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前妻離婚無效
裴寒軒居然按照容思顏的描述,很貼切的挑了八九件衣裳,最後連着容思顏手上的那條裙子放在了一起,“好,就這些給我包起來。”
容思顏愣住了,他挑的全都店裡最貴而且不打折的東西。這些衣服因爲性價比不高,不太容易賣掉,容思顏都放在很難拿到的地方做展示用的。
沒想到他們之間有這麼大的過節,他居然還真的按照她的話去選了,給她增加業績。
容思顏頓時覺得這男人其實還不錯。
不過還是有點遲疑道:“你確定要買這麼多嗎?按照你說的,這個幾個顏色都不是很適合你女朋友的……”
“這不是你說的嗎,料少價高不打折,我是送東西哄人開心,心意到了就好,至於合不合適我就不管了。還是說……”
裴寒軒頓了一下,對容思顏挑了挑眉道:“你不想賺這筆提成了?”
裴寒軒的話說的是那樣自然,讓人絲毫不會有懷疑。
容思顏陷入到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一方面,她十分鄙視痛恨,這種朝三暮四以爲有錢就能收買一切的人。
另一方面,那筆提成十分可觀,容思顏又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最終容思顏決定暫時忘記裴寒軒之前的所做所爲,只是單純的將他看成一個普通的顧客。
基於顧客至上的原則,她微笑着,沒有任何不滿情緒的按照貨號填寫小票。
容思顏很花了幾分鐘纔將十張小票給寫好,整理妥當交到了裴寒軒的手上。
裴寒軒看都沒看,就將衣服扔到容思顏的手上,“給我包好,一會兒我就回來拿。”
說着,他就朝着收銀臺走去了。
依舊是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裴寒軒都消失在拐角了,容思顏還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這一單的業績比她以前一天的業績還要多,而且還是之前有過一些矛盾的人消費的,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抽掉了?
不管裴寒軒的腦袋抽沒抽,容思顏還是很開心的。
寫單子的時候她已經將上面的數字簡單的計算了一下,嘿嘿,今天的收穫不小啊!
容思顏已經被賺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一邊打包衣裳,一邊等着裴寒軒付款歸來。
裴寒軒還沒回來,倒是張甜甜先進門了。
她剛一進門看見店裡的景象就呆住了,“乖乖,這千瘡百孔的,我們是被人給打劫了嗎?”
那些衣裳都是從模特展臺上拆下來的,所以整個店面一晃眼,好像就剩下了幾個光溜溜的模特杵在那裡,一副要甩貨清倉的架勢。
“打劫?那也先搶架子上的這些啊,那些都被我給賣出去了。”容思顏很得意的說。
張甜甜更驚訝了,“就吃飯的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賣出去這麼多?”
“恩,碰上個有錢沒地方花,智商有點,咦……嘻嘻,反正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就對了。”
容思顏將打包好的衣物放在了櫃檯後面,站在門口等着裴寒軒。
“想不到你這小丫頭運氣這麼好,看來以後真的要多讓你站在外面了。”
“不準叫我小丫頭,你才比我大幾歲啊。”容思顏非常不喜歡這個稱呼。
“行行,不叫小丫頭,叫小思顏,小美女?”張甜甜故意逗她玩。
“去去去,我已經不小了好吧。”說着,容思顏還特意挺了挺胸。
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說笑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工作。
下午來來往往的客人不少,她們兩個都沒有清閒的時候。
在紛忙中,容思顏依舊分出了一點心神,放在還沒有回來的裴寒軒的身上。
他怎麼還沒回來,過了電梯的拐角就是收銀臺了,他就算是路癡轉了一整圈也該找回來了啊,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這個陰影從中午到晚上一直留在了容思顏的身上,並且面積越來越大。
等到晚上關店的時候,裴寒軒還是沒有出現。
容思顏再也忍耐不住了,將那些打好的包裝一股腦的摔在地上。
要不是這些東西不能揉不能影響銷售,她恨不得在上面直接踩幾腳。
當然,此時她最好踩的不是這些無罪的衣服,而是耍了她的裴寒軒。
“可惡,那混蛋居然敢耍我!”
