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兩聲疾呼之下,曹傲身前左右兩個黑衣人便要飛身衝去營救。
“誰也不許動!”
曹傲爆喝了聲,隨即丹田內的金色能量氣旋開始緩緩的流動了起來,一股充沛的能量如火山爆發般從丹田之中瞬間迸射出來,充斥着曹傲的四肢百骸。
“破!”
感覺到了金色氣旋輸送的強大能量,曹傲漆黑的眸子滿是猩紅的血絲,雙拳一收,仰天怒吼了聲。
一股強橫的能量氣波霎時從曹傲體內破出,這股氣波迅速向四周激盪,竟是掀起一陣勁風。
“鍛體五段!!”艱難的吐出了這六個字,一個黑衣人臉色登時蒼白如紙,蒼白到臉上細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辨。
臉被強風掀起的粉砂颳得生疼,可兩個黑衣人感受到波動曹傲身上發出的能量波動那一刻,心裡就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腦子都連帶着短路,哪裡還會有半點外在知覺。
一個月前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無能廢材,一個月後居然能發出鍛體五段才所具備的能量波動。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天才?不,絕對是妖孽,神一般的妖孽。
“怎麼?還想走麼?”黑衣人身後傳來了曹傲的冰冷聲音。
“你••你想怎麼••樣?”黑衣人嘴巴不由猛的一陣抽搐,說話變得結巴了起來。
實力差距太大硬拼的話無異於以卵擊石,左右兩個黑衣人深知這一點,以自己鍛體二段的實力根本不是曹傲鍛體五段實力的對手。
只要自己稍微動一下,恐怕下一秒就得被轟飛,落得個粉骨碎身的下場。
“我並不想要你們的命,只是想知道你們爲何要對她下手?難道你們不知道她是拓跋大少的未婚妻麼?”眼角的餘光有些古怪的瞟了一眼白裙女子,曹傲問道。
“拓跋珪殺了我們兩個兄弟,就是因爲你。”右邊的黑衣人把拓跋珪三個字咬的特別重,竟然全然不懼曹傲回頭狠狠的剮了他一眼。
原來拓跋珪那日從天絕峰狼狽逃回後就把伏殺曹傲失敗的責任統統算在了六個黑衣人身上,要黑衣人退回一百倍的佣金,過河拆橋的事誰也無法容忍,雙方就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拓跋珪一怒之下,就決心殺人滅口以清剿匪患爲藉口出動家族高手圍殺黑衣人。
拓跋家乃是神馬郡的地頭蛇,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黑衣人哪裡是拓跋家高手的對手,若不是其中兩個黑衣人不顧性命拖住拓跋家衆人,黑衣人現在早已全軍覆沒,連渣都不會留下。
“你的仇人不是我更不是她,而是拓跋珪!一羣膽小鼠輩!”曹傲臉上沒有一絲同情的神色,反而是極爲鄙夷的斥罵道。
兩個黑衣人聞言,臉上同時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不經意的把頭埋低了些,竟是默認了曹傲的斥罵。
其實他們又何曾不想把拓跋珪抽筋扒皮,可是拓跋家是何等的龐然大物,拓跋家想捏死他們就如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既然報復不了拓跋珪只好把仇恨轉移到了拓跋珪的至親之人身上,雖然手段卑劣,但拓跋珪的手段又何談光明磊落呢?
