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陷入愛情的男女智商真的很有限。好好的一場決別戲,就被你用個破戒指就解決了。嘖嘖…"
雪女走後,白雲的門口溜進來個墨家普通弟子,只不過這個看似普通的弟子卻對白雲很是隨便。
"墨丫頭。那可不是個普通戒指,那是我的天機玉令。這些年有你的幫助和師父交給我的部衆,我們的天機門人已經遍佈大秦三十六郡。門中禁令,見玉戒者如見天機。如今除了我的紫薇令這個普通的玉戒卻代表着天下風雲呢…"
白雲回頭看了眼這個墨麟兒變化的長像普通的墨家弟子,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語。好好一個姑娘,非要扮成男子。而且還扮得這麼像,這是不是太怪了?
"你!你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她,我,我今天,我殺了你個滾蛋!!"
墨麟兒氣得渾身顫抖,她沒有想到白雲珍若仙寶的天機戒居然就是這麼個普通玉戒,而且還讓他給隨手送了人。
更可氣的是,他居然送給了一個女人。天哪,連我都沒能得到的東西就這麼被一個女人得到了,難道我在他心中連個認識三個月不到的女人都不如嗎?
墨麟兒此刻的心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充斥着。她突然覺得自己在白雲心中的地位急轉直下,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雪女。她發誓,要不是那個女人對白鳳有救命之恩,她絕對會…
不得不說,陷入憤怒之中的女人的確會失去理智。哪怕是墨玉麒麟也是如此。
"呲…"寒光掠影,迅若飛鴻。一柄泛着冷芒的短劍狠狠抵在白雲後背。慢慢的,一抹血色漸漸的從雪白的長衫下蔓延開來,如果那雪地的紅梅花兒般絢麗。
痛,白雲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會有這麼痛苦。他記得以前就是經斷骨折他也不會有這麼痛的感覺,該死的魚腸劍。
"你!你怎麼不躲?!"墨麟兒看着魚腸劍上的星星血跡有些傻眼。她對天發誓,她不是真的要殺白鳳的。她只是有些氣惱,她知道按白鳳的速度絕對能躲開的。
不過好在她不是太用力,而且她刺的地方也不是要害,不然那樂子可就大咯。
"嘶,還真疼。你不知道我的內力已經沒有了嗎。別愣着了,還不來給我包紮下。還好只是破了點皮,要是透了就完了。唉,也不知道這魚腸劍有沒有帶毒功能。要是有毒就更完了…"白雲口中廢話連篇,他絲毫沒有查覺到如果有毒的話,他還會不會有機會說這麼多廢話。
"哼!當然有毒。我把整瓶的鴆羽千夜都抹上去了。明白太陽一出,你就等死吧!哼,沒良心的臭豆腐…"
墨麟兒看到白雲沒什麼大礙後,氣惱地拔出魚腸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閣樓。她今天被白雲給氣得不輕,想要本姑娘給你這沒良心的包紮?你還是死去吧你。
"呃,我怎麼覺得這一刀埃得有些不值了。唉,杯具的人生…"白雲好不容易將傷口的血給止住,可還沒等他包紮傷口,閣樓的門又被敲響了。
"喂!誰啊,男的就進來,女的就等等,我換衣服呢!真是的!"白雲看了眼門口,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這是怎麼了,他這兒又不是客棧,他想來的不想來的都來了。
"嘭!…"
門被重重推開,高漸離寒着臉走進了紫華閣。在他的右手間,冰冷的水寒劍正散發着寒霧…
白雲愣了愣,看高漸離的樣子,就好像是來報殺父之仇的一樣。
"喝酒歡迎,打架免談!如果有事,可以留言…"白雲瞥了眼高漸離,繼續包紮着後背的傷口。
他突然有些氣惱,倒黴催的傷哪兒不好,偏偏是後背,包紮起來還麻煩不斷。
"你受傷了?誰做的!?"高漸離看着華服上的那抹血色,眼睛瞪得老大,他沒有想到這個變態也會有受傷的時候,本來他還想親自過來動手把這個傢伙捅幾劍的,看來真是老天開眼。
"我又不是神,自然會受傷。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白雲換好衣衫後,這才慢條斯理地和高漸離對視起來。
還好這裡的衣櫃裡有件黑色長衫和披風,不然他就得穿破衣出門了。白雲暗歎,不愧是墨家,這服務就是周到。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和我打一架,要麼和我去巡山…"高漸離抱着水寒劍,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他覺得白雲肯定會選第一條,因爲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沒錯,高漸離今天就是來找抽的。