容思顏捏着手上的一疊小票,怒氣值已經積聚到了最高點,再不發泄出來,她就要爆炸了。
張甜甜不知道容思顏爲什麼被耍,不過看她這樣子真的生氣了,替她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然後勸道。
“顧客毀單又不是少見的事情,不買就不買了,咱們再把東西掛回去就是了。”
張甜甜說的輕鬆,那些衣服要掛回去就要重新穿到模特的身上,一件兩件的還好,這麼多的數量,她們就只有兩個女孩子,很要花上點時間的。
看來那混蛋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專門對模特上的衣服下手的,真是太陰險了。
把衣服穿上只是點力氣活,做完了也就完了,更難搞定的是那些已經開出去的小票。
經常作廢小票對記錄賬單是有害的,小票上都有連碼編號,斷個一次兩次沒有什麼,但是連續斷了這麼多張,會讓上面懷疑她們做僞單的。
等主管來了還要跟他解釋這些問題,容思顏還是新人就弄出了這麼多的紕漏,以後想要繼續的在這裡工作怕是困難了。
“臭混蛋,讓我再看見你,一定讓你好看!”
容思顏在心裡默默的罵道。
重新給模特穿衣服是個不小的工程,她們兩個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完工,趕着商場斷電關門的前一刻纔出來的。
因爲她的原因耽誤了張甜甜的時間,容思顏覺得很對不起她,“抱歉,這次讓你跟着我做白工了,我下次一定補償回來。”
張甜甜笑道:“不用等下次了,你現在就補償給我吧。”
容思顏疑惑:“現在怎麼補償?”
“前面衚衕裡面有家不錯的小吃店,經濟實惠,我的胃就是無底洞也吃不窮你。”
張甜甜多少知道一點容思顏賺錢的理由,想讓她解除這份愧疚心,又不忍心讓她多花錢,所以選擇了這麼一個地方。
容思顏很快就明白了張甜甜的心思,有點不好意,“我知道那邊有家不錯的餐館,我消費的起的。”
“那家小吃店也不錯的,不信你跟我去嚐嚐。”
張甜甜其實也就比容思顏大三四歲,但是性格溫和善解人意,一副大姐姐的姿態。
容思顏理了理頭髮,不好再爭執下去,就跟着張甜甜往小吃店的方向走了。
張甜甜說的很對,這家小吃店真的不錯,經濟實惠還挺好吃的。
女人的友誼其實很容易就能建立起來,同吃一頓飯,同逛一條街,如果對方沒有特別厭惡的氣質,兩人基本上就是朋友關係了。
通過這頓飯,容思顏跟張甜甜很快就從同事關係晉升爲了朋友關係。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從小吃店出來,沒有走出很遠,前面的路就被擋住了。
她們走的是條小巷子,空間有限,只能同時讓兩個人並肩而過。
眼前的人背對着她們,站在巷子的正中間,正好擋住了她們兩個的去路。容思顏的心情很好,語氣很和善的希望對方能夠往邊上一點給她們讓點路。
誰知對方對容思顏的話絲毫反應都沒有。
容思顏有點奇怪,等藉着路燈的光看見那人的面孔之後,她的心情瞬間就不美好了。
“呵呵,你這收銀臺的距離夠遠的啊,都跑到商場外面來了。”
現在不是在商場沒有監控,他們也不再是顧客跟店員的關係了。
當然她也不用再刻意忍住脾氣,容思顏決定不再給裴寒軒好臉色,其實這會天色已晚,她的表情怎樣,裴寒軒也看不怎麼出來。
“怎麼你生氣了?”