“你們走吧!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若想報仇便要好好活着,不然你們死去的兄弟就太冤了。”說完,曹傲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林子間,只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迴音。
“呼••”
兩個黑衣人不約而同的輕吐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在曹傲身形消失的剎那終於得到了解放,胸前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溼的有些褶皺。
按道理說曹傲神徒五段的實力還不至於產生精神威壓,這是天人境界強者才所具備,但他們兩個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曹傲身上波動出的精神威壓,雖然有些微弱,但足以讓他們有點吃不消。
“難道他是靈師?”兩個黑衣人人腦子同時閃出了一個極爲大膽的推測。
似乎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兩個黑衣人相視苦笑着搖了一下頭,便迅速的走到那兩個受傷過重而昏厥的黑衣人身旁。
兩個黑衣人極爲小心的背起了兩個傷員,眼中滿是疑惑的望了曹傲消失的方位一眼,便也迅速的邁動步伐,消失在了林子裡。
林子間只剩下了白裙少女孤零零的身影。
“真的是他麼?”秀美的蛾眉微微蹙着,白裙少女怔怔的靠着大樹,喃喃自語了起來。
不知爲何那道消失了許久的消瘦身影,此刻卻悄悄的縈繞在了白裙少女的心頭,讓她揮之不去。
出神的望着林子間的某個角落,白裙少女有些發白的雙脣輕輕的抿着,精緻的臉蛋上緩緩淌過了一行苦澀的淚水。
••••••
神馬城,神馬郡的都城。
一個黑色的身影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飛快的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梭,左拐右拐了幾個衚衕後,停在了一座有些陳舊的宅院面前。
“吱呀”
黑衣少年輕輕推開了有些破損了的大門,大門似不堪承受黑衣少年的推力,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抗議。
宅院裡充斥着些陰溼發黴的味道,但是黑衣少年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相反他還來了幾個深呼吸,似十分享受這種折磨人的味道。
宅院裡就只有四座房子,中間一座是客廳,兩邊的便是臥室了。
“咳咳咳••”靠右的房子裡傳出了陣陣輕咳。
聞聲,黑衣少年目光緊緊的鎖在靠右的房間,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過去。
“少爺!”
就在黑衣人少年出現在房門前的一刻,房間裡一個農婦模樣的藍衣女人竟是激動的喊出了聲。
“夫人,少爺回來了!”藍衣婦人忍不住又欣喜的大喊道。
“傲兒?真的是我的傲兒回來了?”牀上的一個瘦弱的中年婦人有些吃力的撐起了羸弱的身子,將信將疑的問道。
對於她來說,這個月兒子的突然失蹤讓她這個堅強的母親差點沒垮掉,若不是心中堅信着兒子會回來,恐怕現在早已化作一罈骨灰了。
這個臥在病榻的婦人就是黑衣少年—曹傲的母親,宋玉鳳。而站在一旁的婦人則是已經跟隨宋玉鳳三十個年頭的丫頭趙月。
“娘!趙姨!傲兒回來了!”急忙應了一聲,曹傲趕忙走入房內,撲通一聲跪在了牀邊。
“真的是傲兒回來了!娘可把你盼回來了。”瘦弱的中年婦人枯黃的無採的臉上頓時精神一振,焦急的說道:“快快起來,給娘好好看看,哪裡受傷了沒有?”
沒有詢問自己失蹤的原因,更沒有一絲責怪的意味,而是亟不可待的想知道自己是否受傷,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母親纔會如此的對待自己。
想着每天只能臥在病榻上,焦急的等待着自己歸來的母親,曹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撲在瘦弱的中年婦人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傻小子,都長大了還哭鼻子,也不怕趙姨笑話你。”嘴上雖然有些嗔怪,但中年婦人的慈祥的雙目裡卻已噙滿了淚水。
一旁的藍衣婦人也被眼前的母子團聚畫面給觸動,雙眼也泛了紅通。
“月兒,你快去做幾個小菜,今晚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好的,夫人。”
藍衣婦人欣喜的忙活去了,房間只剩下了母子兩。
“娘,你的病?”曹傲停止了哭泣,輕聲問道。
瘦弱的中年婦人輕輕的拍打下黑衣少年的頭,笑道:“娘沒事,只要你還沒讓娘抱孫子,娘是不會有事的。”
曹傲知道母親是在安慰自己,但卻不能揭破,破涕爲笑的道:“娘,你放心,傲兒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
母子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拉起了話,曹傲把自己爲何失蹤的前因後果和這一個月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除了紫氣人與煉化空間珠的事隻字未提外,曹傲都避重就輕的告知了宋玉鳳。
宋玉鳳只是微笑的聽着,時不時還被曹傲生動有趣的描述給逗得呵呵一樂。
可知兒莫若母,縱然曹傲敘說的多麼天衣無縫,但宋玉鳳深知自己的兒子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但自己卻又無能爲力,唯一能幫兒子的就是讓自己堅強••••
神馬城夜晚的喧囂讓人流連忘返,而在一處較爲偏僻的衚衕裡,一座破舊的宅院卻是上演着溫馨的畫面,一家三口終是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