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避災之術?那就是算命咯,既然如此那就叫她過來吧,我倒想看看這女子找我所謂何事。|”李炎說道,這個世界的確存在一種類似於算命師的人,就比如之前京城遇到的李府傳人白獅,看上去神神秘秘的,讓人琢磨不透,很有神棍的風範。
方壽見到李炎同意當即拱手道:“是將軍,屬下這就帶她過來。”說完當即離開。
李炎暗道:“這方壽納降之後做起事來規規矩矩的,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曾經是這些賊匪的老大,我可不相信自己有什麼王霸之氣,虎軀一震就能讓這些人死心塌地,這方壽怕是想借我平安將的名頭避開這一陣的風頭,等日後尋到機會再脫離軍隊,所以這剛入平安將才會如此順從,不過人往高出走,水往地處流,只要我展現出足夠的實力也不怕這個方壽有二心。”
不一會兒方壽帶着一個女子飛了過來。
這女子年紀看上去不大,只有二十出頭,身着一件樸素的衣物,髮髻上隨意的插着一根木釵,顯得有些凌亂,一張有些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琢磨不透的笑意,讓人感覺她像是在笑卻又不像是笑,不過令人比較好奇的是這女子的雙手竟然刻畫着許多古老的文字,像銘文,又像是某種圖騰,總之看不透,不過李炎可以感受到這雙手上刻畫的東西帶着某種神秘的力量,就好像自己身上三苗族的圖騰一樣。
“你就是滅了清風山的將軍?”女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李炎,似乎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物一樣,她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身披鎧甲的公子竟然會帶敢帶着區區幾十號人滅了這幾百號人的賊匪。
李炎沒有回答只是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被抓來之前奴家沒有名字,被抓來之後有個奴隸商人給我取名巫娘。”這女子開口說道。
“巫娘?巫”李炎皺了皺眉頭,他第一次聽到如此古怪的名字,而且巫這個字很有神話色彩,因爲前世他就知道傳說當中有那麼一羣自成爲巫的人踏洪荒,擒日月,奪天地。
“也許是我想多了。”
巫娘問道:“將軍對奴家的名字很好奇麼?”
“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不知道姑娘要見本將軍所爲何事?”李炎平靜的看着這個女子。
巫娘說道:“巫娘只是很奇怪,按照卦象上說清風山不應當於今日被滅,而且昨日三村村民被殺之前奴家已經和方寨主說了,封山一日,不然必有大禍,方寨主也確實按照奴家的方法做了,避開了那一場刀兵之災。”
“巫娘我已經不是什麼方寨主了,直呼其名便可以了。”方壽說道。
李炎有些不悅的說道;“姑娘找本將軍就只爲了這個?”
方壽這時候又道:“將軍莫小巧了這女子,記得上次朝廷派大軍圍剿金沙江附近的賊寇,而在之前一日這巫娘便與我說了,明日讓弟兄們四散避難,清風山不可存一人,結果次日,果然朝廷的大軍來犯,沿着金沙江一路往上橫掃無數賊匪,幸得巫娘指點我等才安然無恙,否者的話這清風山也不會屹立在金沙江便十幾年不倒。”
這世界的人對於這種可以祈福避災的人還是很敬畏的,就如同敬畏神明一樣,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方壽纔多次聽取了巫孃的意見,而且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每次聽完她的話之後自己清風山總能化險爲夷,久而久之就從之前的懷疑到徹底的信服了,而且清風山的許多人也知道這一點都對她的話言聽必從,唯獨這一次,似乎失效了。
“聽你這麼一說這位姑娘還當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李炎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不由的笑了笑。
巫娘那有些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將軍說笑了,奴家會的不是未卜先知,而是祈福避災,災難來臨是有先兆的,就比如古人有記載的彗星襲月,白虹貫日,蒼鷹墜地。只是許多人不會注意這點罷了,所以忽略了,如果有人可以掌握這些本事自然可以做到躲避災難了。”
“你倒是說的直白,沒有裝神弄鬼,聽你這麼一說這祈福避災倒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神秘了,讓人感覺猶如一種神通一般人人都能學會,只是學會這神通的人比較少,所以纔不被人瞭解。”李炎說道,
巫娘說道:“將軍果然見解非凡,一下便知道了奴家意思,只是奴家今日求見將軍實則是有一個疑問,奴家明明已經以最穩妥的辦法避開這災難了,爲何清風山還會亡在將軍手中,奴家聽到大戰之事已經推演數次,沒有一次有結果,那災難之前的預兆奴家也全然不知,希望將軍能夠一解奴家之惑。”
李炎哈哈一笑:“我聽說算命師是不能算出自己的命,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巫娘一愣,不知道爲何這個將軍說出這麼一番話,她回道:“將軍見多識廣,此言不虛,奴家能幫其他人避難,卻避不了自己的難,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販子抓住,這些年來呆在清風山上也是爲了尋求這些賊匪的保護,他們不滅,奴家就一直安全。”
李炎又道:“姑娘既然知道這話是真的,那麼還有一句話姑娘也應該知道,所謂人定勝天,如果什麼事情都能算到這世上還會如此麼?另外,姑娘既然擔心自己的安危爲何不將這祈福避災之術再傳授一人,兩人呆在一起,你爲我避災,我爲你避災,豈不天下無人可以殺死你麼?”
“這”巫娘那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沒想到短短几句話竟然直接把算命師的死結給打開了,如此一個簡單的道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想到。
“人定勝天?這難道就是以前師傅常說的一切皆變數的原因?不,這不可能,師傅說了一切皆有定數,變數也在定數中,可是爲何我算不出清風山的福禍來?除非問題不在清風山上,而在這個將軍身上,他纔是變數。”巫娘喃喃自語,雙手的手指下意識的跳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