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舉起黑鐵劍隔空一震,幾道劍芒吞吐那道暗勁立刻被震散:“雕蟲小技,練氣初期巔峰也不過如此。”
赫連臉色十分難看,之前還被自己三兩下震退的傢伙此時居然已經能有自己對等說話的資格了,早知如此之前就應該緊追不放將其一舉截殺。
“狂妄。”一聲暴喝,赫連內氣運邊全身,罡氣纏繞,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壓迫感,他縱身掠出一隻軟綿綿的手掌猛的探出。
李炎目光一凝,黑鐵劍上罡氣纏繞,瞬間劈砍而至。
“轟!”肉掌對長劍迸發出的卻是一聲巨響。
李炎露出一絲震驚之色,他身子後退數步,手中的長劍居然那一掌拍得震動不已,這股震動傳到手掌上讓他的整條手臂都發麻了、
“看到了沒有,這就是練氣境的真正實力,縱然是拿着一柄玄器又如何,在我一掌之下你還得敗退。”赫連冷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纔剛入練氣境,武技,功法一樣沒學也敢和我爭鬥。”
話雖如此,可是在他的手掌之上卻是一道深入見骨的劍痕,若非內氣堵住了血脈,此時早已鮮血流淌了。
赫連心中微微抽搐:“好傢伙,瞬間在我手掌的同一處劈出了五劍,硬是破了我的護體罡氣,若是再多上一劍說不定這隻手掌會直接被斬斷,看來我的極限便是六劍......可是這傢伙最多的一次卻能劈出十劍.....”
想到這裡,赫連覺得更加不好辦了。
李炎目光凝視劍刃上一抹血色,嘴角淡淡一笑。
“可惡,精明的傢伙,虛張聲勢看來無用,既然如此那我索性豁出去了。”赫連的目光漸漸冰冷,他從懷中取出一副金光閃閃的手套戴在手中,而後道:“這是一件中品玄器,接下來你可得注意了,別一不小心死在了我手上。”
一旦使用玄器,便是全力相搏,生死相拼,而在太阿門內若是擊殺同門是要處以極大處罰的,輕者廢了修爲逐出山門,重者直接擊斃,這也是爲何赫連一開始處處忍讓的原因。
話音一落,赫連瞬間動了,在他周圍一片金光閃爍,五丈之內山石,臺階頓時化作齏粉,那肆虐的罡氣直接將旁邊的白海濤給捲起,拋飛。
金色的光芒好似涌動的浪潮一層接着一層撲來。
李炎目光凝重,他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長劍瞬間消失不見,下一刻,無數道漆黑的劍芒從身體各處迸射而出,地面上無數的劍痕劃過,好似一匹脫繮的野馬、
練氣境的修士交手已經不再侷限於拳腳兵刃了,真正較量的便是各自體內的內氣。
內氣外放,出體成罡。
罡氣凌厲無比,一旦舞動起來便猶如夾在狂風之中的刀刃,能夠撕裂,隔開一切。
兩人此時毫無保留的展現出各自的實力。
赫連一雙金色的手掌舞動,一道道罡氣連綿不斷的撲去,可見他內氣雄渾。
李炎內氣不如赫連那般雄渾,但是卻十分精煉,加上揮劍的速度快的驚人,那凌厲的劍氣縱橫瞬間便撕開那道金色的浪潮。
“鏗!鏗!鏗!”
兩人交手的距離越來越近,玄器碰撞之下發出刺耳尖銳的撞擊聲。
“可惡,沒想到出劍的速度加上罡氣的凌厲居然會變得如此難纏,不能和他打持久戰,必須速戰速決。”赫連身子剛剛後退一分,突然一道巨大的劍罡從天落下,瞬間擊碎了了他所有的罡氣,而後餘力不減直接落到了他的身上。
赫連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擊飛出去,身體彷彿一個漏水的水袋,鮮血不斷的噴涌而出。
“這.....怎麼可能,太阿劍法的威力怎麼可能這麼大。”赫連雖然強行避開了身體要害,可是卻已經身受重傷,不能動彈。
李炎走了過來,露出一絲恍然之色,他平靜道:“我試着將太阿劍法在一息之內運起內氣劈出十次,結果就形成了這道巨大的劍罡,或許......這纔是太阿劍法真正的威力。”
赫連臉色不甘:“你居然拿我練劍,可惡,可惡。”
李炎沒有理會此人此人而是一把抓着不遠處的白海濤,走進了刑法堂。
此時白海濤沒有掙扎,而是一臉死灰,就連練氣境的赫連也敗在這傢伙的手中,自己根本毫無逃脫的希望。
一進入刑罰堂,李炎便覺得一股威嚴,肅殺之氣迎面撲來,空氣一下子顯得沉重了許多,微微一嗅便覺淡淡的血腥味纏繞鼻尖驅之不散,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刑罰堂雄偉高大,大殿左右矗立着兩座巨大的青銅塑像,一尊塑像怒目而睜,手持大刀威武不凡,另外一尊眉開眼笑持筆書寫似乎在記錄着什麼。
兩尊巨大的青銅塑像極具神韻,咋看之下彷彿隨時都要活過來一樣。
大殿之中門人弟子不少,可是在這壓迫的環境中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大殿顯得安靜無比,就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清晰的聽到。
“萬山章,你罪名爲何?”一個冷淡的聲音忽的迴盪。
一位身材婀娜,連若寒霜的女子踩着一位半死不活的男子道;“此人壞了六位女弟子的清白,並將一位女弟子虐待至死。”
“此事可屬實?”
