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很清楚,自己應該是中毒了,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隨即她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
有些乏力,但更多的,是從小腹涌起的一股燥熱!
“**!”莫芸目眥欲裂,她雖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但卻也不是一點見識都沒有,根據自身出的狀況,一下子想到對方給她用的是什麼,差點當場瘋掉,想不到對方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在戰場上……竟然會給她下了撩撥情慾的**……!
“該死!”莫芸用力咬着舌尖,猛然間發出一聲怒喝,用槍遙指魏子亭:“你個卑劣無恥的東西,老孃死都不會讓你得逞!”
曹義用的這種藥,並非是毒藥,而是將人的慾望最大化,到一種極致的境界,一旦吸入這種藥,管你什麼貞潔烈女,還是清純如水,都根本無法逃脫!
可惜的是,曹義自己卻沒能從莫芸的手中逃脫,不然的話,就憑這手本事,也必然能在魏子亭身邊混得風生水起。
莫芸雖然不知道這藥強大到何種地步,但身上那種燥熱……以及小腹下放傳來那一波一波的愉悅,讓她很清楚: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完全迷失在藥效下,喪失自我!
莫芸無比悲憤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魏子亭,仰天悲呼:“上天待我……何其不公!今天我莫芸身隕此地,死後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們這羣陰險無恥的卑劣小人!”
說着,莫芸從腿上抽出一把鋒利短刀,對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抹了過去!
“將軍……不要啊!”
“將軍你不能這樣!”
“將軍不要丟下我們!”
一時間,莫芸身邊的一衆親兵隨從,全都發出驚怒交加的疾呼。
雖然已經是窮途末路,可他們又怎麼忍心眼睜睜看着將軍死在他們前面?
莫芸一臉絕望,看着這羣忠心耿耿跟隨她的將士,苦笑一下,卻是什麼都沒有多說,她一死,今天這些人,誰都不可能活着離開。
“也罷,既然無法一起生,那麼……就一起死好了!”莫芸想着,那把鋒利無比的短刀,幾乎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脖子!
整個戰場上的喊殺聲,都對着莫芸的動作爲之一滯,遠處的魏子亭驚駭的看着莫芸,想不到這女人性烈至此,寧願死,也不願受辱!
嗖!
空氣中,一道淡淡的影子,快到了極致,幾乎沒人發現他。
眨眼間,這道淡淡的影子,就已經來到了莫芸的近前。
而此時的莫芸,頭腦已經開始發暈,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手裡的刀!
兩行清淚,順着面具後的臉頰,緩緩淌下,一咬牙,剛要跟這世界訣別。忽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她的手腕抓住,這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二嫂,堅持住,我救你出去!”
“二嫂?是在叫我?我什麼時候嫁人了?”莫芸此時的神智,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思考的能力,也幾乎下降爲零。
若在平時,她的第一反應,怕是直接把刀刺過去了!
二嫂?誰是你二嫂?
徐洛的速度太快,搖光步的境界,完全超過這世俗對輕身功法的理解,所以,一直到徐洛攔住自殺的莫芸,並且將她帶走,所有人才都同時反應過來。
莫芸身邊這羣將士們先是一愣,隨即大怒,他們將徐洛當成是魏子亭身邊的人了!
“放下我們將軍!”
“放下!”
“小子別走!”
而魏子亭那邊的人,也是愣在那裡,他們很多人都傻傻的看着那道身影帶着莫芸,凌空而起,順着近乎絕壁的懸崖,一路向上,竟然就要逃出生天!
而且……到底是逃……還是自家公子的後手,他們根本不敢確定!
魏子亭卻是勃然大怒,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你們都他媽的傻了嗎?開弓射他啊!”
這時候,魏子亭身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公子的後手,這是有人要救走莫芸!
而莫芸手下的將士們,也都回過神來,當下一臉喜色的看着對方。
一員將領大笑道:“哈哈哈哈,天不亡咱家將軍,有人救她出去,咱們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
僅存的數百名大燕帝國的戰士,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一股沖天熱血,身上的氣勢讓人心驚,讓人恐懼!
“他孃的,這羣蒼穹狗賊,欺辱我等至此,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們痛快,兄弟們,且隨我……殺他孃的一個人仰馬翻!”剛剛那員將領手持兩把巨大的戰斧,一馬當先,朝着魏傢俬兵便直接衝了過去。
這數百人,全都紅着眼珠子,咆哮着,怒吼着,朝着魏家這羣私兵,悍不畏死的衝了過去。
這股氣勢,足以讓任何人膽寒心驚!
