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府邸位置有些偏僻,竟然都快出了京城,如果不是有人帶路李炎怕是很難相信堂堂一個皇子會住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不過這裡的環境倒也極佳,沒有市井的喧譁,只有山水間那種平和寧靜,很適合修身養性。
打量了一下這個府邸,李炎就發現很不尋常了,依險峰而建,亭臺樓閣皆貼着崖壁,若是坐在上面打開窗門,便能俯瞰京城之地,即有隱士的韻味在其中,又有皇家的氣度。
“難怪之前行刑的時候沒有見到有人認出這個七皇子,如此低調,想認識都難。”李炎暗道。
不過還未靠近府邸,就看見許多人排成一排,迎接着七皇子李穆,且不說身份如何,單是這些人的修爲就沒有幾個弱的,尤其是那些手持兵器的護院顧盼之間讓人寒毛直立,危險,非常的危險。
“雖然是個低調的皇子,但是這光是來迎接的人就不下於千人,護院,奴僕,兒孫,妻妾,該有的都有了,這皇子的身份不容小覷啊。”李炎看了看這一路上的府邸,屋舍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都是這七皇子的人,這簡直就像是在京城之地劃了一片地方爲自己的領地。
七皇子李穆走來之後立刻就有一位中年婦女細步走來,身後有一位侍女手捧一件金龍披風。
“老爺沒事真是太好了,妾身這顆懸着的心也可以落下了。”這個中年婦人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七皇子李穆說道:“別哭了,回去吧。”
中年婦人急忙擦乾眼淚,然後從旁邊取過那件金龍披風給七皇子李穆披上,原本一個尋常的老頭披上這披風之後渾身的氣質好像變的,的確有股皇家威嚴發出,不過這七皇子李穆直接將這披風扯下,丟給了那個婦人:“以後這類東西全部收起來燒了,老夫已經不是七皇子了,從今以後只是一個尋常人罷了,另外皇家的護衛能遣散的都給遣散了,還有奴僕只留下夠用的就成了,其他的也給辭退了。”
中年婦人不敢違背:“是,老爺。”
“回去吧,以後不準弄這麼大的排場。”李穆看了看皇城的方向一眼,微微一嘆。
木白飛苦笑道:“現在看來恩公這是要隱世了。”
“這怕是不可能的吧,一個皇子縱然是沒有身份了那也不是尋常人,看這府邸的規模就知道這老頭的勢力雄厚,他想隱世也得先把世俗的一切給斬斷了才行。”李炎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凡事只要有心就成了,念頭有了還怕事情做不成麼?。”木白飛說道。
李炎問道:“木兄是怎麼和這七皇子認識的,聽木兄對這老頭的稱呼似乎他有恩與你。”
“不錯,這七皇子李穆的確是我的恩人,李兄可記得當初芒碭山一事。”
“自然記得,那大唐邊軍假冒沙匪,打家劫舍,與好幾位城主勾搭雜一起,險些害了我等的性命。”李炎說道。
木白飛點了點頭:“不過事情沒這麼簡單,我當日返回京城之後將此事告知了大理石,結果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拔蘿蔔帶泥的不知道牽扯到了多少事情,不過這一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這件事最後的大概就是牽扯到了太子之位,似乎大皇子的人有意在大唐各處用各種法子掌控官員,這底層的官員數量極多,倘若一旦被掌控了六成,這大唐皇朝怕是要易主了。”
“那大皇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膽量,難道唐皇不知道此事。”李炎詫異道,沒想到那控制邊疆幾個城主的小事情最後竟然牽扯到了奪嫡。
木白飛說道:“唐皇自然是清楚,不過誰也猜不透這唐皇的心思,似乎對此事不聞不問,當初我被此事捲進去之後可是苦不堪言,三天兩頭的就有人要取我性命,不知道是那些達官顯貴下的手,還是那些皇子皇孫動的手,總之沒完沒了,幸虧當時七皇子挺身而出憑藉着自己的權勢將我保了下來,而後更是動用全部人脈力量肅清大唐官場,不知道揪出了多少貪官污吏,當然爲此也得罪了許多人,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總之這個七皇子與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稱其爲恩公。”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木兄這一路還真是坎坷啊。”
李炎嘆道,當時換做任何一個人估計不會挺身而出保住這身處漩渦中心的木白飛,因爲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這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就難了,難怪木白飛會對這個七皇子李穆感激異常。
“對了,李兄待會兒若是遇到那些七皇孫有事多擔待一點,這些皇孫可有幾位的脾氣可不好。”木白飛又提醒道。
李炎說道:“皇家之人脾氣好的還真沒幾個。”
“呵呵,倒也是。”木白飛說道。
七皇子李穆回到府邸之後那府上的人立刻開始忙碌起來,開始大量的遣散奴僕,調走護衛,大有一種家破人亡的蕭敗感覺。
雖然他有意請李炎到府上一聚,可是此時他卻跑的沒影了,直接丟下了木白飛和李炎兩人。
“看來七皇府從今天起怕是真要落敗了。”木白飛見到不斷離開的奴僕,護衛忍不住感慨道。
李炎說道:“這七皇子李穆到底因爲什麼事情而被打入大牢了?他是皇子,按理說沒人可以懂的了他。”
“具體的事情我並不太清楚,只知道恩公似乎和後宮的幾個人物糾纏在了一起,結果大皇子露了個面最後便定了一個禍害後宮的罪名,然後就被關押起來,不過這事情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具體什麼事情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出來,看來是被人有意封鎖的消息。”木白飛說道。
李炎說道:“估摸着又是被大皇子使了什麼手段,我聽人說唐皇的前幾個兒子似乎都栽在了這個四皇子的手中。”
“李兄竟然連這事情也知道。”木白飛詫異道:“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的事情已經淡忘了許久了,如果不是我之前聽恩公提起過也根本不知道三位皇子的死和這個四皇子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