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薰望着對面這個端坐在椅子中一臉冷意的瘦削中年人,嬌軀止不住的輕輕打着顫。神原康泰此番到中國來,沒有通知任何人,一下飛機便在手下的引領下直奔神原薰的房間而來,而自然給正在嬉戲的神原姐妹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對於父親的到來,神原薰早已有了十分的心理準備,可是準備歸準備,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怕的要命。站在姐姐身旁的神原青苗倒是還鎮定一些,可是面上肌肉也是不由自主的輕輕抽搐着,而神原康泰打進了房門就陰沉着臉一言不發,讓膽大包天的神原青苗也覺得情形太過不妙。
“父——父親。”神原薰儘量保持冷靜,可是語聲中卻也帶上了一絲顫音,勉強一笑,道,“父親到中國來,怎麼沒通知我跟青苗,我也好去接您。”
聽着女兒語氣一如既往的恭敬,神原康泰心中怒火稍平,只是一想到兩個女兒的抗命不遵,還有親家藤井剛正嘴上不說但眼神中那難以掩飾的蔑視,神原康泰怒火卻又升騰而起,冷‘哼’一聲,冷冷的道:“難得你還有這個孝心,倒是讓我感動的很哪。不過你翅膀硬了,當父親的也管不了了,哪裡還敢勞你的大駕。我神原康泰倒是生了兩個好女兒啊,好的很,好的很。”
神原康泰語氣平淡,卻蘊藏着難以壓抑的憤怒,屋子裡的氣氛登時凝重了好多,神原薰嬌軀一陣顫抖,緩緩跪下。垂下螓首,嬌聲道:“父親。對不起,因爲薰兒的任性讓您爲難了,只是——只是此事與青苗無關,都是我一人任性妄爲,您要責罰就責罰我一個人吧。”說到後來,珠淚已經是籟籟落下。泣不成聲。
“哼。”神原康泰又是冷冷一哼,輕掃了一眼依然倔強站立地神原青苗,又自一哼,這才望着珠淚漣漣的神原薰,沉聲道:“你也知道我這個父親地爲難。倒是難得。算了,你既然知錯,我也不責怪你們兩姐妹了,你們明天便速速隨我回日本,在家裡閉門思過一年,待此事一了。你們呢便還是我的好女兒,你夫家藤井那邊,我也算是有了個交待。”神原康泰本來是滿腔怒火,來的路上不止一遍想要動用家法處置兩個忤逆女兒,只是此際神原薰一哭。父女之情壓過了怒火,是以才寬大處理。
“父親,謝謝您的寬宏大量,不過,我不想回去。”
“你說什麼!?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神原康泰聞言身軀一震。再也沉不住氣,‘騰’的站起身來。雙目中燃起熊熊怒火,面上表情更欲擇人而噬,戟指指着神原薰,厲聲怒喝道。
感受着父親的滔天怒意,再加上父親多年積威之下,神原薰地柔弱嬌軀抖成了風中荷葉,只是下一刻,卻又漸漸鎮定下來,輕輕擡起頭來,定定的望着聲色俱厲的神原康泰,神原薰止住哭泣,面上淚痕猶自未乾,表情卻極是堅定,緩聲道,“父親,我不回去,而且——。”望着神原康泰緊鎖的眉頭,兇歷的眼神,神原薰一咬銀牙,調整了下呼吸,道:“而且我還要一直呆在中國,我要跟方旭繼續相處下去,我要跟他做最好地朋友。
神原薰平靜恬淡的話語對神原康泰來講不啻是晴天霹靂,一向柔弱內向、對自己惟命是從的神原薰此刻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最好的朋友,那不就是夫妻了嗎?這簡直是——’,神原康泰無法繼續想下去,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說什麼?反了!反了!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地畜生。”
神原康泰暴跳如雷之下就欲上前教訓神原薰,神原青苗忙擋在神原薰面前,卻被神原薰推開了。
