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整個妖谷已經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紛飛的楓葉洋洋灑灑的飄落,秋天已經到來。
曹傲已經能下牀走動了,當日與黃衣少女一戰,他強行運轉功法釋放壓制的能量,結果身體遭受了能量的反噬,差點賠上了小命。
幸好,妖谷有妖王這種大乘境的巨擘在,憑藉九尾的手段硬是把曹傲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僅保住了曹傲的小命還保留了他一身的功力,如若不然曹傲現在早已成爲廢人一個了。
經過半個多月的細心調養,曹傲現在已經能下牀走路了,雖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但是生活上已經是基本自理了,按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三四個月便可痊癒了。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
曹傲一個人艱難的爬到了妖谷後山的峰頂之上,一個人靜靜的眺望着只露出半隻臉的夕陽。
整片天際都被夕陽的餘輝給染紅了,站在山頭的曹傲也完全的融入了這片紅色的世界,整個人彷彿浸染在一片血海里面。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滿是繃帶的臉龐上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看不出曹傲此時此刻的表情神色,不過從言語中卻是不難聽出他流露出的寂寥苦澀。
三年,他只有三年的時間,現在對他來說一分一秒都極爲寶貴,可是他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靜靜的等候着時間的流逝,只能無奈的等待着身體的康復,這對於一個恨不得馬上衝向地靈界的人來說,很難知道等待是一種多麼痛苦的煎熬。
整整一天一夜,曹傲都獨自一人的呆在山頭上,任憑風吹雨打,任憑寒風肆虐,他一直在低聲自語,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山頭是否還有別人和他對話。
第三天,曹傲終於支撐不住了,本就身子孱弱的他無聲無息的昏迷在了山頂上,而第一個發現他的妖族青年發現昏迷中的曹傲,嘴角竟是掛着一絲詭異的微笑。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曹傲自從那次在山頂昏迷醒來後就似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之前的那股猶豫與沮喪,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和感。
在這一個月裡,曹傲學會了種花修草,學會了妖族慶賀豐收的火把舞。
他經常與妖族青年男女一起交流,甚至剛從悲傷走出來的他居然開始爲一些爲心境困擾的妖族青年男女解決心理問題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完全的融入了一個心理諮詢師的角色中去了。
由於曹傲豐富的心理學讓許多陷入各種情感糾葛的妖族青年男女摒除了雜念,成就了許多情侶,也讓許多妖族的修煉者突破了原來的瓶頸,更上了一層樓。
所以曹傲被妖族青年一代稱之爲“解道大師”。
「寶寶,你感覺到什麼沒有?」妖王殿前,阿狸貓站在高高的石柱上,眺望着被一羣妖族青年圍住的曹傲,問道。
「他的心境變了,那天山頂之上,我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阿狸的背後,身段妖嬈的九尾俏麗的臉頰有着一抹紅暈,柔聲道。
聞言,阿狸貓回頭望了一眼神態嬌羞的九尾,咕噥道:「大白天的,你害什麼臊啊!」
「滾!」
九尾的嬌羞的神態一下子就變成了厲色,玉手一擡,阿狸貓就直接從石柱上被拍在了地上。
「你個瘋婆娘!痛死老子咯•••」阿狸貓捂着個臉,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嚎叫道。
阿狸貓怎麼知道他今天無意之間脫口而寶寶兩個字,讓九尾心中甜蜜了一陣,讓她回想到了以往青梅竹馬的美好日子,可是阿狸貓愣頭愣腦的一句話又再次把她拉回了現實。
九尾美目含嗔的盯着阿狸貓,厲聲道:「痛死你算了。」
阿狸貓趕緊的閉上了嘴巴,踉蹌的站了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稟告我王!老祖宗帶回了一位貴客,正在大殿等候。」這時,魔蛙神色匆匆,快步來到了九尾的身邊,請命道。
聞言,九尾和阿狸貓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九尾擺手道:「走吧,二長老,我們去會會這位貴客。」
妖王大殿內,妖族森羅面色複雜的坐在右方首席位置上,雙手不停的打着響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很難想象一直爲老不尊,行事亂七八糟的妖祖會有這般神態。
此刻,左上方的首席位置上,一個頭戴黑紗斗笠的魁梧男子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他雖然坐在首席位置,但是卻給人一種錯覺,彷彿那個位置上根本就沒有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氣息的波動,安靜的太過於詭異了。
「貴客來我寒舍,招待不週還望海涵了。」
這時,大殿內傳來九尾清脆婉轉的聲音,她如一陣清風般飄進了大殿,分毫不差的落座在了王座之上。
斗笠男子的面貌完全的被黑紗遮住了,加上他如死一般的沉寂,直讓九尾鳳眉一皺。
「說吧!你來的目的!」九尾熱臉貼了冷屁股,便不再拐彎抹角,語氣生硬的道。
「結盟!」
斗笠男子惜字如金的道,彷彿多說一個字都會極爲浪費他的氣力一般。
「嘿嘿,不只是結盟那麼簡單吧?我們妖族雖然一直在反抗神族六族,但是說起力量對比的話,我們比魔獸族可是差勁不少呢?」妖祖森羅插話道,那玩世不恭的神色早已收起,換成了一幅睿智模樣。
斗笠男子似乎不願多說了,突然站了起來,步法一動,看樣子似乎要一走了之。
「等等!我們願意結盟。」九尾知道沒得選擇了,要想妖族從此解放與妖界重返故地,必須要和斗笠男子結盟,這是成功機率最大的買賣了,身爲妖王的她決不能置之不顧。
「三年之內,不得讓他死去。」說完這些,斗笠男子便瞬間消失在了大殿之內,瞬間移動的神技毫不誇張的顯露了出來。
「你怎麼看?」九尾俏麗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疲態,對着才跑進來的阿狸問道。
阿狸貓氣喘吁吁,大聲道:「我是不會讓他死在陰謀中的!」彷彿他不是對着九尾說的,好像是針對着剛離去的斗笠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