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樵說出的話之後,在場所有人一起向他投去了憐憫的目光,不知道徐樵這大半年來是藏在什麼地方拼命苦修苦練去了,怎麼連唐逍唐大官人晉入地元級二階,已經升任大溟朝將軍的事情都不知道?
“徐樵,本宮和唐公子很快就要完婚了,而且我們是真心相愛,你就別再糾纏於此事了吧!”翊臺公主知道唐逍一出手,徐樵小命難保,連忙先上前一步勸了徐樵幾句,這是翊臺公主念在徐樵對她的一片癡情上,不想他枉送了性命。
“弦兒,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不過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會殺了這小畜生!把你從火坑裡救出來!”徐樵一臉癡情地看着翊臺公主,根本就沒把她說的話聽進去。
“你還真是勸都勸不住!你要找死本宮再也不管你了!”翊臺公主退回了身去。她這下也確實有些煩了,而且還擔心着和徐樵說多了話之後,又被唐逍抓住什麼口實,誣陷她和徐樵有姦情之類的。
……
一老一少兩個瀛人身後跟着一大隊狂武士,從禮部裡走了出來,聽到這邊的吵鬧聲,立刻快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這兩個瀛人,一個是東瀛太子西迢嬰吉,一個是東瀛治部大輔前源成思,見過大溟朝人皇之後,來大溟朝六部交涉戰艦補給及對付滿人的事情。當然,他們的目的只是爲了實施‘假道伐虢’的計劃,先滿人一步強佔臺京城而已。
顯然談判進行得不太順利,西迢嬰吉出了禮部之後,見到這邊有人打架,連忙拉着前源成思過來看熱鬧。
“太子,我們有要事在身,這種街頭小兒之間的鬥氣打架,有什麼好看的?”?前源成思勸了西迢嬰吉一句。
“不忙,不忙。”西迢嬰吉擺了擺手:“你看那將要打架的二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的年齡,而且從他們的言談可看出,肯定是溟人官宦修武之家的子弟。從這些人的武功修爲上,我們可以大略地瞭解溟人的實力到底如何,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這場架一定要看。”
“殿下英明,老臣居然沒想到這上面去,慚愧!慚愧!”前源成思不由得有些汗顏。
……
“要打就動手吧,羅嗦那麼多幹嘛?”唐逍縱身上前,來到了徐樵面前十米開外站住了。
“唐逍小兒!接招吧!”徐樵身上驀然出現了兩道極爲精壯的符篆,張牙舞爪在空中凝成了一隻巨拳。與此同時,他身後那尊逐漸凝實的遠古雷神,也跟着一起出拳了。
“不會吧?這少年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居然都已經擁有大武士的修爲了?還能借助遠古雷神之力!那邊的少年估計要吃大虧了!”西迢嬰吉不由得臉色微變,瀛人之中武士分爲輕武士、大武士和狂武士,分別對應着九州大陸人元級武者、地元級一到三階武者、地元級四到六階武者。
東瀛武士在軍中的任職,同樣要滿足相應的武學修爲,未達到大武士修爲的,也就是地元以下修爲的輕武士,在軍伍之中只能做普通士卒;初級大武士和中級大武士可擔任足輕組頭;高級大武士擔任足輕大將;初級狂武士任侍大將;中級狂武士任部將;高級狂武士可爲家老。
巔峰狂武士以上,也就是修爲相當於九州大陸天元級的武士,在東瀛國被稱爲聖鬥士。
正常情況下,瀛人要成爲大武士,至少要二十歲以後,沒料到這臺京城中隨便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就達到了大武士的修爲,而且還擁有兩道符篆,可以凝聚遠古雷神之力!