神原康泰到底是個人物,而且極是疼愛神原薰,神原薰從小到大,他從未打過她一下,此刻雖然怒極,卻也捨不得動手,空自咆哮了半天后,原定打了個幾個轉,勉強鎮定下來,急喘幾口氣後,坐下身子,恨恨的一拍椅子把手,那堅硬的紅木椅子便被他拍出了一個清晰的手印。
過了好一會兒,神原康泰才沉喝道:“阿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在拿你自己的命運開玩笑,更是在拿藤井家族跟我們神原家族地名譽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神原康泰的話語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威脅的口氣。
神原薰卻是不爲所動,這個性格極是柔弱地女子一旦徹底打開自己前在心中一向敬畏若神的父親,也無法讓她改變主意,以前壓的她喘不過氣的所謂家族利益,也讓她不在顧及。
“對不起,父親。”神原薰語氣越來越鎮定,“父親,我這些日子想了好久,終於有點明白了。中國有句老話,‘人生在世,譬如朝露,百載光陰,無非是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人的一生,快速而又短暫,只有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東西,那才過的有意義。家族的利益雖然重要,可是我已經爲之犧牲過了,卻不想犧牲一輩子,而現在藤井俊已經死了,他臨死前更是祝福我,希望我得到我自己的幸福。這些,我公公也都親耳聽到了。所以,我也有權追求我要追求的,我也希望兩位老人家能夠理解我。”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兒。”神原康泰不怒反笑,接下來陰森森的道,“你的想法雖然有些天真,不過我也承認有些道理。不過,在你的心目中,男歡女愛真的要比家族利益還要重要嗎?而且那個男子更是個有婦之夫,這你也不管不顧嗎?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所處的這個大酒店。就是他女人開的嗎?”神原康泰對於方旭地資料是瞭如指掌,當然很多東西也只是表面上的。
神原薰聞言依然是不悲不喜。點點頭,輕聲道:“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愛慕他地女子還有很多,但是父親你誤會我了,我也不會讓神原家族蒙羞的。我所說的最好的朋友,不是夫妻,我只想與方旭繼續相處下去。閒暇的時候能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要是能夠時常在一起聚聚,一起說說話,喝喝茶,那女兒就滿足了。”神原薰說着話。面上更是露出了悠然神往的神色。
神原康泰這才明白女兒真正心意,原來女兒所追求的是一種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女兒倒不是不識大體的人,這樣的話,說出來倒是無損名節,神原康泰心中地怒火漸漸平息。神情也緩和了好多。只是神原康泰卻也知道,即便是這樣,神原家族與藤井家族也是不會允許的,而且神原薰雖然自問心無愧,卻也阻止不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推波助瀾。搬弄是非,最主要的是滕井家族現在已經——,一想到這裡,神原康泰輕咳一聲,道:阿薰。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你現在立刻跟我回日本。我會跟滕井家族解釋一下,一年後,大家估計都會忘卻此事,到那時,爲父就送你到中國來,你是在中國遊玩也好,是定居也好,爲父再也不管。“說完後,神原康泰雙目炯炯的望着神原薰,等着聽她地回答。
