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沙野瞪大着眼睛看着珈蘿,頓了頓後,復又接着自己的話道:
“肯定是妖吧!不然作爲人,你也太……他媽神奇了。”
珈蘿看着沙野那瞪大美眸的表情,再聽着她的話語,不由失笑。
“若我是妖,我定將你魂魄勾了拿去練功。”她一邊摸向沙野的左臂,一邊笑着道。
骨頭斷了四處,還好,不算大傷。珈蘿一邊探尋着沙野的傷勢,一邊思考着待會該如何治療沙野這骨頭。
沙野知道珈蘿並沒有惡意,忍着那疼痛齜牙咧嘴道:“你若是妖,根本不用勾我,你朝我笑笑,我定主動將魂魄獻上。”
不遠處的司馬哲哲看着兩人的互動,再看着珈蘿撫上沙野的手,眼眸裡有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司馬流星捂着胸口,看向珈蘿道:
“你到底是何人?知不知道得罪我司馬一宗的下場?”
沙野聽着司馬流星的話,握着刀柄的右手緊了緊,她皺起眉頭,抿緊了嘴脣,有些擔心的看着珈蘿。
珈蘿朝她安撫般的笑了笑,轉身,衣袖一揮。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告訴你,我既然敢把你揍得半死不活,就敢告訴你我是何人?”
她頓了頓,盯着司馬流星一字一頓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赫連-珈蘿。”
“赫連-珈蘿!”司馬流星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在嘴裡,似要把之咬碎嚼爛。
“我記住你了,你最好不要高興太早,在這魁拔山脈,得罪我司馬一宗的下場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司馬流星看着珈蘿那張雲淡風輕的臉,緊緊盯着,似要把她刻在腦子裡。
“我等着。”珈蘿毫不在意的撩了撩髮絲。
開玩笑,當初她連皇徹都敢捋起虎毛了,還怕這小小司馬一宗。在她看來,整個魁拔山脈都不如皇徹此人來得霸氣側漏,四宗一族加起來都沒有皇徹皺眉頭來得恐怖。
司馬流星看着珈蘿那滿不在乎的神情,牙一咬便是低聲喝道:“走!”
司馬哲哲回身看了沙野一眼,便是扶着司馬流星退走而去。
待到司馬流星一行人走了之後,鳳驚天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珈蘿,你方纔那是什麼功夫,太奇怪了。”鳳驚天圍着珈蘿轉圈圈,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
珈蘿側頭,笑着道:“獨門秘技,概不外瀉。”
鳳驚天撇了撇脣,“愛說不說。
他雖然話語裡有着怨怪但是那神情卻是沒有一絲不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牌與秘技,這當然很正常。他問得時候也壓根沒想讓珈蘿回答。
她佯裝沒有看到鳳驚天的眼神,拉着沙野到一邊坐下,然後開始砍下樹枝尋找木板開始給沙野治傷。
“暫時只能先這樣了,這些日子你就不要亂動這左手了,衣食起居什麼的我們先照顧着。”
珈蘿看了沙野左手臂上那簡易的固定板,頗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野外生存知識還沒有丟。
沙野有些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腦袋,那左耳垂吊的羽毛耳環隨着她的搖晃飄來蕩去。
“實在對不住
,明明我是東道主來着,還到處麻煩你。”
她頓了頓,那神情突然又低落了下去。
“方纔,謝謝你了。”
她知道珈蘿是在幫她報仇,所以才刻意打斷了司馬流星的左手臂。
珈蘿看着沙野忽然低落下去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
“謝什麼,我是看在陸尊凰的面子上才如此的,若是你出了事,我上哪裡去賠給陸尊凰一個小媳婦兒。”
她故意如此調侃着,希望能讓沙野恢復情緒。
果然,沙野一聽到陸尊凰的小媳婦兒這幾個字眼,立馬活蹦亂跳起來。
“老子……我……纔不是他媳婦兒。”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是未來小媳婦兒。”
“珈蘿!!”
