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公府如此熱鬧,一向安於沉靜的廷尉府大概是耐不住寂寞了,接下來的日子康豐城中掀起大浪,前有太后整肅朝風懿旨,後有廷尉府鼎力執行,只聽得朝珠紗帽掉落之聲此起彼伏,一時竟不知貶黜待罪了多少官員。都道官場波詭雲譎,險象環生,多少文武官員列罪不得善終,令人扼腕。然而還是有那麼多人未吸取前人仕途蹉跌的教訓,雖然也有謹小慎微,也有世故圓滑,但到底還是會露出狐狸的尾巴。真是廷尉府的大牢堪比天子朝前,雖是熱鬧但也是冷清的熱鬧。
太尉高亦枝從輔國公府剛喝茶回來,前腳才踏入太尉府門檻,管家便急急的稟告說是丞相大人來了。高亦枝不由一顫心嘆好快的消息啊。
高亦枝身爲太尉卻沒有實權對甯越是多有成見的,所以這步子也就跟輔國公走得近一些,但這些日子來朝中多有事端官員不是待罪就是被貶被押,他也有幾分隱憂越加謹慎,這會兒一見甯越也自是知道“禍事”來了。
高亦枝嘆了口氣但轉眼又換上笑臉迎上前去,又是看茶又是寒暄似是談得也頗爲熟絡,甯越也說“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路過所以進來敘敘。”,如此淡淡一句反讓高亦枝一顆心懸得更緊張了,什麼時候不好敘非得這個時候敘?他畢竟也不是一個清廉之人這尾巴雖有隱藏但還是有的。甯越走時喚了竇弋過來,將一份東西從桌上遞給高亦枝然後道:“薄禮一份,還望笑納。”
高亦枝的手放在桌上的薄禮之上不由輕輕顫抖,甯越卻是行了禮離去仿是一身輕鬆。當夜,高亦枝便喚了管家去丞相府捎話,“薄禮收下,定當竭力。”
竇弋看着那人離去的身影對甯越說,“這人見風使舵的本事還是有的。”
“我也是無耐啊,目前來說一些要位上的人還是動不得。真要關係身家利益了,這些人只會抱團抱得更緊,欲速則不達啊。”甯越喝了口茶也不知聯想到了什麼不由一笑,再也無話。
蘇長寧並沒有殺了二子規,以對方的實力分佈四郊,且每處都有三四萬人總計十多萬人,而她這邊加上絕塵騎的兵力纔有五千,這仗左右都不能硬戰,那便把他們交給翟景好了反正他手裡有三十萬大軍墩在那兒也是墩着,不過蘇長寧卻有隱憂,匈奴二字常在她頭腦裡回想,他們會在哪兒難道自己真的是杞人憂天?
蘇長寧詢問過西王在哪裡遇到了讓他噁心的軍隊,西王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雪垵。”蘇長寧望着地圖看了看從六道橋到雪垵的距離也並不算遠百來里路,雪垵屬於霍鎮,在霍鎮的偏西南方向,陰山便在雪垵。
“陰山離康豐很近,能守能攻,難道他們藏兵於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