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巴不得這李炎弄出點什麼事情來,這樣的話纔好讓自己的心頭那怒火泄出來,他暗道:“不過以這趙懷心的水平雖說做不出什麼好詩句來,但是勉強弄出一首卻不是問題,反而這李炎區區一莽夫,估計連筆都不會握,豈會有什麼好詩句冒出,這比試贏的卻也容易,只是這還不夠,只是接着他人的手微微報復了一下這李炎並不能平了我心中的怒火,這廝敢斬我金蟾,不讓其身敗名裂,跪地求饒我便不姓歐陽。”
李炎不知道這個表面上溫和如玉的歐陽明竟然已經開始盤算着如何對付自己了,他現在所想的是這個潘小姐出的題目。
“以蛙爲詩,以前似乎有見過,容我想想。”李炎看來又得依靠上輩子的寶貴知識了,他暗暗想到:“似乎在記憶中這方面的詩句還真是不多,咦,有了,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不行,不行,這明擺着詩不對題嘛,念出來十有八九要被人說成抄襲,得再想想才行。”
看到李炎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趙懷心更加肯定這個人不懂詩詞歌賦了,難怪他說自己不是讀書人,不過既然不是讀書人那就別來這墨香閣,免得丟人現眼。
“這些糟糕了,李兄可不是書生,這下怕是要認輸了。”陪紹之揉了揉腦袋,他也是愛莫能助,他對自己有多少斤兩還是知道的。
就在李炎苦思冥想的時候旁邊的趙懷心已經有了詩句冒出,不過他並沒有留意這趙懷心的詩句是什麼。
等到一首詠蛙的詩句吟完趙懷心也是暗暗抹了把汗,自己這首詩只能勉強算是一首詩而已,再差點估計就要淪爲打油詩了。
旁邊的潘小姐聽完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這個趙懷心一樣,沒想到這人看上去心高氣傲,頗有文采的樣子,沒想到是個庸才。
不過其他的讀書人卻不好做什麼評價,只是模棱兩可的說道:“此詩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差,平庸了些。”
趙懷心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比起這人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是要好得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比試算是自己贏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李炎忽的露出一絲笑容,他終於想到了一首詠蛙的詩了。
“這位兄臺,倘若實在想不出什麼詩句的話那就認輸算了,別耽誤大家的時間,而在下也只是要兄臺給諸位陪個不是而已,並不是有意刁難兄臺你。”趙懷心笑道。
李炎面色古怪的看着這個趙懷心,這還不叫刁難什麼叫做刁難,明明是看準了自己不是讀書人,所以才文鬥,有本事的和自己武鬥,腿都給你打折來。
“呵呵,讓趙兄失望了,適才我絞盡腦汁總算是想到了一首詠蛙的詩,不知道趙兄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趙懷心臉色微微一變,暗道:“難道這傢伙真的想到什麼詩句了?”
他思考之際,李炎往前走了幾步,緩緩開口道:“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
本以爲這李炎會說出什麼打油詩來,可是這一開口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爲這句詩已經有些意境出來了,直接將坐在池塘中的青蛙比作虎踞,光這一點就比剛纔的趙懷心要高尚一籌。
“不過這上句出來了,下句卻不見得如何。”潘小姐這時候有些另眼相看了,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有些粗魯的漢子還真會吟詩。
李炎頓了頓,旋即掃看了一下四周,目光有些凌厲,最後停留在趙懷心的身上:“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短短四句,雖說算不上優美,但是卻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道之氣在裡面。
下一刻,所有的讀書人都喃喃自語,重複了一遍剛纔李炎的這首詩。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好一首詠蛙,居然將小小一隻青蛙比作老虎,而且作爲點睛之筆的後半句更是將整首詩提高了一個高度,一股王者的霸氣撲面而來。”坐在雅間中的潘艾反覆咀嚼幾句,越發覺得這詩句的妙,妙的讓他覺得這詩句不像是一個尋常人作的,倒像是一位梟雄,一位帝王作出來的。
“這首詩......不簡單啊。”歐陽明喃喃自語,不用說此時詩一出這趙懷心便輸了,而且是輸的徹徹底底,連評價都不用,只要稍微懂點詩句的人都可以評判的出來。
李炎笑道:“這詩如何?”
當即就有書生站起來說道:“好,此詩甚好,懷心兄,你輸了,這位李兄的詠蛙無論是意境上,還是比喻上都遠勝你一籌,尤其是最後一句,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更是盡顯此詩的霸氣。”
趙懷心身子一晃,險些有些站不穩了,沒想到這廝當真會作詩,而且作的還比自己好。
“不,此詩意境乃是上等,在下的詩句萬萬比不上,可是這首詩真的是這位兄臺作的麼?我懷疑是你剽竊來的,因爲這首詩的意境根本不符合一位普通修士。”
“嗯,這麼一說的話倒也有些道理,可是懷心兄,這首詠蛙我們在座的這些人根本從未聽過,就算是剽竊,那也得有個源頭不是,再說了,貿然污衊被人的詩句是剽竊來的可是有損聲譽的事情。”歐陽明和氣的說道,當然他也有這類似的想法。
旁邊的潘小姐有些不樂意了,她說道:“這位公子以蛙爲題是小女子剛纔靈機一動想到的,倘若是剽竊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瞎貓撞上死耗子也是有的事情,倘若潘小姐再出一題,讓這兄臺當衆作詩一首,而且意境並不遜色於這首用完,那我便心甘情願的認輸了。”趙懷心說道。
到了這裡,不少讀書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敵意了。
好的好詩句本來就是靈光一閃想出來的,哪有那麼容易就可以做出,這一首已經是驚豔了,再來一首可就是可以的爲難人了。
李炎忽的一笑:“再作一首也不是不行,只是這位趙兄輸了的話,能不能依我一個要求。”
“莫說一個,就算是十個也依得。”趙懷心咬牙道,他賭的就是這人不可能連續做出兩首同樣意境的詩句。
李炎目光一冷:“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趙兄當中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