那個冷淡的聲音之中似乎夾帶着迷惑人心的力量,那被女子踩在腳下的萬山章茫然的點了點頭,可片刻之後他又恢復了清明,臉色頓時恐慌起來;“長老莫要聽着婆娘胡言亂語,在下實屬冤枉啊,還請長老還我一個公道。”
“閉嘴。”女子冷冷的瞪了一眼,萬山章全身彷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撞擊了一般,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他全身骨骼斷裂,修爲瞬間被廢。
“好凶悍的女子,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一位練氣境的修士筋脈盡廢淪爲廢人,此女的修爲怕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了。”李炎臉上微微一驚,他知道太阿門內藏龍臥虎,什麼樣的境界接觸什麼樣的弟子,若是自己實力不夠連知都不知道太阿門內到底隱藏了多少位高手。
負責定罪,刑罰的長老名叫邢風,他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模樣俊秀,神情平靜,臉上帶着幾絲皺紋,平添了幾分滄桑感。
“此罪當誅,當斬。”邢風長老淡淡的一揮手,之前那哀嚎不斷的萬山章頓時啞聲了,片刻之後一個大好的頭顱從頸脖上滾落了下來,鮮血流淌一地。
“即墨月你以神力傷人,恃強凌弱罰你打掃刑法堂一日,可服?”刑風淡淡的說道。
冷若冰霜的女子開口道:“我擒拿賊寇出手難免有失分寸,不服。”
刑風平靜道:“這月我掌刑法,規矩由我定,若是不服只需將我從這座椅上挪動半分,可不受刑法。”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即墨月微微吹了一口氣大殿之中溫度驟降,一層層冰霜沿着地面向着周圍擴散出去,而後凜冽的寒風肆虐,尖銳的呼嘯聲猶如刀片一般摩擦碰撞。
“好冷,不行,在這樣下去非得被凍死不可,我們先避避。”不少練氣境的修士紛紛後退,躲避這寒冷。
“冷麼?爲什麼我不覺得”
李炎細細感受了一番在這寒風,冰雪之中自己還是沒有感受到半點寒意,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一樣。
下一刻,無數的寒風凝聚一處形成了一道直通雲霄的龍捲,那冰冷空氣凝聚成兵刃夾雜在狂風之中能夠撕裂一切。
刑風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越來越近的龍捲風似乎對他沒有造成半點的影響,反而悠悠的捧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龍捲風越來越大,整座刑法堂都在晃動,寒冰覆蓋的地面接連不斷的翹起,大塊大塊的地磚,牆柱被捲起吞沒,到最後大殿的整個蒼穹都被捲開了,許多修士恐慌無比再次往後退,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捲進去性命難保。
當龍捲風移動到刑風所在位置的時候忽的停止不動了,那冰冷的寒氣爆發出來將整個風體都給冰凍了,形成了一道十餘丈高的冰柱,而那刑風長老卻一動不動的被冰封在了其中,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氣息。
“死......死了?不,不可能吧,這女人居然把長老給殺了。”一位修士驚道。
李炎到沒有理會那長老的死活,而是被眼前這手呼風喚雨的手段給震驚了,他在太阿門修煉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展現如此強大的實力。
“不錯,法隨身動,你的這招神通已經練到家了,只是這還不夠讓我免除你的刑法。”刑風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緊接着那名叫做即墨月的女子嬌軀一震後退數步,不甘的抿了抿嘴。
下一刻。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眼前的景象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樣子,刑法堂還是刑法堂,根本沒有被毀壞半分。
“幻境?”
李炎眼睛大震,感覺不可思議。
“既是幻境,也是真實,你認爲它是真的就是真的,認爲假的便是假的,一切都憑你本心。”邢風微微的看了一眼李炎,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剛纔在大殿之中除了自己無動於衷之外,便是此子了。
“古怪,這小子的纔不過剛入練氣境,如何能抵擋住着虛幻如實的神通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