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蒙古行

迎親隊伍由皇太極帶領,總共一百二十人,朝科爾沁草原北部進發。草原上,多爾袞和鰲拜各騎一匹白馬,都是身着黃衫,看上去很像兄弟。皇太極卻沒有騎馬,坐在馬車裡和自己的嫡福晉哲哲聊天。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這是對塞外草原的真實寫照。科爾沁草原,那裡是孝莊太后的故鄉,“科爾沁”蒙語意爲“著名射手”,地處內蒙古東部,大興安嶺南坡,松遼平原西端。水草豐美、風光秀麗,水利資源非常豐富,有二百四十條大小河流,湖泊星羅棋佈,沼澤迤邐。這裡有近數千萬的科爾沁紅牛、興安細毛羊和蒙古牛羊,是個天然牧場。

原始的泉河,原始的植被,原始的天空,原始的風味,形成一副讓人陶醉的美妙畫卷。仰天望去,雲在走,鳥在飛,閉眼聆聽,羊兒在低吟,馬兒齊鳴,是大自然創造的交響樂。這樣美輪美奐自然風光難得一見,鰲拜心情大好。

多爾袞心情比較複雜,感慨道:“八嫂就是來自科爾沁部落的,不知道他的表侄女長的怎麼樣。”

鰲拜哈哈大笑:“你念叨了幾千回了?”

多爾袞嘆道:“我可不願意娶個醜八怪當老婆。”

多爾袞要娶的是博爾濟錦氏青巴圖魯桑噶爾寨臺吉之女冉一。這個年代娶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得反對,妻子長得醜,他也只能認命。

鰲拜安慰道:“會很漂亮的。”

皇太極要娶的是哲哲的親侄女布木布泰,也就是歷史上的莊妃。這可夠亂的,侄女和姑姑共事一夫,鰲拜簡直有點接受不了,太邪惡了!對於女真人來說,卻很正常。嫂子,或者父親的女人,在做了寡婦以後,有的還會嫁給自己的小叔子,或者是比自己小一輩的子侄。這種情況,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也可稱得上亂倫,開放過頭了。

多爾袞忽道:“鰲拜,你說我現在的功夫能打贏那些蒙古人嗎?”

鰲拜一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心裡在YY什麼。笑道:“沒見過不好說。你想出風頭嗎?”

多爾袞笑道:“難道你不想?我們可是來討老婆的,不出點風頭怎麼行?”

兩人正聊着,遠遠的看到一羣人策馬而過,卻是一羣人在追一個姑娘。

多爾袞看着好奇,趕忙問身邊一個隨從道:“他們在幹什麼?”

那隨從道:“回十四阿哥,那大概是蒙古人的某種習俗,蒙古不僅是男人擅武,也有很多女人精通騎射。練武的女人想要找情郎,往往會出一個考題,誰能做到就會答應和對方敖包相會。這種追逐也許是考題。”

“這裡的女人練武?很和你的口味啊,鰲拜。”多爾袞調轉了馬頭,道:“我們也去湊湊熱鬧。他們的馬不快。”

“你還帶着馬刀,別被當成敵人了。喂……”鰲拜不想擅自脫離隊伍,但多爾袞已經騎馬跑了。

這小子玩心太重了。人家既然是相親,肯定是非誠勿擾。你一個外人湊熱鬧不是找麻煩嗎。你要贏了難道娶那姑娘?要是不娶,可就鬧矛盾了。多爾袞現在還是個陽光大男孩兒,談不上睿智。

鰲拜只好對身邊的人道:“去稟告八阿哥,讓車隊稍歇片刻,我這就去追多爾袞回來。”

多爾袞的馬是努爾哈赤欽賜的寶馬,速度奇快。如果以現代車型來比較,那些蒙古人開的是奧迪,他這是布加迪威龍。他很快超過了所有人,到了那女子身邊,控制馬速,並駕齊驅開來。

鰲拜的馬略差了一些,落在了後面。

多爾袞笑問道:“姑娘,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雖然年齡不大,長相還是很有吸引力的。這蒙古姑娘初見他時微微一笑,很快發現他面生,穿着也不對,臉色一變,喝道:“你不是我們科爾沁部落的人?你想幹什麼?”

“我想問問,你這是不是招親選夫婿,敖包相會什麼的。”多爾袞笑道。鰲拜經常開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玩笑,使的多爾袞說話也變得比較輕浮,不似古代人。他這麼一說,等同調戲,直接把那姑娘惹怒了。

“登徒浪子,看劍!”那姑娘一彎腰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柄細長的劍來,刺向多爾袞。

多爾袞武藝不凡,側身躲開了這一劍,他倒是帶着武器,但失禮在先,也不好意思對女人出手。叫道:“喂,我只是好奇,不用一言不合就動手吧?”

對方卻不聽這一套,一拉繮繩停下,叫道:“快來人,把他擒了!今天不去打獵了!”

