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蘿毫不在意的打了個呵欠,那姿態慵懶無比。打呵欠這般毫無美感可言的動作,由她做來卻是優雅無比。
旁人從她憊懶的動作中就可以看出她是有多無視說話的這個人眭。
“沙野說得真沒錯。你開口閉口都是司馬一宗司馬一宗的,不是他們的走狗是什麼?”
她頓了頓,眼神上挑,脣角一撇道:“只有走狗才會有如此狐假虎威的口氣與做派。”
珈蘿的語調不疾不徐,這種彷彿在陳述事實的口氣讓司馬流星的臉色越發的鐵青贈。
“哼,不知死活,亮出你的煉氣環,我定要讓你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怎麼寫。”
珈蘿彷彿被司馬流星這句話給逗笑了,那眉眼笑意燦爛,如同彎月。
“被我一腳就踹倒的人有資格讓我亮出煉氣環嗎?”
珈蘿那抑揚頓挫的語調直讓在場的人深刻的瞭解到了什麼叫做一山還比一山高,如此囂張的對司馬流星說話的人,不是強到沒邊兒了就是沒有腦子的愣頭青。
畢竟,司馬流星身後站着的是魁拔山脈的一大龍頭,司馬一宗。
司馬流星聽着珈蘿那滿是不屑的話語,氣得直喘粗氣。
他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說一就沒人敢說二,他是司馬一宗的未來繼承人,走出門去誰人不給三分薄面。
可是眼前這個人居然如此囂張,居然還如此鄙視他的實力,說什麼不用煉氣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司馬流星可不是個繡花草包,作爲司馬一宗的繼承人,他經受了家族最好的訓練。
在這魁拔山脈,沒人敢觸犯他。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名爲珈蘿的人,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
管你是哪個宗族的繼承人,管你是哪個王哪個爺,惹到了她絕對照打不誤。
能虐你就往死處虐你,虐不到你也要讓你焦頭爛額後再轉頭就跑。
她就是一無節操無下限始終貫徹偉大先輩們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的偉大理念的混世妖魔。
“大言不慚,待會兒輸了我一定要剝了你的皮來做我的椅。”司馬流星那眸光陰寒地盯着珈蘿,話語裡也充滿了狠戾之意。
他雙腕一抖,那手腕上便出現了三個煉氣環,黃色的煉氣環。
珈蘿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原來是青階三環,怪不得如此囂張。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初來乍到眼高於頂的她了,以往的她覺得曾經的紫階三環就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
自從遇到皇徹後才深深明白了這世上的天才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她曾經是天才,但是也只是曾經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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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魁拔山脈司馬一宗出來的兩弟兄都是黃階,說明這司馬一宗實力也是不弱,年輕一輩都是黃階了,更遑論是那些老不死的了。
“黃階三環而已,居然還敢將人看做螻蟻,真不知該說你是無知還是無畏。”珈蘿冷笑着開口,滿是鄙夷。
司馬流星並不應答,他觀察着珈蘿的周身,想要看出她的破綻。
他雖然自傲無比,但也不是一窩草包。從方纔此人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擊中他來看,這人說不定還真有什麼秘技,他不得掉以輕心。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若不是方纔大意,他絕對不會中招。他已經能夠想象待會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狼狽求饒的模樣。
司馬流星身形一晃,便直衝向珈蘿而來,周身被一個黃光武器旋轉圍繞,形成了武器特有的罡風。
然後就在這千鈞一髮間,珈蘿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舉動。
腳一跺地,然後開始跑。
廢話,不跑幹什麼。黃階三環的人,一旦逮到她,那還不得真把她皮給剝了。
她現在只是紅階一環,勉強能與橙階相抗,但是黃階還真的有些勉強了。
縱使大喇喇的司空沙野此時也有些目瞪口呆,站在她身旁的司馬哲哲脣角微微抽搐。
“喂,這就是你朋友嗎?怎麼這麼……”無恥呢?最後三個字他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沙野撓了撓她光不溜秋的頭頂,“那啥,我能不能說我不認識她。”
別的珈蘿不敢說,但是跑路的功法那是一等一的,當初爲了練習自己的步伐,特意找無相惡補過這鬼蹤迷步。
尋常人要追上她,那還得費一番功夫。
其實,讓她如此肆無忌憚更大的原因在於,鳳驚天在這裡。
縱使他腳受了傷,但是青階三環的實力擺在那裡。他不會讓她出事,這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的。
所以她纔會如此挑釁於司馬流星。
司馬流星被珈蘿帶着東奔西跑,一路下來已是灰頭土臉,整張臉上都已經呈現出扭曲的狀態。
“站住,你給我站住,光跑算個什麼事。”
珈蘿一聽這話,那煉氣瞬間盈滿全身,跑得越發的快了。
不跑等着捱打啊,她又不是傻X。
“喂,你在幹什麼?”