神原康泰一生自詡德行無虧,從來都是以‘以德服人’來標榜自己,而眼下又是對着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所以更是不便用強了,不過他也打定主意,如果神原薰繼續執迷不悟的話,那也就由不得她了。
一旁默然無語的神原青苗心中卻是大急,父親說的肯定是緩兵之計,一旦回到日本,那便如金絲雀回到籠中,再無半分自由可言,而神原薰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正自猶豫焦急,屋子中突然詭異地出現了一個白衣中年男子。
神原姐妹先是一驚,待看清後復又一喜,齊聲嬌呼道:“向井伯伯。”
神原康泰神色一凜接着滿面微笑,呵呵笑聲道:“向井君別來無恙啊。”
白衣人淺笑着,一直跪在地上的神原薰拉了起來,對着神原康泰微一拱手,道:“家主好,向井數正給家主請安了。”雖然此人恭稱神原康泰爲家主,只是那語氣平淡,神情舉止懶散隨意,更是看不出一點的恭敬之意。
神原康泰卻是不以爲忤,大笑着道:“向井君客氣了,你這半年多來,在中國過的可好。”原來這向井數正是神原康泰的父親也就是神原家族地上代家主神原長近的忘年之交,武功也是深不可測,在神原家族屬於客卿之首,更曾經數次救過神原康泰地性命,神原康泰對他自然是禮遇有加。
“還不錯。”向井數正順口應答着,又望着神原薰道,“阿薰,你的事我替你做主。”
此言一出,神原姐妹目露狂喜之色,而神原康泰卻是面色一變,望着神色從容的向井數正,沉聲道:“向井君,這種事,你不覺得有些不妥嗎?”言下之意自然是說這是神原家的家務事,他向井數正雖然在家族中地位遵隆,可再怎麼說也是個外人,隨便插手自然不好。
向井數正卻是滿不在乎的一擺手,嘻笑着道:“家主啊,照理說我是外人,這種事情我是不便插手。可是阿薰是我看着她長大的,我無兒無女,她就像是我半個女兒一般,況且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也曾要讓我收阿薰爲義女。老爺子疼愛阿薰那是不用說,他老人家更是時時爲阿薰的婚事操心,如今老爺子沒能看到阿薰完婚便辭世而去,我心中一直耿耿。我想老爺子若是在世,看到眼下阿薰如此不開心,怕是更會雷霆大怒的。”
向井數正此番話,柔中帶剛,更是提出來早已逝去的神原長近,神原康泰也不便在這件事情上與他爭辯,當下悶哼一聲,又道:“我也不想阿薰不開心,只是家族利益要遠比兒女私情來的重要。向井君,你說呢?”
向井數正呵呵一笑。點頭道:“這倒是不錯。”此言一出,神原薰面色大變,神原青苗更是大急,便待開口,卻被向井數正一個眼色制止住了,接下來不理會面有得色的神原康泰。話鋒一轉,又道:“只是,老爺子怕最疼愛的孫女成爲犧牲品,所以去世之前特意留給我一個手諭,讓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阿薰地婚姻自由。家族利益雖然重要。可在我的心目中,也重不過老爺子地一句話。”向井數正說這話,自懷中珍而重之的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盒,遞給了神原康泰。
神原康泰神色一變,接過盒子,打開。神色又是一變,裡面的確是父親的字跡,當然也不排除向井數正僞造的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還不小,只是向井數正是父親的忘年交。自己又是無憑無據,這樣的話可是不能亂說的。只是如果單有父親的手諭,或是單有向井數正的阻攔,自己也完全可以毫不理會地將神原薰帶走,眼下這二者加在一起,神原長近的親筆手諭加上曾給神原家族立下汗馬功勞、武功更是深不可測的向井數正,這分量就太大了。大到即便是他神原康泰——神原家的一代家主,也得細細思量,不便隨意妄動。
向井數正此時又道:“家主如果覺得騰井家族那邊有些擾頭,就讓我出馬擺平,絕對會讓騰井剛正那個老傢伙繼續與我們神原家族合作下去,否則我提頭來見,如何?”
