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和多爾袞回到車隊時,大家都在等他們。皇太極把多嘴的隨從罵了一通,又對多爾袞說道:“你們還知道回來啊?咱們可是客人,不是來惹是生非的。”
多爾袞嘿嘿道:“八哥,我們只是看那些人騎術不錯,所以去交個朋友,他們是科爾沁部落的人,很快還會見到的。”
多爾袞還算乾淨,鰲拜身上卻沾了不少泥土,皇太極一看就皺起了眉頭,嘆道:“還說沒惹事?能讓鰲拜身上變這麼髒,對方看來上了不少人啊?”
一說起對手,多爾袞頓時來勁了,嘆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對方一個女的和鰲拜打了半天不分勝負!”
“啊?”皇太極很好奇能和鰲拜對打的女人長什麼樣。
多爾袞搖了搖頭道:“那女人長的比我還高,鰲拜竟然覺得她不錯。八哥,如果他要選那女人當老婆,你千萬不能給他做媒啊!”
我擦,你小子不懂得欣賞,還想幹涉我!鰲拜越想越覺得鳳凰適合自己,急忙道:“八阿哥,別聽他的,那姑娘人很不錯。我們只是切磋了一下,還成了朋友,沒有任何不愉快。”
“沒惹事就好。”要迎娶側福晉,皇太極心情不錯,笑了笑,對身邊的侍衛說:“通知大家,出發!”
下午的時候,車隊到達了科爾沁部落駐紮的地方——蒙古包大營!
蒙古包星星點點,遠遠看去,就像是灑落在碧綠草原上的粒粒“珍珠”一般。這些蒙古包是牧民們溫馨的家,看似簡陋,其實很結實,可以經受大風和雨雪,而且搭蓋迅速、拆卸容易、搬遷輕便、維修簡單,適合草原的放牧生活。
金國建立後,建州女真族人大部分進入城市居住,蒙古人則完全保留着遊牧民族的特色。
蒙古酋長的蒙古包,格外豪華氣派,皇太極帶多爾袞、鰲拜等人一起進了大帳,拜見了自己的岳父——科爾沁部酋長莽古思。
鰲拜的二哥卓布泰就沒有入酋長大帳的資格,可見鰲拜在金國地位不凡。
皇太極客氣的恭維道:“岳父你好,多年不見,您仍是這麼健壯。”
莽古思擺擺手,笑道:“真是好久沒見了。我可比不了汗王,他老當益壯,如今已經建立金國,還要披掛親征。”
寒暄了幾句,皇太極介紹道:“岳父,這位就是我十四弟多爾袞,而這位,是我建州女真最年輕的巴圖魯——鰲拜!”
莽古思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很清楚巴圖魯的稱號多麼難得,這個少年,肯定有過人的能耐。
鰲拜和多爾袞一同施禮道:“見過酋長。”
介紹完畢,鰲拜看到和哲哲聊天的兩位姑娘,其中一位正是上午和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海蘭珠。海蘭珠見到鰲拜,頑皮的眨了眨眼。
莽古思對海蘭珠和另外一位姑娘笑着說道:“哈日珠拉,布木布泰,過來見過姑父。”
“姑父。”
海蘭珠叫的很自然,布木布泰就不那麼淡定了,羞的擡不起頭來。現在叫姑父,過不了多久就要叫丈夫了。
布木布泰?她就是經常出現在電視劇裡的,傳說中的大玉兒?!
來到這個世界,鰲拜一直好奇那些大人物長什麼樣,孝莊是他最想見到的女人之一。但布木布泰看上去很不起眼,身高一米五左右,還是個小孩。她的臉很圓,五官雖然清秀,但遠遠稱不上漂亮,小鼻子,小眼,小嘴。
傳說果然都是不可信的。後世被稱作滿蒙第一美女的布木布泰,在他們家都不是最漂亮的!還不如她姑姑,至於海蘭珠,更沒法比了。而且布木布泰的含義也不是大玉兒,而是蒙古人用來裝東西的大口袋……
而鰲拜感覺最漂亮的人,還是和自己比武的鳳凰。這年代,模特身材的美女實屬罕見,她的相貌也更符合未來人的審美觀。
晚上,科爾沁族人在蒙古包外熱情地招待了來訪的女真人,架子上都是香噴噴的烤全羊,蒙古兒女載歌載舞,一場熱鬧的篝火晚會開始了。
多爾袞和鰲拜一起在外面找地方坐。
鰲拜問道:“十四,你不用和八阿哥、酋長他們一起坐嗎?”
多爾袞笑道:“算了吧,他們說話沒意思,我只能悶在那裡吃肉喝酒。而且你不在我旁邊,我就覺得少點什麼,心裡很不自在。”(你再說這種話,這書就得改發女頻了!)