這天外來音讓珈蘿的腳步有些微微的凝滯,她這是出現了幻聽嗎?這飄飄渺渺的聲音真像她家那個不靠譜的無相。
果然是奔跑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讓耳朵都有些失了水準。
“我問你在幹什麼?”
無相的聲音再次響起。
珈蘿眨了眨眼,眼角瞟到身旁那搖擺的裙裾,再順着裙裾往上看去。
真是無相。
漂浮在她身旁的無相,再一次的出現了。
什麼訴衷腸啊,講苦楚啊,這些全數拋到腦後,解決當務之急是關鍵。
“我在逃命,你沒看到。”
無相的額頭有些抽疼,她怎麼覺得這幾日不見,珈蘿就變痞了呢?
“不過是個黃階三環,用得着逃嗎?”
珈蘿嗤笑一聲,“你也知道是黃階三環呢?我現在才紅階一環,這撞上去完全就是雞蛋碰石頭。要不,你把你那通天的本事借給我。”
“好。”無相答應的毫不猶豫。
珈蘿這是完全愣住了,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無相還真答應。不過,最關鍵的是,無
相的力量真能借嗎?
“真能借?”她又是重複問了一遍。
“能,你到了階段之境,自然能解封我些許力量。”無相揉了揉額頭,“你這麼逃命太難看了,作爲我的契約對象,真是太丟臉了。”
正在大家以爲珈蘿會一直這麼逃下去的時候,唰!她卻猛然轉身,身形一動,快若閃電正正與司馬流星攜着武器罡風的身體撞上,在空中一個靠山式,手臂上最硬的手肘部分直直撞向司馬流星的身體。
她的手肘與司馬流星周身圍繞的武器罡風相撞,發出一聲脆響。
兩人隨即錯身而過,司馬流星那披散的發在風中狂舞,似連那髮絲上都帶上了罡氣,帶着尖利。
司馬流星站定後,那圍繞他周身旋轉的武器才被收在了他的手上。衆人這纔看清了方纔一直在他周身旋轉的武器是什麼,是一把扇子。
一把鋼鐵之扇,扇面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金屬光芒,帶着肅殺的剛硬。
司馬流星手握鋼骨鐵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捕捉不到對方的氣息了。
怕得不是來得快,而是來得悄無聲息。
那種感覺如同你正在悠閒地聽小曲兒品香茶時,忽覺脖子一涼,你楞了片刻,頭顱才從你的頸項上滾落於地,甚至你的眼珠還能有時間瞪大一會兒來表達自己的不可思議。
“大公子,後面。”赫連勇驀然大聲出口。
司馬流星反射性的低頭,有銳利風刃從他頭頂堪堪擦過,斷了他些許髮絲。
珈蘿收掌站定,輕蔑開口。
“嘖嘖,還需要你屬下提醒你,真是沒品。”
此時的她心底卻有些微微驚愕,無相所謂的借,便是將她覺得能用得上的招式強行的拓印在她的腦海裡,至於能發揮出多大的實力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無相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她的等級能夠在半個時辰只能到達黃階三環。
也就是與司馬流星相同的等級,不過,也僅限於半個時辰了。
赫連勇這一喊雖然讓司馬流星躲過了一擊,但是也讓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侮辱,他轉頭狠狠瞪向赫連勇,滿身充滿了戾氣。
一旁的沙野搖了搖腦袋道:“你喊個什麼,你們家大公子厲害得很,還需要你來提醒,這不是在扇他臉面嘛!”
因爲那左臂的斷骨讓她說話時都有些痛得齜牙咧嘴。
司馬哲哲看着她那五官糾結在一起的模樣,皺了皺眉頭。
“你也少說兩句,都成這樣了,還蹦躂個什麼。”
他話音落罷便轉頭看向珈蘿,眼裡滿是疑惑與警戒的目光。
這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在他記憶裡,沙野身邊可沒有這號人物。
珈蘿看着司馬哲哲那警戒的目光,脣角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她看了眼司馬哲哲再看了眼沙野,當目光落到沙野那斷掉的左臂上,眼裡有了暗光流轉。
“司馬流星,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絕對壓制。”珈蘿微微上挑的眼眸滿是狂狷,山風呼嘯,吹起她的衣襬劃出一個凜冽的弧度,獵獵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