打獵?剛那SB怎麼說是敖包相會呢?竟敢忽悠本貝勒?多爾袞明白怎麼回事了,停下馬,看着追上來的十幾個熱血青年,苦笑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是從遼陽來的,第一次到草原,人生地不熟,這是誤會!”

姑娘可不答應,手指着多爾袞叫道:“羞辱了本格格想就別想跑,動手!”

格格?這蒙古格格和女真的格格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啊。鰲拜騎馬到了多爾袞身邊,只見這姑娘一身華麗的蒙族服裝,打扮的像花蝴蝶一樣,眉清目秀,嬌豔迷人,是她重生來見過最漂亮的女子。不過,脾氣似乎大了點。

他可以肯定這位姑娘不是布木布泰,也不是多爾袞要娶的冉一,那兩位十三、四歲年紀,發育不會這麼好。

“請等一下!”鰲拜翻身下馬,站在多爾袞身邊,拱手道:“各位,這真的是一場誤會,我們是來自遼陽的金國人,來科爾沁部落是爲聯姻的,如果發生衝突,怕是要傷了兩邊和氣。還請這位格格多多包涵。”

美女瞥了一眼多爾袞,又看了看鰲拜,冷哼道:“你們是怕了吧?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的身份?”

聽她一這麼說,多爾袞有點生氣了。他是典型大男子主義,最恨別人覺得他不行。原本還覺得自己有錯,現在全拋到九霄雲外了。叫道:“你說誰怕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我說了這是誤會,如果想教訓我,就讓這些人來試試吧。受了傷可別怪我!”

鰲拜又好氣又好笑,這麼一弄可把事情鬧大了,不過兩邊都是尚武的民族,不打不相識,只要不鬧出人命,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如果多爾袞一會兒吃虧,他再上就行了。多爾袞的功夫很多都是跟他教的,一般人絕贏不了。

“好狂的小子。”

蒙古人各個摩拳擦掌,準備收拾多爾袞。

“請等一下,如果要比試,就當以武會友,我建議大家都不要用武器,免傷和氣。格格,你認爲怎麼樣?可否把劍先收起來?”鰲拜看着美女,語氣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微笑道:“他真是金國十四阿哥,和碩貝勒多爾袞,你們不能殺了他。當然,他這次有點莽撞,挨頓揍還是應該的。”

多爾袞看了他一眼,笑道:“喂,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怎麼還鼓勵他們揍我?”

“你不想和人認真比試一下嗎?”

“這倒也是。”

聽他們兩人說話,蒙古格格臉色不是那麼難看了。“貝勒也不行,你既然誇下海口,我就要看看你的本事。”

“格格,請允許我出戰。一對一,別說我們欺負他。”一個青年站了出來。看身材,比多爾袞略矮。多爾袞看了他一眼,輕搖了搖頭。表示很沒壓力,成年人想勝多爾袞也不容易,何況一個比他瘦的人呢。

鰲拜拍了拍多爾袞肩膀道:“你小心一點,我們是來求親,不是來宣戰的。如果你惹事,汗王肯定不高興。”

多爾袞晃了晃胳膊,笑道:“我有分寸,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嗎?”

兩人比試摔跤。開始後,那人爆發力倒也不差,埋着頭就向前想攔腰抱住多爾袞。

多爾袞順着他的衝勢後退了一步,單手按住他的肩膀,右腿一絆,一擰身子把他壓在了身下,雙手鎖住了對方的胳膊,一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

這一手漂亮,不只是蒙古勇士們感到意外,那蒙古格格眼中也流露出了異樣的光彩。

“巴特,一邊站着,我來和他比。”一個長的看起來比鰲拜還壯實的人站了出來。

鰲拜笑道:“等一等,你年齡多大?”

“二十一歲,怎麼了?”

鰲拜攤開雙手,看向蒙古格格道:“太不公平了,他才十三歲呢,這不是以大欺小嗎?還是我來和你比吧。如果我輸了,任格格處置,如果我贏了……”

“你贏了想怎樣?”蒙古格格摟着自己身邊的一人哼道。

她竟然這麼大膽,主動摟男人?難道是她老公?鰲拜打量起格格摟的那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格格摟的是個姑娘……可這姑娘個頭比多爾袞還高一點。她好像是混血兒,頭髮不是黑色,而是有一點發紅,眼睛細長,眉骨高,鼻樑高,五官棱角分明。她的相貌,乍一看去有點男性化,仔細看卻極有魅力。寬鬆的衣裳掩蓋了她的身材,卻掩不住修長的雙腿。放在二十一世紀,肯定是個名模!在場的人,也只有鰲拜比她高出一截。

之前鰲拜還和多爾袞說自己想找個高挑的女子,這還沒到科爾沁部就碰上了。

鰲拜哈哈一笑,道:“我贏了,大家就交個朋友,格格和你身邊這位姑娘只要說出自己的芳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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