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這幾天除了奔走皇宮,就是練功,沒多少時間陪老婆。
他的徒弟們也開始練金鐘罩,只要能練好前五層,這輩子也受益非淺。在冷兵器時代,弓箭最容易殺傷人,練了金鐘罩,只要別被射中腦袋,就等於多了條命。
鹽幫非常守時,說五天就是五天,派出了一百名好手,在安排下潛入了宮中,等待好戲的上演。另外,東林黨也安排了五百人,負責護衛晚宴。這些人全都配置了朝廷新式的連環弩,可以連發,就算沒有功夫,有這東西在手,也能幹掉高手。
這麼一來,人數又佔優了。這樣的結果使得田爾耕頭疼起來,自己的人本來就少,恐怕沒打進皇宮,首腦們就要被抓了。另外,還有三千人馬悄悄來到了北京,在城外待命,如果閹黨強行起兵攻擊皇宮,也能及時救駕。
崇禎一方的計策看起來萬無一失,其實是有缺陷的。這個缺陷就是閹黨一旦拼死動手,肯定能幹死不少在場的大臣……
這計謀是鰲拜提出來的,是他的失誤嗎?當然不是。他的目的,不只是除去閹黨,還包括朝中那些有可能阻礙自己未來發展的朝臣。正因爲如此,除了樑彬之外,他沒有對任何人提過瘋狂的身份,樑彬爲保家族,也不會說出去的。
鰲拜和瘋狂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兩人是敵對,但他要儘可能的利用瘋狂幹掉一些人,他和鹽幫唯一要保護的人,其實只有崇禎而已。明朝這些大臣,死的越多,對他未來就越有利。
這和皇太極在寧錦之戰中的做法其實很像,他們就是一類人。
鰲拜練了一會兒功夫,海藍珠上前給他擦了擦汗,姚芊羽又給他遞過水洗臉,對其照顧的無微不至。
鳳凰看他辛苦練功,輕道:“夫君,明天肯定會很兇險吧?我真沒用,一點也幫不上你。”
“誰說你幫不上我?你都幫我生孩子了。”鰲拜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明天沒什麼危險的,就是去吃頓飯,順便把那些禍害人的閹黨剷除就算完了。立了這個大功,將來我肯定飛黃騰達。”
海藍珠愁道:“你說的倒輕鬆,肯定有危險的……要不你稱病別去了吧?”
鰲拜笑道:“我要是稱病不去,皇上不氣瘋了纔怪,之前那些事都白做了。放心,有哈日查蓋、蘇夢兒、樑彬在,我們四人聯手,基本就等於錦衣四象聯合了。難道還自保不了嗎?而且我還有讓皇宮鐵匠打造出來的秘密武器呢。”
這秘密武器,當然是對付瘋狂用的,他不知道對方的金鐘罩練到了第幾層。那位練到十層的宋朝僧人,被當成神一般的存在,練到七層以上,尋常刀劍就難傷到了,而他最大的依仗,是知道對方的一個弱點,只希望這個弱點是真的。
這時,哈日查蓋和幾個家丁跑了進來,興奮道:“師傅,師母,我練成了!”
“你練成金鐘罩第一層了?”鰲拜問道,這個時候如果他能提高一點,也對自己有利。
“不是,我知道怎麼使龍骨鉞了。”
鰲拜心中一震,本來以爲那破爛玩意就是拿回來玩的,上了戰場不砍到自己人就不錯了,沒想到哈日查蓋靠着少林寺一套沒人練的秘籍,真能自己摸索出來方法來。這比金鐘罩還難呢。
大家都出去看哈日查蓋耍兵器。鉞的使法集合斧、槍、刀三者爲一體。主要靠的是刺、撥、點、追四法。
哈日查蓋雙鉞在手,耍的虎虎生風。鰲拜開始只當看個熱鬧,但見他用耍腰刀的方法,加上一些槍技使出來,也心驚不已。這兩件兵器加起來足有一百斤重,揮起來只怕五百斤力都不止。如果他拿着着玩意衝進敵陣,一般人誰能擋住?簡直就是個人形絞肉機。
鳳凰是行家,嘆道:“夫君,你真收了個好徒弟,這怪兵器讓他這麼一使太厲害了。我都想不出什麼武器可以破他。兩側的刃可以砍殺,頭上的尖可以刺人。刃上的倒刺還可以挑對方的兵器。要不大家都練這個吧?”