“人羣之中,總有那麼一兩個武學天才,我們大瀛也不泛這種人才,太子你也不過二十剛過五年而已,就已經成爲了一名狂武士,溟人***幾個武學天才根本不必過於掛懷。”東源成思回了西迢嬰吉一句。
說完這句之後,東源成思發現西迢嬰吉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似乎比剛纔顯得更加震驚了。
徐樵兩道符篆凝成的巨拳與他身後所凝聚的遠古雷神的巨拳合二爲一,猛然向唐逍轟擊了過來!唐逍淡然一笑,身體微震,一道雲篆耀武揚武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神情中充滿了對徐樵兩道符篆無比的鄙夷,又象是在嘲笑。
徐樵的巨拳轟然一聲撞在了唐逍根本沒有化拳化掌的雲篆上之後,因爲實力相差太遠而產生了極大的反彈,他和背後的遠古雷神一起倒飛了出去。徐樵‘砰!’的一聲摔落在了幾十米開外,口吐鮮血,爬都爬不起來了,他身後還沒凝聚完全的遠古雷神倒是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看了唐逍一眼之後轉身就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古雷神一跑,六部廣場的上空頓時雲開霧散,晴空萬里,籠罩在六部廣場的肅殺之氣也消散一空。
一招之內……不,唐逍還沒有出手呢,戰鬥就結束了。
“唐逍!唐逍!你……”徐樵捂着胸口,表情中驚恐、惶惑、憤怒、羞愧、絕望五味雜陳,他完全無法理解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啊!!!!!”徐樵雙手抱着腦袋,極其淒厲地大叫了一聲,從神情看,很明顯是瘋癲病又復發了。
大半年的苦修,心心念念復仇,就在前一刻還想着如何在翊臺公主面前揚眉吐氣。就這麼一瞬間,一切遠大的理想、抱負、連同心中所有的執念全都被擊得崩塌潰散。
人生之悲哀,最哀莫過於此。
七皇子、朱乾和翊臺公主一起轉過了頭去,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一幕,主要是覺得徐樵太可憐了。
“雲篆!巔峰大武士!這少年也就十七歲上下吧!?”東源成思的嘴也張成了‘o’字型。
原本覺得瀛人全民修武,武學底蘊十分強大遠超奧比島的二人,沒曾想在街頭隨便遇到兩個打架的少年,居然都已經是這般高深的武學修爲了!不敢想整個大溟朝,又有多少臥虎藏龍之輩!原本耀武揚威的前源成思和西迢嬰吉二人,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神情有些灰溜溜的。
如果大溟朝的少年都這般強悍,他們哪有機會實施假道伐虢之計?還是夾起尾巴逃回東瀛列島上去吧。
“徐樵,本來你在本少爺面前,已如螻蟻一般,本少爺也沒興趣殺你!但是你屢次三番當街辱罵於我,所以,我不能留你!”唐逍說着就是一記煉妖大手印飛出,就要把徐樵抓入煉妖淬魔葫中煉製人丹了。
“公子手下留人!”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乞丐突然現身,一掌輕飄飄地托住了唐逍拍下來的那記煉妖大手印,然後化爲一團黑霧,迅速裹住了處於瘋癲狀態的徐樵,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在凝固時間的狀態下仔細查看,會發現這老者剛纔手指一抖,在空中劃開了一道極小的空間裂縫,而他所化身的黑霧就是鑽進了那道極小的空間裂縫之中消失不見的。
“這是什麼人?”唐逍不由得暗自心驚,他剛纔那一記煉妖大手印拍下去,被那老乞丐接住的時候,唐逍的感覺就象是一掌擊在了棉花上一般,根本就用不上力,然後就消失於無形了!
不過很顯然這人只是救走了徐樵而已,並沒有傷害唐逍的意思,否則以他的修爲,一旦出手,唐逍斷無還手之力。
“那個老乞丐,是破碎虛空遁逃了麼?莫非……”東源成思低聲向身邊的西迢嬰吉嘀咕了一句。
沒料到那西迢嬰吉正看着某個方向沒什麼反應,東源成思順着西迢嬰吉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西迢嬰吉正盯着不遠處站在兩名少年中間的那名少女,臉上露出癡迷之色。東源成思向那少女看了一眼之後,也不由得心裡一動,這少女生得是天姿國色,難怪太子動心了呢。
“是她!肯定是她!”西迢嬰吉從身上取了一幅仕女圖出來:“沒想到居然真有畫中這麼美的女孩兒!比畫裡的還要美上十倍!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夠啊!和她相比,我大瀛那些女子簡直就象抹布一般!”
“她是誰?”東源成思看向了西迢嬰吉手中的工筆仕女圖,有些疑惑地問了他一句。
“你沒聽到麼?剛纔那少年喊她‘弦兒’,她就是孤這幅圖裡的美女,溟人口中的翊臺公主朱弦兒,奧比島第一美女!”
“這圖是誰拿給太子的?”東源成思有些警惕地問了西迢嬰吉一句。太子別的地方都好,就是比較好色,他很擔心太子因爲好色誤了大事,沒想到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愛卿你不要管,回頭孤就向那溟人皇帝求親去!這小美人孤要定了!”西迢嬰吉貪婪地看向了翊臺公主的方向,結果翊臺公主正好不經意地向他這邊看了過來,和他四目相對之後丟給了他一個很厭惡的大白眼。
“這小美人真有趣!”西迢嬰吉不以爲意,反而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