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鰲拜VS多爾袞

用槍手要穩,這樣做不但可以鍛鍊臂力,還能練平衡感。

要手握尾端將槍擡平,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十四已經清楚鰲拜的力氣勝過自己許多,卻依舊面帶微笑。“這鍛鍊方法倒是奇特。”

巴哈笑道:“更奇特的也有,我哥上廁所都要拿把劍戳蒼蠅,練準頭的。”

薩哈皺眉道:“四哥……快吃飯了,別提這個。”

爐子的火燒的很旺,院子裡很快散發出肉香,鰲拜將槍提了出來,家裡的下人給肉撒了作料,他手一翻,再放到爐子上烤了片刻,可以上桌了。

下人用刀將肉切碎,給每個人遞了一盤。

鰲拜笑道:“十四,你嘗一下,我們家的烤肉用了叫‘辣椒粉’的特殊作料,味道可不一般。”

十四吃了一塊,剛嚼了兩口,險些噴了出來,他吐着舌頭,樣子有些滑稽,眼淚都流了出來,大叫道:“這是什麼?……水!快給我水!”

在這個時代,人們還不知道辣椒能吃。當鰲拜發現草原上有辣椒的時候,弄回了種子,在家裡種了一些。他用紅辣椒曬乾磨成辣椒粉,烤肉時用做作料,味道好了許多,可惜沒有孜然,不然肯定更好吃。

十四第一次嘗試,被辣的不輕,不過這種味道雖怪,感覺卻又很過癮。他一邊吃肉,一邊喝水,漸漸習慣了。

“這是什麼作料?吃了以後感覺燒起來似的。”

“這個東西叫辣椒,你應該見過,果子是尖的,有紅綠兩種顏色。我把辣椒曬乾,磨成粉,烤肉的時候加上,很不錯。我還發明瞭一種火鍋料,比這個還爽。”鰲拜說完,又站起來去烤新的了。

十四一邊吃,一邊說道:“這作料能不能送我點?我帶回宮去給阿瑪、額娘嚐嚐。”

聽到這句話,鰲拜微微一愣,道:“沒問題……”

十四吃的滿頭大汗,說漏了嘴也渾然不覺。鰲拜注意到他說了個“宮”字,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自從努爾哈赤遷都遼陽,這座城市裡只有一座被稱爲“宮”的建築,那就是汗王宮,“十四”指的應該是十四阿哥,這少年竟是多爾袞!

縱觀明末清初歷史,多爾袞是最爲傳奇的人物,滿清第一功臣!如果沒有他,皇太極領導的滿清也許根本沒有機會打到明朝京城去,毫不誇張的說,天下就是多爾袞打下來的,滿清欠他一個皇帝!

而歷史上的多爾袞爭奪皇位失敗,恰恰和鰲拜有關。在皇太極暴斃,來不及安排繼承人的情況下,身爲鑲黃旗護軍統領的鰲拜爲支持皇太極的長子豪格繼位,不惜帶兵逼宮,以武力威脅多爾袞不得覬覦帝位。在這種形勢下,多爾袞不得不作出讓步,提出擁立皇太極第九子、年僅六歲的福臨繼位,由自己和鄭親王濟爾哈朗一同輔政。這一折中方案最終爲雙方所接受。之後多爾袞視鰲拜爲眼中釘,對其進行殘酷打壓,三次論死。

兩人在歷史上可說是死對頭,如今第一次見面,卻看彼此很順眼。

多爾袞還不清楚身份已經被看穿了,心思全放在吃上,問道:“你們說的火鍋料是什麼啊?”

巴哈一聽火鍋就興奮,說道:“是用芝麻醬,鹽,辣椒油等配起來的,很好吃。”

多爾袞笑道:“比這烤肉好吃?”

巴哈道:“恩,不過現在天熱了,火鍋冬天吃最好,吃完很暖和。”

多爾袞聽的心動了,嘿嘿笑道:“那我明天能不能再來?我想嚐嚐你們的火鍋。”

鰲拜道:“歡迎,住在這裡都沒問題,房間多的是。”

古代沒有冰箱,打獵後肉不好保存,尤其是夏天,必須儘快吃完,今天鰲拜打的那頭野豬也要送一些給鄰居的,剩下的曬成肉乾。多爾袞來吃飯當然不成問題,而且知道了對方是阿哥,搞好關係對家族有益,何樂而不爲呢?

巴哈也笑道:“對,你來吧,我雖然今天輸了,等我練上一段時間,未必就比你差。”

多爾袞哈哈大笑。“那說定了,不過我也不會白吃。我也很喜歡打獵,明天一起去怎麼樣?鰲拜,我想和你比試箭術。”

“沒問題,我奉陪。”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多爾袞催着鰲拜切磋了。

鰲拜提醒道:“吃晚飯就活動,小心胃下垂。”

古代沒有胃下垂的概念,多爾袞遇到了詞彙障礙,問道:“什麼是胃下垂?”