向井數正說的滿不在乎,神原康泰心中卻是‘咯噔’一下,泛起一絲寒意,‘自己差點忘了,這傢伙當年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騰井家族雖然財雄勢大,可也無非全都是些普通人而已,向井數正要真動手,怕是舉手之勞而已。提頭來見,怕提地是騰井剛正的頭吧?’神原康泰轉念一想,‘武德會這幾天應該就會行動了,只要那方旭一死,阿薰的念頭也就斷了,也就沒有在中國呆下去的理由了,到時候萬念俱灰,自然會乖乖的隨自己回國,也罷,自己就算是騰井家族丟回臉,讓她再逍遙幾天吧。’想罷,神原康泰輕哼一聲,將本命違地向井數正,沉聲道:“既然是向井君親自求情,那我也就不管這件事了,騰井家族那邊向井君也不必親自出馬了,等過些日子我去擺平吧。”
此言一出,神原姐妹自然是歡喜雀躍,而神原康泰與向井數正寒暄數句,也強壓着心中地不快離去了。
待父親出門而去,神原青苗這才大咧咧的拍着向井數正的肩膀,嬌笑着道:“向井叔叔,還是你夠意思,不枉我跟姐姐這麼喜歡你。”
望着沒大沒小的神原青苗,向井數正的面上浮現出意思少見地真摯笑意,此際神原薰也是對着他盈盈一拜,嬌笑道:“向井叔叔,您的思情我——。”說到此處,已是情難自抑,竟然嗚咽了起來。
向井數正拍拍她柔弱地香肩,和聲道:“阿薰,別跟叔叔客氣了,叔叔看着你們姐妹二人長達,自然是希望你們都能得到幸福。”
待神原薰抹乾眼淚,神色平靜下來,向井數正這才又道:“不過,阿薰,騰井家族一定不會善罷罷休的,據可靠消息,他們已經準備好對付方旭了。”
向井此言一出,神原姐妹齊齊一驚,神原薰更是顫省道:“叔叔,你說的可是真的?”
向井點點頭,“千真萬確。是武德會的殺手。”
“那可怎麼辦?”神原薰玉面之上滿是惶惑的神色,她出身武術世家,雖然不會武功,可也知道武德會是日本四大超能者勢力之首,便是神原家族也不敢開罪他們。她自然是不願意因爲自己的緣故而牽連到方旭,勉強收起紛亂的思緒,沉思片刻,突然心一橫,咬咬牙,猛然道:“要不,我立刻跟父親回日本。”
向井數正聞言卻是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個方旭在神原薰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重要,爲了他,竟然連自由也不要了,神原青苗卻是大急。忙道:“姐姐你傻了,向井叔叔使出渾身解數才幫你爭取到自由。你怎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神原薰嘆口氣,如果夢明眸有了一絲霧氣,輕聲道:“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是一輩子難以心安,何況,他如果死了。我就是要自由又有什麼用呢?”
輕柔的語氣有着旁人難以左右的堅定,說這話,便待舉步去追神原康泰,向井數正暗自一嘆,按住她地香肩。柔聲道:“阿薰,眼下武德會狙殺令已下,即便你立刻回到日本,武德會的殺手也不會停手地。”
神原薰嬌軀陣陣戰慄,慌道:“那可怎麼辦?”望着向井數正,突然伸出纖手抓住他的衣袖。哀聲求道:“叔叔,你救救他,我求求你,你救救他。”纖手不停的搖晃着,目中霧氣繚繞。更是泫然若泣。
神原青苗忙輕摟住她的纖腰,輕聲哄着:“我的好姐姐,你忘了,方旭武功很高的,他曾經像是扔玩具一般將柳生有樂從窗戶扔出去。柳生有樂可是咱們日本數一數二地青年高手。”
經神原青苗一提醒,神原薰的心神纔算是有些平復。一想也是,方旭本事這麼大,要傷他還真是不容易,自己也真是的,又哭又鬧的,真是丟死人了,神原薰止不住一陣面紅耳赤,嬌靨紅若霞燒,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武德會人多勢衆,而且高手如雲,方旭再強也是一個人而已,蟻多還能咬死大象哪。
此時向井數正緩緩開口道:“青苗說的不錯,這個方旭武功很高,高到連我都無法想象地地步。”
