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的一番話讓彬彬明白了自己所處得嫡系在族中得處境有多麼得艱難。對於之前不承認自己是林家血脈得芥蒂也隨之解開。
“九叔,雖然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彬彬神色堅毅得說:“但不管我們這一脈沒落成什麼樣子,我都是這一脈的一員,理應和我們這一脈共榮辱。你不應把我拒之山門之外啊!”
景平得臉上露出寬慰得笑容,“好孩子,難得你能有這樣得想法。是我林家的男子漢!走我帶你回家。”
確認完彬彬的確是林家嫡系遺落在外的人後,剛纔攔截住彬彬並且不經測試就要將彬彬趕下山的老成子弟面露惶恐之色,儘管嫡系一脈沒落,但仍然不是外姓子弟可以得罪的。急忙跑來向彬彬賠不是。
彬彬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回到自己崗位。
至尊山,山高萬丈,陡峭無比。大大小小數十個個山峰,皆被薄霧籠罩,令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山上還生長着許多奇鬆怪林,這些松林參差不齊,布成一個個奇妙的陣法。不時的還有被圈養的低階玄獸出沒。
景平帶着彬彬傳送至山腰,然後拐進一條小道,小道之後又拐了許多條岔路,彬彬欣賞着自家的山峰的景色,感受着比山下濃郁幾倍的玄氣跟着景平走崎嶇的山間小道,穿過不少山洞纔看到幾十個位年輕的族人在一處空曠的場地上或盤坐吞吐玄氣,或三三兩兩在一起切磋競技。
彬彬的到來,讓場上的衆人有了些許迷惑,尤其是感知彬彬體內濃厚的玄氣,將玄的氣息。大夥兒都停下正在修煉的動作,猜測着不會又是三長老那一脈的人又前來找茬吧?只是這人有點人面生,不曾在族內見過。
景平見衆人警惕的樣子,解釋說:“都不用緊張,這是你們大伯的兒子。我們嫡系一脈的人。”
“大伯還有個這麼年輕的兒子啊?”盤坐於地上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發問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少年身邊的小胖子接話道:“早年大伯沉淫武道,到百歲還未成親,在老祖的逼迫下才取了曾家的女兒聯姻。十幾年前誕下一子。可惜正逢三大勢力圍攻我林家,大伯擔心出意外,才忍痛將兒子送出。”
一知道是自己人,而且是回族認親,大傢伙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表達自己的激動以及對彬彬回族的高興。
“沒想到彬彬你孤身一人在外面還能夠取得如此的成就,境界已經是將玄,讓我們這些享受着家族資源,日夜修煉纔是入玄的子弟情何以堪啊?”
“一個人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回來了就好,有事大傢伙一起擔着!我們是兄弟,血緣上的兄弟!”
“回來了,好啊,好啊。在家族裡有什麼不懂也來問堂姐我。”
從自己的這些堂哥堂弟,堂姐堂妹的話語中,彬彬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急忙轉過身去。
這時一位婦人從一處山間小道走了出來,只見她微胖的鵝蛋臉,身穿一件櫻草色掐牙百蝶穿花紋衣衫,逶迤拖地淡肉紅團花仙鶴紋木蘭裙,身披橙色碧霞羅雲錦。烏雲般的秀髮,頭綰風流別致飛雲斜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着鏤空骨頭花,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金鑲珍珠手鍊,腰繫閃綠雙環四合如意腰帶,上面掛着一個銀絲線繡蓮花香囊,腳上穿的是繡鞋,整個人皎若秋月妍姿俏麗。只是眼神空洞。顯然是被修煉場熱鬧的氛圍吸引過來。
當婦人看到被衆星拱月一般圍着的彬彬,不由得內心一顫,空洞的眼睛變得有神色起來,大步的向彬彬走來,一把把彬彬摟在懷裡。“孩子,讓你受苦了。”
聽到這聲孩子,彬彬再也忍受不住,任眼淚在臉上橫流。把那聲藏了十幾年的“娘”字叫了出來。
而在這個檔口,從進來山谷的小道上走來幾個中年男子,爲首的身穿一件十樣錦皮襖,腰間綁着一根靚藍色龍鳳紋紳帶,一頭一絲不亂的頭髮,有着一雙懶洋洋的眼眸,身形高挑秀雅,拍着手掌說:“好感人的母子相認的場景,我看得都快哭了。恭喜大嫂認回自己的兒子。”
來的這幾個男子正是三長老一脈的。彬彬的將玄修爲雖然不足以讓嫡系一脈重獲輝煌,但是日後可就不好說了,十幾歲的將玄在各個勢力中除了皇家,就沒有出現過。如此天賦若是給他時間,說不好也能夠成就皇玄。
所以三長老一脈的人就緊張了,前來看看能不能夠拉攏,畢竟彬彬纔剛回族,對嫡系一脈的認可度不強。不過看樣子,彬彬對親情血脈還是十分的重視。只能將他扼殺了。至於族中會因此損失,那便不再他們的考慮範圍。
對於他們來說,族內有個三爺爺是皇玄就好了。嫡系一脈輝煌太久,族內的皇玄都出自嫡系一脈,每次見到嫡系都要恭維捧他們,他們佔用着族內最好的資源,總是對着我們發號施令。
好不容易我們三爺爺突破皇玄,掌握了族內的權利,這下可不能再讓他們嫡系再出個皇玄,再把權利奪回去,嫡系一脈的最後一個王玄景天被我們費盡心機纔派出去送死,現在又來了個他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是將玄。日後還了得?