“爲了你這種渣滓生氣,我還不至於。”
張甜甜在旁邊看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脣槍舌劍,大概猜到這男人是白天戲弄容思顏的人,她仔細的看了看對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的對方有點眼熟。
裴寒軒一個下午都在監控裡觀察容思顏的情況,看見她從歡喜到疑惑到失落到憤怒的一系列的情緒變化,這種捉弄人的辦法挺無聊的,但是裴寒軒卻樂在其中。
容思顏下班的時候,他專門跟在了她的身後,直到她們兩個從小吃店走出來。
在裴寒軒眼裡,容思顏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
能爲了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玩小手段,也能爲了五斗米折腰將那些義氣原則都放在腦後。
她很矛盾,裴寒軒的世界中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反正這幾天也沒有事情可做,當她是個解悶的玩意兒逗弄一下也好。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儘管只是容思顏自我意識中單方面的死敵。
因爲不想在剛結交的好朋友眼前暴露她略顯粗暴的屬性,她纔跟對方互相嘲諷幾句之後便決定認個吃虧,不去理他了。
裴寒軒擋在前面不肯讓路,那就把他撞開好了,她又不是沒撞過。
想到就做是容思顏的人生準則,可惜同樣的辦法對同一個人施行第二次成功率會降低的。
裴寒軒早早的看清了容思顏的動作模式,在她衝過來的那一刻輕鬆的握住她的手,將她給攔了下來。
居然失敗了,容思顏被制住後臉都白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她不死心的掙扎了一下,誰知道被裴寒軒抱的更緊了。她被迫的貼在了裴寒軒的身上,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覺得這種情況很危險。
“怎麼,還想用這一招,可惜現在沒有用了。”
容思顏站在身邊的時候,還覺得她比一般女人高挑些,現在被他這麼抱在懷裡,卻覺得異常的瘦小。
裴寒軒將手臂圈的更緊了一點,戲謔道,“白天就說你又柴又瘦,看來我的眼光的確沒錯。”
裴寒軒得了便宜還賣乖,容思顏更是憤怒,一狠心,看清地方,穩穩地在裴寒軒的腳上踩了一下。
因爲工作關係,容思顏穿的是商場要求的黑色細高跟,那細細的鞋跟結結實實的踩在了裴寒軒的腳上,後果可想而知。
“啊!!!”容思顏這一腳踩的非常狠,裴寒軒雖不想放手,卻扛不住這突如的痛楚。腳上吃痛,鎖住容思顏的手也就順勢鬆開了。
趁着這個機會,容思顏一溜煙的跑掉了,張甜甜見狀不好,沒有說什麼,也跟着容思顏的腳步離開了。
窄小的巷子就剩下了還在痛呼的裴寒軒,他哼哼了幾聲才止住了聲音。
“看不出來啊,這麼斯斯文文的小姑娘發起狠來這麼厲害。老四你白天肯定沒有說實話,你怎麼招惹她了,殺父之仇不過如此啊。”
一個身穿淺灰色風衣的男人出現在了裴寒軒的面前,臉上帶着點說不清的笑容,看着眼前吃了虧的男人。
裴寒軒臉上的神情依舊扭曲,他很不客氣的衝來人伸出了手示意他扶一把。
“我裴寒軒對天發誓,真的就只有白天那一點小事,誰知道這女人這麼愛記仇,真是見識到了。”
“是嗎?”男人露出了明顯不相信的目光。
“你對天地發誓的時候太多了。”換言之,裴寒軒的話他壓根不相信。
“老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倆是兄弟,現在不幫着我說話還幫着別人,怎麼你看上她了,小心我告訴嫂子去?”
裴寒軒連連搖頭,擺出一副你品位真差的表情來。
“就你這花心大少,在這種事情上,我一直相信別人比你來的多些。而且你要是真想收拾她,會有更多更有效率的手段,現在這樣,很容易讓人覺得你是在*她。看來對她有興趣的人不是我,是你吧?”
穆昊焱對裴寒軒花心的本性,相當的瞭解。
雖然他不會做出很出格的事情來,但是這種無聊的手段,還真的很像他的手筆。
“老三再這麼下去,我們的兄弟也就做到頭了啊!嘶,好疼,這丫頭用了多大的勁啊!”裴寒軒試着走了幾步,依舊跟個瘸子似的。
穆昊焱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細細的鞋跟,送到裴寒軒的眼前,“連鞋跟都踩斷了,她對你恨得深沉啊。走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雖然還能走,也要看看是不是有骨裂的情況。”
裴寒軒被穆昊焱扶着上了隔壁街上的車,他拿出了那個斷掉的鞋跟,嘴角撇了撇,“容思顏,這事,咱倆沒完!”
