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欄聲響震膜刺耳,將在樓下把守的安公公驚得臉色蒼白。
當看清那人竟是當今天子之時,輕驀霍然一驚!
扯喉大喝:“來人,皇上遇襲啦,快來護駕——
將軍夫人被人擄走了,快追——
快喧太醫,快喧太醫——”
掐脖子一樣尖細的聲音在夜裡刺耳的起伏響起,驚得人心惶惶。
頓時,百米外把守的御錦衛個個聞聲前來,不多時已將夙孤冷擡上樓閣。
此時,夙孤冷傷得非輕,後腦因被白玉壺砸中滲血不止,胸中一掌,更是幾乎將他的五臟六俯打得移位。
半盞茶後,夙孤冷已被太醫包紮完畢,意識清醒後,第一個反應便是揪着安公公厲聲問道:“將軍夫人呢?”似夜的黑眸溢滿陰鷙,咬字間無不彰顯着尊者不可侵犯的霸氣。
安公公臉色唰白,十二年服侍對這樣的眼神並不陌生,身子抖如落葉:“啓稟皇上,御錦衛已然派人去追查,如今將軍夫人不知被何人擄走,下落不明。”
聞言,手猝然一鬆,夙孤冷矅石般的瞳眸驚膛收縮,寒冽的氣流直襲胸腔霎時化作一聲戾吼:“滾,給朕滾出來搜人,找不出將軍夫人和刺客,個個提頭來見朕。”
暴戾的聲線在清芸閣響徹雲宵,震得人心惶恐。
安公公與御賜衛統領臉色唰地蒼白若紙,天子的那一戾吼,將二人的肝險些震裂。
明黃袖下的雙拳緊握,想起今晚她飲過的‘赤酒’,天子狠侫的墨眸痛苦緊閡,從未有過的悔意與妒恨襲身卷然。
那個人,到底是誰?
熱——
如處火海!
身體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與意識脫離,體內那一層又一層的燥熱如猛獸一般襲然而來,如洪浪狂勇,如激流猛烈,讓人迷失,沉淪。
儘管此時的她知道正被人密不透風地抱在懷裡,然,夜裡的寒風仍然似刃般透骨,絲毫不能軀走她體內愈發造次的燥熱。
“嗯——好熱!”懷裡的女子不依的低喃出聲,遊絲的聲線嫵媚誘人,在男子耳邊挑撥起他最敏感的脆弱,使他的身體頓時如石僵硬,額頭更是泌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全身熱汗爆溢,幾乎將她和他的衣衫浸透。
男子抱住她腰身的手一緊,溢滿情潮的眸光透着不捨、心疼與悔恨滲雜,內心五味雜陳,俯身在她耳邊道了一聲:“對不起!”
灼燙的熱氣讓君子言受不住磨人的撓癢,緋紅若李的臉已豔赤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不安地低吟幾聲,薄弱盡無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靠近任何男子。
伸手推拒的將他推開,不安的掙扎着,朱赤的菱脣微張:“放,放開我。”泉眸微睜,長長的睫羽輕顫,泛着汗水艱難撐開,卻只能看見一輪半殘若玦的寒月,虛浮的感覺愈來愈濃,讓她幾乎沉溺。
身體突然被人平躺放下,發現身下盡是冰涼的竹榻時,君子言身心警覺一僵,以爲是夙孤冷,不安地撐眸欲逃,惶然若跌:“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求你——”
絕,救我,爲什麼你都不出現。
粗重的喘息隨着吐吶不停變腔,眼前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清這房間的輪廓,惶然摸索間,手伸到一個靠角的地方,將自己不安地縮成一團,捂着不停被燥流撐到幾乎爆裂的心脈屏息,張口咬住手背,死死咬住,不讓自己發住那羞媚的聲音,咬到血腥滲透鼻息她都不願鬆口。
淚不停從緊閡的睫羽,她的絕在哪?
衣帶漸寬的聲響在屋裡響起,如破竹之聲襲向君子言,更是讓她神經緊崩,下一刻,僅存一線理智的身體已惶然慌逃,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痛並沒有讓她清醒,反而如萬千螻蟻啃咬着她全身的感官,生起層層軀趕不去的酥麻。
男子焦慮的聲音入膜,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他將她重新抱在竹塌,將她扭動掙扎的身子按住,貼在她耳畔說着什麼。
可是,她聽不清,只覺得一陣翁翁作響,最後化作一聲泣乞:“別碰我,我不許你碰我,我求你,我求唔——”
男子剛硬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鉗制在懷,似是隻有這樣,他和她纔不會分開,才能真正做到抵死纏綿,置死不渝。
厚實的手在她纖細的背安撫着,醇厚的聲線再次在她耳邊輕聲低喃,如美酒飄香,誘人品嚐。
不知爲何,君子言漸漸停止反抗,似是認命,似是慶幸,眼角的淚落下,攜吻纏綿,不可自拔。
肌膚相貼,如遇泉露,食髓知味!
君子言蹙緊眉頭,雙手緊攀着他的肩膛,被窒息的吻侵染得近乎斷氣,被緊貼的紅脣不安的絲絲吟溢,撩撥着男子最脆弱的自制力,使他的氣息愈發紛亂。
男子乾澀的瞳眸涌出熱淚,滴墜在她緋紅的臉頰滑入發間,一聲聲喚着她的名字,與她氣息紛亂,沉溺,浮沉。
希望經過這一晚,能在她身體留下自己一生都抹滅不了的烙印。
漆黑的屋子看不清任何陳設輪廓,藉着窗格殘月的寒光依稀得見,冰涼的竹木榻上重影相疊,汗流淋璃,柔膩的媚吟與粗重的喘息旖旎成歌,在這緊閡門抵的竹屋裡起伏層疊,一夜未歇!
竹屋外,青鬱的竹林變得殘竹斑駁,地上跪膝着一名男子,他握緊手中刀刃,淚墜泥土,心中一派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