,她冷眼掃過兩邊房裡打量的眼神。房門緊閉起來,她的臉色隨從陰沉下來。
顧七老爺重新回去見過顧七老太爺,而顧七老夫人以身體不適拒絕見兒子。這一天,聽說顧七老太爺後來親自去見過顧七老夫人,過後沒有兩日,顧家七夫人的身邊多了兩個嬌柔的大丫頭服侍。
老妾在這方面的反應最爲靈光,她可不想前有虎後有狼中間再加進來兩頭小狐狸。她尋人打聽過後,她知道詳情之後,她的心裡很是糾結了兩日之後,她讓人送信給長子進府來說話。老妾的長子有些擔心的進府來,他來了之後,瞧見老妾的神色不好。
“娘,你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可是身子不適,可有請大夫看過?”他的話讓老妾心裡很是安慰,她的兒子是不如嫡子爭氣,可這一份孝順抵得了兩個嫡子待顧七夫人的合起來的心思。她衝着兒子擺手說:“今年天熱,我沒有什麼事情。”
她低聲把顧七老太爺夫妻和顧七老爺的事情說給長子聽,只見他瞪圓了眼睛說:“老九這邊還能說得過去,可是老十這邊娶親時,可是答應過季家那不納妾的條件。”老妾冷冷的笑了起來,說:“老九老十在眼前,他們或許擺弄一二。
如今他們在山高水長的地方,這兩個丫頭送過去,又能起什麼作用。哼,那個小賤人,以爲跟你爹說捏住身契就能多了兩個棋子。”她的長子瞧着老妾的神情,他神情放鬆下來,在這方面,他一直覺得他的孃親比生父來得精明許多。
然而這份人情,他一定要做成。他悄聲說:“娘,我會快些讓人送信過去。這事不管成與不成,至少我要把示好的苗頭傳遞過去。我瞧着爹老了之後,大約是不會有心思去跟他們兄弟過日子,那時候,娘和爹和嫡母都跟着我過日子罷。”
老妾面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起來,說:“老了,老了,我能擺脫她的時候,可是不耐煩身邊跟一個哭包。”她的長子反而笑了起來,說:“娘,嫡母那人除去淚多一些,她不會阻礙你的任何安排。”
老妾眼裡閃過盼望的神情,隨後她很是清醒的跟他說:“大兒啊,我這一輩子大約只能陷在這處天地裡面。你爲人忠厚本分,就多瞧着你的弟弟們。你願意與嫡兄弟去相處好,我也不會攔你。反正由嫡子佔上風,總比那個女人生出來的種佔上風好。”
顧家七房裡兩位妾室風波,對顧七夫人影響不大。她聽顧七老爺提及送丫頭服侍顧玫諾兄弟的事情,她很是讚賞他的行動,言及兩個丫頭只怕還是有些照顧不周,不如再加送兩個。顧七老爺可不敢聽顧七夫人的提議,她每一次參與,最後結果都是殘磚斷瓦讓人不堪回首。
顧七老爺感念顧七夫人對他的崇拜之情,夫妻好好的度過一個夜晚。老妾聽後只是淡淡的一笑,顧七老爺總要給顧七夫人一些好處,他才能在顧家人的眼裡得到一定的友善對待。商女聽後氣得扯脫了花的枝葉,明明顧七老爺前面跟她說,早已厭了妻室。
顧家七房的禮物送了出去之後,當家顧老太爺收到確實的消息,他尋顧七老爺來問話,聽到他肯定的回答。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他,說:“老七,這些年來,你一直怨家裡人那時違了你的心意,以至於你後來放棄上進,放棄許多來反抗家裡人那時對你親事的安排。
老七,這些年,我不知道你事事需要別人張羅着行事,你有沒有悔過當年不應該爲了一時不順而起了的放棄。至少我是有些悔,那時候,我們應該勸你父親母親把你的親事緩一緩,讓你瞧明白現實之後,再來爲你定下一門親事。”
顧七老爺笑瞧着當家老太爺說:“伯父,那時候我太年輕,還不知事,長輩們都是爲了我好,我後來自然知道了。”然而他的心裡面那可能沒有怨,只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這不關家裡旁的長輩們的事情,那時候顧家七老太爺執意要他成親。
當家老太爺瞧着他的神情,說:“你現在心裡應該已經明白過來,你的妻子的孃家人,在那時候順手拉了你父親一把,是你的父親看中她家裡人的生意頭腦,有心要跟她家裡聯姻,而你的妻子又瞧中了你。她不管有多麼不如你的意,至少她爲你生了兩個有出息的孩子。”
顧家七夫人的家世,那時入了顧家七老太爺的眼,他一心想着可以在兄弟們面前出頭來。結果後來,他反悔了,因爲顧家七夫人的孃家人,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的好拿捏。這裡面的事情,顧家當家老太爺這幾年才查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