鰲拜把手在自己胃前比劃了一下,道:“剛吃完飯,食物都在胃裡沒有消化,這個時候如果劇烈運動,胃就會往下墜,將來年齡大了,會引發胃病,我學過一點醫術,你以後可要注意點。”

多爾袞笑道:“你不是故意找藉口不想和我打吧?我們不用兵器。”

真不明白他哪來的自信,這麼瘦弱,怎麼可能贏我?鰲拜知道再多說廢話就要被看扁了,便走到了院子中央,嘿嘿道:“那來吧。”

多爾袞站在鰲拜對面,深吸一口氣,緊握雙拳盯緊了鰲拜。

鰲拜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多爾袞先出招。

“嘿!”多爾袞冷哼了一聲,向前竄去,即將貼上鰲拜身體的時候,滑向一旁,右拳朝鰲拜的臉頰打去。鰲拜擡左臂擋住他這一拳,橫掃一腿。

大部分人都是敗在鰲拜這一腿之下,他是沖人膝關節踢,又快又狠。重則關節受傷,行動不便,輕輕挨一下也得身體失去平衡,接着就要挨一套組合拳。

多爾袞身子一傾,擡起右腿,做出了鰲拜意想不到的動作,“砰”的一聲,和鰲拜硬碰硬對了一腿!

小腿傳來了疼痛感,多爾袞的力氣之大出乎了鰲拜的意料,他這一腿只用了五分力,和多爾袞一碰之下後退了一小步,多爾袞右腿一着地,左腿緊跟着一記鞭腿朝鰲拜的脖頸踢來。鰲拜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不敢託大,沒用手臂擋格,而是又急退一步,仰頭躲過了這一腳。多爾袞得勢不饒人,左腿一落地又成爲了支撐點,右腿側踢而出,直衝鰲拜胸口而去,絲毫不給他喘息機會。

這怎麼可能?我從小練功,飲食又有講究,筋骨才練成現在這樣。他比我小兩歲,腿骨居然這麼硬,這小子是金剛葫蘆娃嗎?

鞭腿踢頭,連環腿鑽心,多爾袞的打法有點像踢拳的路數,鰲拜都有點懷疑多爾袞也是穿越來的了……

多爾袞快得好似一匹狼,猛的如同一頭虎,連消帶打,套路清晰。據說武術是民國時期達到巔峰,但這個時代的練家子顯然也不差。

巴哈在一旁觀看,才明白多爾袞之前和自己比試手下留情了,如果是這樣的攻擊換他上,恐怕已經重傷。

鰲拜卻是遊刃有餘。打了十幾回合,多爾袞很快發現了問題,鰲拜除了一開始那一腿外,只是防守,沒有還擊,自己的拳腳卻全被他擋了下來,看上去穩據上風,其實一次也沒打中過。

“爲什麼不還手?”

“你有什麼絕招就快使出來吧,不然只能消耗體力,傷不到我。”鰲拜笑道,他冒着“陰溝裡翻船”的風險,就是想看看多爾袞的絕招。

多爾袞心裡也盤算着怎麼才能傷到鰲拜。他的防守太嚴了,不是躲開,就是擋住。難怪外面人傳說他有殼……等等,你不是不進攻嗎?我也防守,不動了看你怎麼辦!想到這裡,多爾袞停止進攻,和鰲拜拉開了幾步距離,恢復着體力。

多爾袞原地站定,等着鰲拜來攻,準備見招拆招。鰲拜看他不動,向前邁了一步,提醒道:“我要來了,你小心。”

多爾袞全神貫注觀察着,鰲拜雙手輕輕擡起,卻是分向了兩邊,多爾袞一愣的功夫,腹部一疼,已是捱了一腿,向後退去。

他踢腿不動肩膀?多爾袞現在才真正感到了驚訝。他的師傅說過,防守時要觀察對方肩膀。擡腿就要動肩膀,以此可以判斷攻擊方向。現在對方肩膀不動,他怎麼判斷?

多爾袞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鰲拜用的鶴形拳,也是祖上傳下來的,這功夫比五郎八卦棍更出名,無數次出現在電影中。他笑道:“以靜制動,無跡可尋,無影腳!”

無影腳?多爾袞只覺確實無跡可尋。單是這一手,鰲拜已經勝過了他。但他不想就此認輸,再次搶攻上去。

鰲拜也向前邁了一步,擋住多爾袞一拳的同時,還以一腳,這一次多爾袞注意力都在鰲拜腿上,用眼的餘光看的很清楚,雙手防住了踢腿。下盤防住了,鰲拜卻迅速貼近,手已打到了他的臉前。

多爾袞看到鰲拜的手呈一奇怪的姿勢朝自己打來,食指伸直,其餘四指屈曲,就像鳥的頭,直戳喉嚨。多爾袞剛擋了鰲拜一腳,手已來不及回防。

“中!”鰲拜輕喝一聲,左手如閉口鶴嘴戳中了多爾袞喉嚨,雖是點到爲止,也讓多爾袞喉嚨卡了一下。

多爾袞擡手回防。鰲拜身體一擰,靈巧的繞到了側面,右手從下而上,又戳中了他的軟肋。“再中!”

多爾袞肋骨生疼,比剛纔戳喉嚨那一下重得多,心知如果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可能剛纔自己就死了。他腦子亂作一團,手腳也亂了分寸,破綻百出。

鰲拜右手攬住他的脖子,腳一蹩,將其按到在地,多爾袞剛想掙扎,鰲拜的左拳已經伸到了他的眼前。

多爾袞呆若木雞,連怎麼敗的都沒搞清楚,信心頓時垮了一半。他本以爲就是輸也能拼個半斤八兩,只是力氣差距。沒想到鰲拜能在不以力壓人的情況下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鰲拜拉着多爾袞站起來,問道:“怎麼樣?”

多爾袞咬了咬牙,嘆道:“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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