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天煌所有參與西賀州大比的弟子,全都按照徐洛的吩咐,遇到血家的子弟,能打過的話,一個個就跟瘋了一樣,各種手段各種攻擊……鋪天蓋地,直到一口氣把對方轟殺爲止。
若是打不過,這些原本驕傲無比的天煌弟子,死都不退讓一步的天煌弟子,卻突然間化身成街頭混混,而且還是那種混跡街邊很多年,經驗豐富的老混混……
發現一丁點危險,沒有二話,直接開溜!
這哪裡還有一點大派弟子的風度?就算街頭流氓……偶爾也會熱血衝動一次,但這羣天煌的絕世天驕們,任憑挑釁,絕不衝動!
打不過……就跑!
一時間,整個龍城,輿論一片譁然,幾乎所有人,都被天煌這種突然轉變的風格給驚呆了。
對此,人們褒貶不一。
貶低的,自然不外乎那些話。
“沒有骨氣!”
“天煌真的要沒落了,派內年輕弟子,連脊樑都沒了!”
“面對血家這種新貴,天煌的表現令人失望!”
“這就是我們西賀州最頂級勢力的水準嗎?真難以置信!”
“見硬就回啊……天煌年輕一輩的表現令人堪憂。”
這裡面,有些是真正爲天煌未來感到擔憂的,但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或是別有用心的,在暗中推波助瀾,讓這股風暴,愈發強烈起來。
贊成的那些人,自然都是跟天煌交好的,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
“人爲什麼要跟瘋狗對着咬?”
“血家明擺着是要踩着天煌上位,要是這時候,再給他們這種機會,任由他們來踩,那不是傻逼麼?”
“就是,這叫保存實力!”
“明哲保身都不懂嗎?”
一時間,支持的和反對的,兩邊吵的倒是挺兇的。
而天煌和血家,卻全都風平浪靜,彷彿整件事,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事實上,此時此刻,兩邊的表現,卻大不相同。
一開始那幾天,天煌這邊的士氣的確十分低落。
想明白了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是誰都能嚥下那口氣,任由對方羞辱和挑釁。
好在徐洛在天煌中的威望已經足夠高,就算個別天煌弟子對他的要求有些不甘,但卻都沒有反對。
認真的執行了下去。
因此,血家一開始很爽!
把天煌踩的擡不起頭來!
這是大爽啊!
爽到不能自已!
血家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不就是這一幕嗎?
“拳打天煌腳踢飄渺,成爲西賀州最強大的那個勢力!”
這就是血家上下幾代人共同的心願!
終於……在這次西賀州大比之上,這個目的,實現了!
血家上下,當時一片歡騰,彷彿他們在這一刻,成爲了西賀州的霸主一般!
可接下來,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爲隨後這幾天的大比中,每天都有血家的子弟折損,死在天煌弟子的手中。
而天煌的弟子……卻連個受傷的都沒有!
“這他媽的簡直太不對勁了!”
血嘯天一巴掌將面前一張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垮塌下去,朝着幾名老者怒吼道:“難道我們血家要的真是這種虛榮的繁華,骨子裡卻被人家在暗中踩的千瘡百孔一身傷痕嗎?”
“少主息怒,天煌的做法太過無恥,但我們……也不是沒辦法應對。”一名老者沉聲說道。
“那你說,和以應對?”血嘯天冷冷看着他。
“我們也改變策略,能打過的,往死裡打,打不過的,直接跳出去認輸,照這樣下去,我們血家今年,至少能在那一百人名額中,佔三十個!”
“天煌這樣下去,就算那九人很強,但他們能佔二十幾個就不錯了!”
“九州之巔上……也並非沒有跟其他州合作的先例。”
老者陰測測的一笑,說道:“九州之巔纔是真正的絞肉機……在那裡,任何人隕落,都是正常的!而且……那裡隕落的……纔是真正的天驕啊!”
血嘯天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老者說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先暫時放下,然後在九州之巔上,再將他們徹底坑死?是嗎?”
老者點點頭:“不錯,不知少主……覺得如何呢?”
血嘯天的臉上,陰晴不定,他有些猶豫,直覺告訴他,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麼血家的損失,只會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可能是裡子面子一起丟掉!
因爲別人不是傻子,一方是毫髮無損,另一方卻死傷慘重,到最後誰勝誰負……那還用說出來嗎?
“只是這樣……真的不甘心啊!”血嘯天喃喃道。
“少主若是覺得不舒服,後面的大比直接參加就是,見到天煌的弟子,直接殺了,相信他們就算第一時間想要逃走,但卻也沒辦法從少主手中逃脫的。”老者的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嗯,說的也是,我們血家精銳雖多,但這樣損耗掉……卻也有些可惜。”血嘯天說着,點了點頭:“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做!”