容思顏除了個子高點,體力上跟一般的女孩子沒有很大的區別,裴寒軒真的要跟她對打的話,她也只有受着的份。
爲了避免皮肉受苦,她在踩了裴寒軒一腳後一溜煙的逃走了,張甜甜在她身後追了她好長一段時間才追上來了。
“放心吧……後面,後面沒有人追來!”張甜甜氣喘吁吁的叫停了還在玩命奔跑的容思顏,容思顏要是再不停下來,她也沒有力氣再追下去了。
聽了張甜甜的話,容思顏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往後又張望了一眼:“他真的沒有追上來?”
“沒有啦,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張甜甜從沒上體育課之後就很少有這麼劇烈運動的時候了,她隨便的找了一個臺階坐下,讓氣喘慢慢平息下去。
確定身後沒有危險了,容思顏也一步長兩步短的走了過來,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嚇死我了,現在的男人,吵不過你就來硬的,哼!”
張甜甜問道:“你怎麼走路一瘸一拐的?”
“剛纔踩那個混蛋把鞋跟折斷了,還好是A貨,斷了也不心疼。”容思顏摸了一下失去後跟的鞋子,無所謂的說道。
張甜甜輕輕的拍了拍容思顏的腦袋,“以後少惹點事,如果他是那種品行不端的壞人,那多危險啊。還有你的腳,萬一扭到了怎麼辦?”
容思顏從張甜甜的手下縮了回來:“知道了,你才幾歲,嘮叨的跟我媽一樣。還有,我也沒覺得他哪裡品行端正了。”
跟女朋友都謊話連篇的,這種男人再好也有個限度。
“那個人,我總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張甜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看他眼熟,是不是在哪個洗剪吹的店裡遇見過啊。”明知裴寒軒看着就不是理髮店的洗頭小弟,但是她還是用盡全力的詆譭他,用來出氣。
“啊,我想起來了!”張甜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是裴寒軒,沒錯是裴寒軒!”
容思顏被張甜甜一驚一乍的模樣,弄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裴寒軒,那是什麼人?”
“他是ARS國際的股東之一,而且好像還在兼職經理總監什麼的職位。”
“ARS的股東,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在這上班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連公司的背景都不知道啊!”
容思顏搖頭,她只知道她所就職的商場,是S市最大的一個商業中心,這裡的人流最多生意最好,只要能吃苦,就能賺到快錢。
張甜甜嘆氣:“你啊,去上班對自己公司的人事關係都不瞭解,得罪了什麼人都不知道。”
容思顏賠上一張笑臉:“我這不是來不恥下問了嗎?甜甜姐,這裡面有那個叫……裴寒軒的什麼事啊?”
“ARS國際是全球有名的商業集團,旗下的產業多到只有你沒想到,沒有他們不涉及的。S市的大型商場,至少一半是ARS國際旗下的產業。裴寒軒是ARS的股東,也是創立ARS國際核心的幾個人物之一。你說他跟咱們是什麼關係?”
容思顏忽然覺得有點頭痛,“你能不能簡潔明瞭的告訴我這裡面的關係。”
“簡單的說啊,我們所在的品牌店主管要看商場的臉色,商場是ARS的直屬產業,裴寒軒又是ARS的重要決策人之一,還需要說的更清楚一點嗎?”
容思顏想了很長的時間纔開口,“也就是說,他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雖然級別可能更高一點,不過差不多了,就是這個意思。”
“我剛纔是不是罵他了?”
“我聽的很清楚。”
“我剛纔是不是撞他了?”
“還被他反手抓住了。”
“我剛纔是不是踩他了?”
“鞋跟都斷了。”
容思顏痛苦的抱住了頭,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錢途一片黑暗。
題外話:
新的一月開始了,新的故事也開始了,好久沒求了,嘻嘻求一下吧,別潛水了可以出來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