他覺得自己拿命拼,應該能夠把白雲打得連雪女都認不出來。如果真的可以這樣,他就是死了也值。
"靠!你這不是逼我嘛,我今天!。…陪你去巡山啦……"白雲狠狠甩了眼高漸離,就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樣。可話還未說完他就突然轉變語氣,這種鬱悶的感覺差點把高漸離氣成內傷。
他發誓,他真的希望白雲選第一條的。要是白雲選了第一條路,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讓他知道什麼是風蕭蕭兮易水寒。
"好,好,你跟我來吧。到了通道後記得仔細看着我怎麼走,要不然到時候要是被機關給秒了你可別怨我!…"高漸離臉色又青又紫,嘴上惡狠狠地詛咒着白雲。
"好吧,就當散散心了。不過就是沒有美女在,陪你個大老爺們兒散心,怎麼感覺那麼怪異呢…"
白雲笑笑,示意高漸離前面帶路。說實話,對於墨家的這些機關,他恐怕還不會放在眼中。要是白虎和禁地的青龍出現在他面前,那還算差不多。
高漸離:"…………"
兩人穿過長長的甬道後,在一干墨家弟子敬畏的眼神中出了機關城。來到後山的白雲很是高興,雖然現在已經是黑夜,不過好在天上還有月亮,兩人倒也不用摸黑前行。一路上高漸離一言不發,只是小心地觀察着附近的風吹草動,他這種敬業精神讓身後的白雲很是感慨。這年頭,像這傢伙這麼敬業的人可是太少了。
"小高啊,這巡邏不是該你和雪女負責嗎?怎麼找我啊。我現在可是客人,客人什麼意思你懂不…"白雲拿着個酒葫蘆邊喝邊走,絲毫沒有巡邏的覺悟。看他這散漫的樣子,就像真是出來散步一樣。
他說得可沒錯,就像是他來墨家串門,可墨家讓他出來買菜一樣。這世道,哪有主人讓客人出門買菜的。
"我找不到她在什麼地方,而且我也沒想把你當客人…"高漸離很直接,他沒有白雲那麼多廢話。
他突然發現,白雲是他生平遇到的廢話最多的人。可偏偏就是這麼個他覺得一無是處的人,他卻不得不認真對待。
其實他知道雪女在哪兒,也知道雪女在做什麼。但當他看到雪女正看着手指上的玉戒發呆時,他明智地沒有去打擾。
"咳咳,你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你還真是,我算是服了你了…"白雲一口氣沒回過來,差點被酒給嗆死。這高漸離太逗了,機關城這麼大點的地方,高漸離居然還找不到個人在哪兒。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這和你無關,好好巡視吧你,當心被突來的暗劍給殺了,哼!"高漸離瞥了眼白雲,迅速縱身飛掠上樹枝頂端。他發現他要是再和這個傢伙多待上片刻,他都會忍不住拔劍殺人泄憤。這個人已經到了殺人不用劍的境界了,而他,呃,顯然還沒有到那種無恥的境界。
"嘿,你這傢伙。整天寒着張臉,拽得跟誰欠了你幾百萬似的。這樣下去誰喜歡你啊,聽哥的,趕緊改改吧…"白雲灌了口酒,慢悠悠地走在樹林中。
而高漸離,就在他頭頂兩丈的樹上。
"爲什麼,我改了就有人喜歡了?難道這一切真是我的錯嗎…"
樹枝上的高漸離身影微愣,仔細思考着白雲的話。他突然覺得,也許真的是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雪女纔不喜歡他的。
不得不說,陷入愛情漩渦的男女,他們的智商都很有限,縱然是傲骨天成的大俠高漸離也不例外。
"喂!聽到我說的沒?我告訴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端木蓉就不錯,和你一樣冷。你們很般配啊。還有,如果你不喜歡附近的,那就去外面找。據我所知,什麼陰陽家的大少司命啊,還有名家的公孫玲瓏啊,亦或者是其他的……"
白雲邊灌酒邊說着一個個當世魔女的名字,可他卻沒有發現,樹上的高漸離臉已經越來越青,手中的劍也越來越冷。
"呃,到冬天了嗎?怎麼這麼冷…"白雲突然渾身發涼,像是進入了數九寒天一樣。他好像忘了,世上恐怕沒有比水寒劍更讓人覺得寒冷的東西。
現在的高漸離,就像是個搖搖欲墜的雪山,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閉嘴!"叱的兩道道弧形劍氣激射而來,嚇得白雲一個激靈,連忙側身躲開。剎那間冷寒的劍芒擦着肩飛速而過,沒入了白雲身後的從林。
"啊!…"
他是躲開了,可躲在叢林裡的那位就倒了大黴。原本他躲得好好的,正打算看這兩人掐架呢,沒防備地捱了高漸離這道水寒劍氣。剎那間冷若冰霜的寒冰真氣襲捲而過,讓他吃了個大虧。
"誰!"
"誰!"
白雲和高漸離迅速衝向叢林,上下合圍而去。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夠隱藏在他們十丈之內。
驚鴻一撇中兩人對視幾眼,簡直太可怕了。如果這個人想要偷襲他們,那恐怕他們現在誰也躲不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