隨後的大比中,血家也一改之前的風格,開始跟天煌靠攏了!
這樣一來,那些其他勢力的人就倒了黴,只要遇到血家的人,境界又不如對方的話,幾乎沒有能夠活着離開擂臺的。
天煌這邊的做法,就要文明很多了,除非遇到那種自己找死的,不然的話,最多是把對手擊傷。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血家的殘暴霸道,已經快要引起了所有人的公憤。
但更多人,卻是敢怒不敢言,因爲誰都知道,這一次西賀州大比,是血家真正崛起的開始!
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大勢,縱然是天煌……也無力去改變這個局面。
西賀州的大比,發展到後期,幾乎就成爲了血家跟天煌的相互比拼!
尤其是當血家少主出面之後,已經很多天沒有過傷亡的天煌弟子,再一次出現了重大傷亡!
但凡被血嘯天遇到的天煌弟子,都會被他用各種手段殘殺。
若是遇到外人還好點,最多就是直接擊殺,但只要遇到天煌弟子,血嘯天立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那些暴虐的手段,看得人渾身發冷。
在一連折損三名親傳弟子之後,天煌這邊終於做出了反應,再有遇到血嘯天的,根本不上臺,直接認輸!
不得不承認,血嘯天的實力確實是太強了,那一身至尊之威,直接以碾壓的態勢,睥睨西賀州年輕一輩,幾乎無人能敵。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終於到了徐洛他們參戰的時候。
余天英、唐笑和鍾九言等一衆人,這些天已經快要被憋出內傷了。
眼睜睜的看着同門跟人家廝殺搏鬥,自己卻不能上場。他們這羣人,也是第一次,對西賀州大比的規則,產生了強烈的怨言。
“爲什麼我們不能提前上?”
“種子選手老子不當了不行嗎?”
“我要去殺了血嘯天那個小狗!”
“如果被我遇上,我一定跟他拼了!”
尤其是余天傑跟唐笑和邵徵幾人,更是怒不可遏,對血嘯天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再不爆發的話,他們自己都受不了了。
“血嘯天很強,能不能想個辦法,我要跟他戰一場!”徐洛直接找到蔣波濤,說明來意。
蔣波濤微微皺着眉頭,有些猶豫。
說實話,像這種層次的大比,要說裡面一點假都做不得,一點手腳都動不得,那也是不現實的。
以天煌在西賀州的影響力,想要暗中做點什麼手腳,雖然不算太容易,但也沒有多困難。
只是一直以來,天煌都不屑於去做這種事情。
從上到下,這個無上大教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驕傲,骨子裡流淌着的血液,都是高傲的!
但時至今日,蔣波濤自己也明白,如果再任由血家這麼發展下去,那天煌……真就成了血家上位的墊腳石了。
暫時或許看不出什麼來,但這是一股氣勢!
血家的氣勢起來了,天煌的氣勢跌落了。
日後天煌弟子,還憑什麼在血家人面前保持驕傲的心態?
徐洛見蔣波濤猶豫,又接着說道:“原本……這個血嘯天,我是準備在九州之巔上,再對他動手的,包括那些血家的人。”
“但現在看來,這樣已經不行了。他們太急迫了,而且太狠毒,完全就是想在西賀州大比上,將天煌徹底的給踩下去!”
“這段時間,我讓兄弟們隱忍,大家都已經做到了,只是……如果再這麼隱忍下去,我怕……他們會散了心氣。”
蔣波濤點點頭,他又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不需要徐洛說,他這個天煌中專門負責外事的長老看得更加通透。
“對上血嘯天,你有幾成的把握擊敗他?”蔣波濤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問道。
徐洛笑了笑:“我有十成把握殺他!”
蔣波濤的眸子,驟然亮起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徐洛:“此話當真?”
徐洛笑道:“他雖然不弱,但我更強!”
“好!”蔣波濤大聲讚道:“不愧是我天煌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就要有這種霸氣!”
隨後,龍城隨着一條消息的傳出,再次陷入轟動。
“鑑於血家跟天煌之間的種種恩怨,爲使這種對立不產生過多的內耗,影響西賀州在九州之巔上的成績……經過組織者共同商定,由天煌洛天,跟血家少主血嘯天對戰一場!無論勝負,血家跟天煌之間,恩怨兩清!”
徐洛聽到這條消息之後,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咕噥道:“老奸巨猾啊……這種辦法他都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