此言一出,便是對方旭有着莫大信心的神原青苗也是一愣,本身便是超能者的她對超能者世界自然甚是瞭解,向井數正是日本超能者中排在前十位的絕頂高手,有人認爲他最少也應該是前五,甚至還有人說他的武學早已是S級,僅次於柳生十兵衛與桃井義夫而已,只是深藏不露而已。此刻向井數正竟然對方旭的武學如此推崇,自然是讓神原青苗大驚失色,雖然她認爲方旭地武功高,可以爲他最多有着a級的實力而已。
“向井叔叔,您說的是真的嗎?”神原青苗疑聲道。
向井數正點點頭,道:“我平生不喜妄言,我不敢說我的武學獨步天下,可是我地這雙眼睛,還有我的內息對於所有的真氣感應能力,卻是數一數二的。柳生十兵與楚自然這等S級強者,早已練到神氣內斂、無我無相的地步,可是我也能感應到他們體內地澎湃內力。而我曾暗中留意過方旭,更是數次與他擦肩而過,卻只是勉強探出個端倪來,單講內力,我估計此人應該早已遠遠超過了現在的所謂S級強者,如此年輕便有這等驚世駭俗地修爲,全世界只有一個門派能培養的出來,而看情形莫老神仙也沒有過世,武德會這些傻瓜要對付方旭,哼哼,自尋死路而已。
方旭自然不知道向井數正對他如此看重,此刻正在學校食堂廚房裡悠然自得的趕着餃子皮,是不是跟身邊的時科聊上幾句,有說有笑的,而食堂裡面更是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這是學校第五食堂,是一個小規模的餐廳,而今天下午便被社團包了下來,舉辦一年一度的新社員入團大慶,只是這本應該在十月中旬舉行的活動,由於各種原因也推遲到了現在,不過這樣也好,經過幾個月的磨合,新老社員已經比較熟悉,關係融洽之下,活動舉辦的也是順順當當的。
大學社團與學生會是兩個不同的組織,各行其政,互不干涉,相對來說,社團較學生會的規模要小的多,除了拳擊社籃球社這幾個大社團外,大多隻有七八個人,不過即便是這樣,不算小的餐廳也是滿滿當當的。
相對於恬淡悠然的方旭,帥科就有些愁眉苦臉了。全校社團大活動,食堂的大廳里正在舉行各種節目:小遊戲,才藝表演等等,更有無數的美女,而他們這些人卻不幸的要在廚房裡做飯,因爲晚上的節目是全社團會餐——吃餃子,然後到禮堂舉行晚會。此刻歡聲笑語不停的傳入帥科地耳膜,心裡很是不爽。而女朋友蘭馨也因爲在外面忙活無法過來陪他,想起來帥科就更是心酸啦。
“不平等。真是不平等,爲什麼男生要做飯,我又不會做飯。我們也真是倒黴,人家在外面快活,我們在這裡像伺候大爺一樣給他們做飯,火大。”帥科便狠狠的剁着白菜。邊不滿地嘀咕着。
“我跟阿旭是手太臭,抓鬮嘛,一個社團抓兩個,籃球社跟散打社哪麼多人,就偏偏被我倆給抓住了。點背不能怨社會,手臭不能怪政府哪。”一旁正在扒蒜的阿海聞言自嘲着說道,望着滿腹牢騷的帥科,又幸災樂禍的道:“帥哥,你在這裡受苦,那可純粹是自找。不是兄弟挖苦你,誰讓你是六個社團的社員,抓鬮要抓六次,正所謂是前時因今日果,該哪。你如果能逃過這一劫。那你的運氣纔是槓槓地哪,你快點去買體彩得了,嘿嘿。”
“你這個傢伙。”帥科不滿的瞪了笑的賊兮兮的阿海一眼,指着在一旁忙碌着做飯的衆人又道:“一共二十五組,要供給外面幾百號人吃飯。當是舊社會哪。侯天那傢伙倒是好福氣,竟然到隔壁去幫着做菜。把哥們晾這裡了,不公平。”說這話,連連唉聲嘆氣,便連剁菜都有些有氣無力地。
“得了,隔壁食堂女孩子多,你去啊,不過你也不會做菜哪。”阿海笑着道,隔壁一些社團的女孩子,在做菜,畢竟社團人太多,但是吃餃子怕是要不夠,而且大鍋也不夠用的,所以便找了一些自告奮勇並且自以爲對廚藝有兩把刷子的學生去做菜,侯天便在此列。
望着方旭的熟練的動作,帥科嘻笑又道,“我倒是沒想到,我們地阿旭做飯的水平如此高,日後哪個跟了你,那才叫爽哪。”
“其實做飯也不錯啊,很有成就感。”方旭笑着道:“好了,少貧了。在貧下去,任務可是完不成了。”方旭說着話,將帥科手中的刀拿了過來,熟練的剁起來,看那刀光霍霍,在帥科與阿海佩服的眼神中,片刻工夫,便剁好了,方旭接着便親自將餡調好,三人便開始包起餃子來。
三人說說笑笑,帥科猛然間卻有些走神,方旭望着他色色地眼神一愣,感覺身後有人走近,還未待他回頭,帥科已經嘻笑道:“呵,這不是我們的舞后李璐璐嗎?怎麼,看我們如此辛苦,要來幫幫忙嗎?”