“你們還來幹嘛?嫌欺負我們嫡系一脈還不夠嗎?我們已經從頂峰搬到山腰了,連同我的丈夫你們的堂哥,爲了妥協你們也前往地下城取龍血,至今還未歸來。你們還有點親情所言嗎?難道爲了資源爲了修煉,連本家兄弟族人都不顧了嗎?”彬彬母親的一連串發問引起了身後嫡系一脈的憤慨,個個手持玄兵,怒目圓睜!
從男子身後的景田打圓場的說:“大嫂不必發這麼大的火,我們讓大哥去取龍血也是爲了家族的發展麼,幾十年前的那場大戰讓家族損耗了許多,若不是三爺爺臨陣突破,成就皇玄保住了我們林家,恐怕你們這些人早就不在了,人要學會感恩。再則說了去取龍血也是大哥自願的,在家族裡沒有人是可以拿着資源而不出力的,我不也是剛執行完任務回來嗎?”
彬彬的母親“哼”了一聲不願和他們多做口舌之爭。
“多說無益,我們聽說大哥的兒子回來了,而且竟然是將玄的修爲,沒想到流落在外的他竟然也能夠獨自修煉到這地步,實在令我等好奇,前來看看。”男子將目光轉向彬彬,臉上露出一副自認爲和藹長輩的樣子,只是在彬彬看來顯得做作惡心。
景平站了出來,把彬彬和一干嫡系少年護在身後,笑着說:“侄子他只不是運氣好罷了,沒什麼真本事,之前不是都說好,只要我們嫡系一脈從山峰上搬下來。你們就不再爲難我們了嗎?幾位堂兄弟還是去忙正事要緊。”
從景田身後走出一位二三十歲的男子身穿一件白色勁裝,腰間綁着一根深藍色蟒紋絲帶,一頭鬢髮如雲頭髮,有着一雙明亮的俊目,身形挺秀,當真是清新俊逸氣宇軒昂。“九叔,我們這次來就是辦正事的,我堂弟迴歸家族,修爲了得,我想討教一番。”
說話的這位男子正是林家着力培養的林家小輩第一人林彬玄,不僅有着侯玄初期的實力,更是隨着族中的長輩南征北戰,有着豐富得實戰經驗。林家族中不允許內鬥,但是並不禁止挑戰。點到即止。但是刀槍無眼,比鬥中若是失手,那也是雙方都自願上臺得怪不得誰,三長老一脈就是想借此機會,廢掉彬彬,讓嫡系一脈再無掌權之時。
林彬玄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嫡系一脈人強烈的反應。
“彬玄,你也不怕被人恥笑。”
“就是,竟然以侯玄的實力來挑戰將玄。”
“你是我們林家小輩的第一人,怎麼能做出欺負自家人的事情?”
“彬彬不用接受他的挑戰,他是侯玄,拒絕他的挑戰我們並不丟人。”
“聒噪”彬玄眼神朝開口說話的人一掃,釋放出屬於侯玄的氣息,硬生生的把嫡系一脈的話語全部壓了下去。
嫡系一脈的少年個個都面紅耳赤,臉上青筋暴跳。被侯玄的氣息壓的喘不過氣來。但沒有一個後退,都死命的撐着。
景平正要把玄彬的氣息抵去,卻被景田等一干人圍住,“這是小輩們之間的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一句話就阻斷了還想出來的嫡系一脈的老人。
彬玄再次往前踏出一步,林家小輩個個都快撐不住時,彬彬站到了彬玄的前面,抵住了彬玄大的部分的氣息,讓身後的堂哥堂弟堂姐堂妹緩了一口氣。
“你是侯玄,我是將玄,爲何我要接受你的挑戰?我第一次回族,沒想到族中竟然是這種狀況,以大欺小,倚強凌弱,這還是家族嗎?跟外面有何區別?”
彬玄並沒有回答彬彬的話,而是咄咄逼人的問道:“就問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