一番吵鬧之後,山間的夜幕也降臨了。
入夜的洛水山谷有些詭秘的寂靜,珈蘿一行人就地搭了幾個帳篷,就準備將就一宿了。畢竟大家對這大荒山不熟悉,加上天黑更加不好識路,所以乾脆就先休息一夜,養精蓄銳以便於明天繼續趕路。
沉沉夜幕,只有些許月光透過樹梢添了光亮。
沙野告知珈蘿,洛水山谷的晚上千萬不能點火,因爲會容易引來獸潮。
所以,一行人只能將就着月光閒聊胡侃着,說是聊天,其實就只有鳳驚天和沙野最活躍。
正當一片和諧之際,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下子便讓鳳驚天和沙野安靜了下來。
“什麼聲音?”沙野率先起身,腳一蹬便躍上樹幹觀察着情形。
她一站上樹幹看到不遠處的情形時,美眸瞬間瞪大,怒火燃燒。
“去他媽的司馬流星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怎麼了?”珈蘿一聽沙野這髒話連篇之語,挑着眉梢問道。
沙野凝重的對她道:“你自己上來看就知道了。”
珈蘿一聽便躍上樹幹,觸目所及一片紅光,以他們爲中心的樹叢全部燃起了熊熊火焰,紅蓮火焰在這黑夜裡格外醒目。
“一定是司馬流星幹得,這個卑鄙無恥之徒。”沙野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憤慨道。
珈蘿皺緊了眉頭,他們相當於被封死了路,火光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無論他們走向哪邊都不能出去,這洛水山谷本就乾燥,連片的樹叢一燒起來就是漫天大火。
而且現下最棘手的並不是火焰,而是等會兒追尋火光而來的魔獸。
“他這是想趕盡殺絕了,嘖嘖,仇恨可真夠深的。”鳳驚天在一旁咋舌道。
“我們得趕在獸潮來臨之前趕快走。”蘇陌沉聲道。
珈蘿那一向平靜的目光裡此刻卻充滿了凝重,“來不及了。”
“來了多少?”鳳驚天沉聲問道。
珈蘿皺緊了眉頭,“很多,四面都有,換言之,我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就算火光外圍擋住了魔獸之潮,但是火光不熄滅,魔獸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這麼大的火這麼荒的山,火光熄滅的時候,恐怕就是我們被燒成灰燼的時候了。”
珈蘿話音才落下,便聽到各種虎嘯狼嚎,它們蹄掌踏於地上的聲音又沉又悶,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怎麼辦?火勢馬上燒過來了。”沙野望了望遠處急道,她看了一眼,驀然驚道:
“不好,有皮糙肉厚的魔獸硬生生穿過了那火圈,朝我們奔來了。”
鳳驚天手腕一動,逍遙扇現於身前。“先把眼前的幹掉再說,大多數魔獸在火勢外圍,只有一小部分能衝進來,我們先把這小部分幹掉再說。”
“這……可不算是小部分。”沙野吞了吞口水道。
她還未說完,衆人便已看到那自東北方向而來的青狼羣,密密麻麻蜿蜒至看不見的盡頭,它們爭先恐後的朝着衆人奔來,眼眸赤紅,利爪堅韌。
唰!唰!唰!三人都是亮出了武器。
“嗷嗚……”狼羣直衝而來,他們開始連番砍殺,鮮血四濺,到處都是殘肢斷落,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衆人的鼻尖,一行人似乎殺紅了眼。
“太多了,殺了一堆又一堆,這些魔獸簡直就是不怕死的。”鳳驚天正砍下一匹青狼的頭顱,那狼頭猛然被砍下,鮮血噴涌而出灑了鳳驚天一身。
三個人已經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圈子,衣衫臉龐都濺滿了噴涌的鮮血。
青狼羣將他們包圍在中央,趨步上前,越來越多。
“它們怎麼不動了?”鳳驚天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吼着問道。
珈蘿看着眼前的青狼羣,皺緊了眉頭。“狼是羣居動物,它們共同作戰,現在似乎是在商量怎麼把我們一網打盡。”
“有沒有這麼懸?這玩意兒智商有這麼高嗎?”鳳驚天嫌惡地看了一眼自己染滿污血的衣袖道。
“廢話。”。
珈蘿握緊了手中的鳳鳴,眼裡有暗流劃過,她們根本無法與這狼羣溝通,這青狼羣根本就沒有與她談判的想法。
倒像是,青狼羣被人爲操控了一般。
“來了。”鳳驚天大吼一聲。
只見四周的狼羣一擁而上,衆人看到那扎堆的紅眸與利爪,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靈光之盾,罩。”珈蘿手一動,將三人籠罩在裡面,狼羣紛紛撞上光盾,彈射開去。
現在根本就顧不了隱藏不隱藏的了,先把命保下再說。
“行啊!你居然還會畫陣,早使出來不就得了。”鳳驚天有些驚疑不定的喘着粗氣道。
他話音還未落下,那靈光之盾瞬間又消失了,只把他的讚歎堵在了嗓子口。
“你這……坑啊!”
“抱歉,學藝不精。”珈蘿手中又砍殺了幾匹狼,帶着歉意道。
只有轉瞬之間的靈光之盾,在這前赴後繼的狼羣攻擊中能起到個什麼作用。
“丫丫個呸的,我快使不上力了。”沙野本就只能單手砍殺,現在更是有些力不從心。
“我也是。”鳳驚天在一旁跟着道。
珈蘿掃了一眼,兩個殘疾人,太多的青狼了,已經殺了夠久,煉氣根本就快枯竭了,要不是她有無相撐着,也早就倒下了。
“媽的,老子這一生不會在這裡終結吧!”鳳驚天此時也忍不住的爆了粗口。
正在此時,忽有一陣浩瀚威壓自天降下,帶着霸道的絕殺,帶着藐視一切的力量。
“大靈光之盾,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