李璐璐聞言啓齒一笑,嬌聲道:“好啊。”口中應着,竟真的洗淨了雙手,搬了把椅子,到方旭身旁坐下。
帥科一愣,他這人本來就是一向言行沒有忌諱,剛纔也只是跟李璐璐開個玩笑的,沒料到李璐璐竟然當真了。
李璐璐拿起餃子皮,端詳了一陣,又爲難着道:“可是我不會包餃子,你們誰教教我啊。”眸子中閃過一絲羞澀之意,玉面上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的動人美態更是讓人心中一蕩,而李璐璐雖然對着三人說話,只是那秋水明眸卻只是望着方旭一人。
“我來——。”阿海聞言迫不及待地開口,可是望着自己跟帥科包的那奇形怪狀地餃子,一陣氣餒,頹然道,“還是阿旭教吧。”
李璐璐望着方旭包的餃子,神色一動,眸子中露出了驚訝讚許之意,輕聲道:“好漂亮。”李璐璐此言倒不是恭維之語,方旭包的餃子各個玲瓏剔透,精緻的如同藝術品一般,而且令人稱奇的是所有的餃子便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一般無二。
李璐璐輕輕推了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幹活的方旭,柔聲道:“方旭,你教教我嘛。”語氣嬌憨,玉面之上更滿是懇求之意,一旁的帥科與阿海早已被迷的七葷八素的,便恨不得此刻李璐璐求的是自己一般。
對於李璐璐的親暱舉止,方旭大感無奈,笑了笑,點點頭,道:“好了,別推了,我教你就是。”
李璐璐這才住手,輕輕‘嗯’了一聲,那低眉順眼的嬌俏表情自然讓帥科二人口水直流。
接下來方旭便在帥科與阿海無限‘嫉妒’與豔羨的神情下手把手的開始教李璐璐包餃子,說起來,李璐璐心如小鹿急撞,眸子中也是羞意難耐,玉面更是早已紅透,嬌豔欲滴,方旭確實恍如未覺,便只是專心教導。
“李同學這是一刻也不放過學習的機會,阿旭你也真是好爲人師。”一聲嬌媚的聲音響起,語氣似贊似諷,卻是柳佳走了過來,面上雖然滿是笑容,卻無絲毫笑意,而一旁的雲娜也是寒霜滿面,眸子中也有些許的不快。
聽得柳佳嘲諷的話語,李璐璐嬌靨緋紅,只是卻也不甘示弱,似水明眸只是望着方旭,柔聲道:“方旭啊,你繼續教我呀。”那神情語氣竟然便似對情郎撒嬌一般,更是毫不理會一旁早已怒火中燒的雲娜柳佳二女。
柳佳心中冷哼一聲,走到在方旭身後,輕輕俯身伸出纖纖玉手壓在方旭的手上,嬌聲道:“阿旭啊,你也教較我吧,我也不會哪。”說着話,示威似的狠狠瞪了李璐璐一眼。
柳佳此刻火爆的嬌軀幾乎全部都貼在方旭的背上,方旭自然是沒料到她如此大膽,但覺背上一燙,一股麻酥酥滾燙燙的異樣感覺隔着衣衫傳來,登時面紅耳赤,心中大叫吃不消,望着一旁俏臉緊繃的李璐璐與目瞪口呆的帥科與阿海,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此際隔壁突然傳來震耳得女孩子的尖聲嘶喊,便是外面嘈雜的鼎沸人聲也被蓋住了。
“馮野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