其他人也對哈日查蓋讚不絕口,石榴的眼裡滿是小星星。
鰲拜苦笑道:“這兵器不是什麼人都能練好的,一把威力有限,兩把一起用必須平衡感特別好的人才行,黑鷹用刀的時候,就能用兩把,他適合練這武器。我應該也可以,但其他人就難了。這小子越來越厲害了,我都想早日看到他上戰場是什麼樣。咦,芊羽,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姚芊羽手指着不遠處的竹林,嘆了口道:“那是爺爺最喜歡的竹子,都被這傻子砍爛了。爺爺會氣死的。”
“……”
結果,勇猛無比的哈日查蓋被罰沒有晚飯吃。
決定性的一天終於來臨了,崇禎慶祝登基的晚宴在皇宮召開。
諸位大臣進入宮,都顯得彬彬有禮,不管是閹黨還是其他人,都有些緊張,笑容僵硬、虛假,他們都知道今天來這裡會發生一些大事,但還是得來。
崇禎見了鰲拜,輕聲問道:“三千人已經在城外等待着,閹黨能用的估計不會超過一千人,真要等他們動手嗎?我怕這樣會死很多人。”
朱由檢不是傻子,他已經看出這計謀的問題了。奇怪的是,爲什麼其他大臣沒人提出疑問呢?鰲拜覺得很奇怪,也許他們也都想借這個機會剷除異己,讓政敵一個個都死光纔好,所以都不說吧。
官場的人,如果不是朋友,就是競爭對手。很少有人無慾無求。鰲拜再次感到了人心的可怕。
“這確實是個問題。”鰲拜皺眉道:“不過宮裡也有六百我們的人,應該不會讓他們攻進來的。”
崇禎點了點頭。
賓客們陸續到場,田爾耕也來了。鰲拜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狀況——楊衰不在。他做的種種安排,主要都是爲了防楊衰,偏偏他沒來。這是爲什麼?他去幹什麼了呢?
鰲拜頓時生出了強烈的不安。趕忙去見了蘇夢兒,道:“情況有些變化,楊衰居然沒有來。”
蘇夢兒輕道:“他這個人讓人捉摸不透,我總覺得他比田爾耕危險得多,昨天他去細雨樓找過我,囑咐我最好不要到這裡來,如果來了,就要小心,不要管別人,全力自保。看來他是有厲害的後招。”
鰲拜輕道:“他既然勸你站到他那一邊,你沒有考慮過嗎?”
“沒有,我對他沒感覺……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蘇夢兒瞥了鰲拜一眼,低下了頭。
鰲拜也不再說話,楊衰會有什麼後招呢?他始終想不通,他有無敵的功夫,卻不想用功夫來決勝負。難道楊衰知道田爾耕必敗,自己已經跑路了?所以閹黨幾乎沒有做什麼抵抗,就被滅了,就想他前世知道的歷史一樣。
鰲拜開始頭疼了。他討厭這種不瞭解對方的感覺。金國時面對皇太極,他至少功夫要強許多,想幹掉皇太極不難。可是現在,他力不從心,不管是武功還是計謀。
國宴的禮節,比外界的更爲複雜,單是個桌椅的擺放,筷子的擺放,茶水、酒水的禮儀,就浪費了很多時間。崇禎祭過天,還沒來得及說出那套準備好的“杯酒釋兵權”的話,就見一個太監闖了進來,急道:“啓稟皇上,外面一羣蒙面黑衣人攻打皇宮!”
黑衣人?靠,這幫傢伙也懂得統一服裝啊,這肯定就是田爾耕那些死士了。大臣們都惶恐的站了起來,知道這是閹黨發難,卻又不知道往哪裡躲好。他們的希望,就在於外面的護衛,能夠頂住對方的攻擊,要是讓對方殺進來就麻煩了。
東林黨人方奎怒道:“田爾耕,你竟然糾結閹黨起兵逆反?”
他這話明顯說早了,田爾耕也不是傻瓜,愣愣的看着他,皺眉道:“你在說什麼?我人就在這裡,哪裡逆反了?我對皇上的衷心天地可見。”
崔呈秀也站起來道:“我們這是來參加晚宴的。身上連兵器都沒有帶,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大廳裡亂了套,平時溫文爾雅的大臣們,頓時分成了兩派,互相指責起來。
閹黨居然用拒不承認這一手,準備充分的朱由檢也傻眼了。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有耍賴這一招,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卻不說破。這麼一來,倒成了他們出師無名了。早知道這樣,還等什麼,閹黨來一個抓一個多省事?
崇禎看了看鰲拜,鰲拜立即朝身後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告訴他們準備發難,先把閹黨都控制起來再說。
這時,外面田爾耕的死士居然已經衝進來了。證明攻擊皇宮的絕對不止五百,田爾耕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這麼多人。鰲拜心中大喜,高聲叫道:“護駕,保護皇上!”
說完他就退到了崇禎身邊。心中默唸着,來吧,來吧,把這些大臣多殺上幾個,反正也沒幾個好東西!等朝廷沒人了,我幫皇上舉薦。
鰲拜都覺得自己有點太陰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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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這種出賣友軍的打法嗎?主角並不是正人君子,朝中大臣也不是。腐敗的地方小人多,所以明末纔會出現那麼多漢奸,崇禎上吊的時候,文臣幾乎都痛快的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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