鰲拜笑了笑,剛想開口,多爾袞指着一個方向,道:“咦,是她們。”
海蘭珠和鳳凰在那邊,騰格爾,巴特等人也在。
多爾袞朝海蘭珠招了招手,和鰲拜一起走了過去。
衆人圍着篝火,兩女邀請他們坐下,鰲拜和鳳凰坐在中間,海蘭珠和多爾袞在兩邊。
騰格爾端着酒走了站起來,笑道:“鰲拜兄弟,我剛聽說你是女真巴圖魯,怪不得這麼厲害。來,我敬你一碗。”
“好,幹了!”鰲拜接過了一碗酒,一飲而盡。
這個時代的人釀酒技術還不成熟,無法和二十一世紀的高度酒相比。不要說一碗,就是十碗他也很輕鬆。
衆人見他這麼豪爽,更是歡喜,鰲拜連幹了三大碗才坐下。
海蘭珠看着鰲拜,輕輕笑道:“你不會喝醉吧?一會兒有摔跤比賽,你參加嗎?”
兩族人都是尚武剽悍的民族,聚在一起免不了切磋比試。晚上在篝火下摔跤,很助興致。
鰲拜笑道:“不知參加的人本領怎麼樣?”
鳳凰瞥了他一眼,小聲哼唧道:“你還怕沒對手嗎?”
鰲拜看着她,湊近了一點,小聲道:“不是怕沒對手,而是對手太多。你一個姑娘家都這麼厲害,我上去萬一被人幾下收拾了,多丟人啊……所以先問問。”
“算你識相,這裡比我厲害的人多得是,你還是別上去了。”鳳凰微微一笑,又哼道:“你幹嘛總是看我?”
鰲拜笑道:“我看你……沒必要這麼大火氣吧?”
鳳凰扭過頭去,道:“反正你別看!”
海蘭珠撲哧笑了出來。她杏眼娥眉,桃臉玉腮,臉上泛着淡淡的羞澀,實在是惹人遐想。不僅騰格爾等一衆蒙古人被迷倒,多爾袞也有些呆了。
鰲拜悄悄戳了多爾袞一下,笑問道:“格格,你知道冉一在哪裡嗎?她是多爾袞的未婚妻。”
海蘭珠指了指右側不遠處,對多爾袞說:“冉一就在那邊呢。”
多爾袞回過神來,看向海蘭珠手指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小女孩兒,正和布木布泰、哲哲坐在一起聊天。
多爾袞站了起來,笑道:“姐姐,我發現科爾沁草原上的姑娘都生的很漂亮。你是,嫂子是,冉一也不差,嘿嘿,我去和她聊一聊。”
如果你小子不是故意恭維的話,那眼光簡直是太差了。鰲拜心道,冉一在他眼裡也是個青澀蘿莉,一點看頭都沒有。這些人審美似乎只看臉,不看身材,女人要小巧玲瓏纔好,還有屁股大,胯寬的女人男人們也覺得不錯,理由是屁股大能生孩子。鰲拜真爲那些高挑的美女感到悲哀。
鳳凰就是一個。有幾個男人肯娶這種比自己高一頭的人呢?她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少見,若生在歐美,也許會上時尚雜誌。
鰲拜笑道:“格格,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你們這裡敖包相會的習俗啊?我聽說還有招親呢,很好奇。”
海蘭珠嘻嘻一笑道:“敖包是我們信奉的神物,如果你遇到了心儀的姑娘,她會告訴你的。招親很簡單,今天晚上就可以。比如參加摔跤的人,他們進行一番拼鬥,獲勝的人,除了可以獲得一些獎勵外,還可以向喜歡的人表白。不過對方未必答應,有時會給他們出一個題,對詩,對歌等等……還有人準備親自打一場,男人打不過她不行。”
鳳凰低着頭,悄悄扯了扯海蘭珠的衣角,鰲拜看在眼裡,就知道要親自和人打一場的是誰了。
他故意笑道:“不知是哪位姑娘要和人打一場,這麼有挑戰性,我都想試試了。”
“你……”鳳凰哼了一聲,頭更低了。
海蘭珠看着他們兩人,心裡有了一些難以言明的感覺。她在科爾沁部落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愛慕她的人不計其數。可是鰲拜似乎對鳳凰更感興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蘭珠靈機一動,用蒙古語對鳳凰說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啊?我……沒什麼感覺。”鳳凰慌張的用蒙古語答道。
海蘭珠微笑道:“我是問你覺得他功夫怎麼樣?”
鳳凰雖然用了蒙古語,還是擔心鰲拜聽見似的,小聲道:“格格,除了師父和幾個師兄外,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厲害的人。咱們部落裡沒幾個人能贏他的。”
海蘭珠看着她,驚訝道:“他能和你師父相比?這怎麼可能?我可是看你一直再逼着他打,應該是平手吧?”
鳳凰苦笑道:“他的力量不比騰格爾差,和我比試的時候手下留情了。如果他和我硬碰硬,我肯定吃不消,而且他的身法很快,每次都能預測到我的攻擊,我根本勝不了他。”
“我聽說他也是來娶妻的……”海蘭珠說完覺得有點不妥,見鳳凰看着她似笑非笑,頓時羞紅了臉,道:“我只是隨口說說,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啊。”
鳳凰瞥了鰲拜一眼,笑道:“格格,我什麼都沒誤會。”
“那你笑什麼?”
鳳凰輕聲道:“我覺得他不錯,和格格挺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