“開弓……快開弓啊,他孃的,他們衝過來了,射死……他們!”
“快!”
“開弓!”
“弓箭手,你媽的都死了嗎?”
魏家這羣私兵擋在最前面的盾牌兵和槍兵被對方這種悍不畏死的氣勢完全給震懾住,嚇得魂不附體!
就在此時,外面遠處忽然間傳來一陣轟然的馬蹄聲,有人高呼:“大燕國的兄弟們,別慌,大韓帝國的兄弟們來了!”
“大韓帝國的兄弟們來救你們了!”
魏子亭當場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大韓帝國?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定睛一看,兩邊出現兩股精銳騎兵,全都身着大韓帝國的制式鎧甲,帶着一股子可怕的肅殺之氣,直接從後面,殺了魏傢俬兵一個措手不及!
這羣魏傢俬兵當場就被打傻了,原本就已經是鏖戰了一天,差不多都已經精疲力盡,在付出巨大犧牲的情況下,終於算是看見了希望,總算要把莫芸的這支殘部給消滅掉,卻沒想到突然間……腹背受敵……
整個魏傢俬兵的陣營,一下子就崩潰了,有人開始往湍流不息的河水中跳去,更多人則是在沒有多少反抗動作中被直接斬殺!
再往遠處看去,煙塵漫天,喊殺聲震天……還不知有多少大韓帝國的士兵在那邊正往這邊趕!
魏子亭目眥欲裂的看着這一幕,滿口牙齒都要咬碎。
身邊盛林和其他幾個護衛大聲提醒道:“公子,快走吧!”
“是啊公子,今天註定沒辦法翻盤了,快走吧!”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走吧!”
這些人的勸說,讓魏子亭回過來一點神,茫然的點點頭:“好,你們掩護我,快走!”
一大羣忠誠於魏家的侍衛,拼命掩護着魏子亭,拼死殺出一條血路來,沿着河道,朝着遠方,如喪家之犬,惶惶逃竄。
這羣魏傢俬兵一看主帥都逃了,他們還等什麼?於是也都跟在魏子亭的身後,拼了命的廝殺,逃走。
對方這些大韓帝國的騎兵們,倒也沒有特別阻攔他們,反而讓出一條路來,供他們逃竄。
等到魏子亭這羣人逃出七八十里之後,一清點人數,這才發現,剛剛被對方衝擊這麼一下,原本剩下的六千多人,到現在,竟然只逃出來三千七百餘人。
魏子亭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看着清晨帶出來的一萬五千人的魏傢俬兵,到如今竟然只剩下這三千七百餘人,而且很多人的身上,還帶着嚴重的傷,到最後,還能保持戰鬥力的,怕是不足兩千人!
“這是魏家在北方的全部家底啊!”
“卻是葬送在了我的手上……”
“我……我都幹了些什麼?”
“明明應該輕鬆拿下的……怎麼可能突然間變成這樣?”
魏子亭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這時,有後面斷後的護衛紅着眼珠子,衝到魏子亭的面前,悲聲道:“公子爺啊,我們被騙了啊,我們被騙的好慘!”
“什……什麼被騙了?你把話說清楚!”魏子亭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騙字!因爲自從跟徐洛對上,他已經被騙了很多次,每次都被騙得很慘!
不知爲何,魏子亭的腦子裡,忽然間想到了徐洛,他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護衛:“難道這件事……又跟徐洛有關?他敢勾結大韓的人?”
“不是啊公子爺,屬下不知道這件事跟徐洛有沒有關係,但我們,卻是被剛剛那羣人給騙了啊,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人,後面那煙塵漫天的景象,竟是幾十匹馬,拖着大樹枝,然後不斷的發出喊殺聲,弄出來的動靜,實際上,那羣人才不到一千個……”
“怎麼……會這樣。”魏子亭臉色慘白,剛剛嚇得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的逃出來,結果對方……人數只有他們的六分之一!
哇!
一口鮮血,順着魏子亭的嘴裡噴出來,身子晃了兩晃,從馬上直接栽倒下來。
……
這邊魏傢俬兵沒能逃出來的,幾乎盡數被殺,還有一些人直接跳到了河水中,被水沖走,如此湍急的河水,就算水性很好的人,也難以存活,更別說是這些打了一天仗,早已精疲力盡的魏傢俬兵了。
這羣“大韓帝國”的士兵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救下了最後四百多名大燕帝國的將士之後,揚長而去,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