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秦帝醒來之後,清羽便和採荷一起打了水進來,服侍他洗漱更衣。
“採荷,你將東西放下即可。”在看到端着水盆進來的採荷紅腫的臉頰之時,長妤公主面上一驚,繼而便朝她使了個眼色,是以她下去。
“站住!”而也正如同長妤公主所料,在看到面色紅腫的採荷之時,北秦帝眸光一閃,示意她站住之後,轉頭看向正爲自己綰髮的長妤公主,開口說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長妤公主一向待下人寬厚,這一點,乃是後宮之中人盡皆知的事情,即便懲戒,也只是罰一些俸祿的事情,如同這般直接給巴掌的,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老謀深算如北秦帝,在見到長妤公主亦是不解,繼而微紅了的眼眶之後,心思一轉,便明白了過來,而後沉聲說到:“採荷,給朕據實道來,否則,朕便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噗通!”採荷嚇得身子一抖,忙陪同着清羽一道跪下,急急說到:“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們真的不是故意阻攔畫眉姑娘的,着實是,奴婢們見皇上和娘娘睡得正沉,不敢驚擾了皇上,這才惹怒了畫眉姑娘……”
雖然採荷因爲驚懼之下,話語斷斷續續,並沒有詳細說明當時的情況,但大概的意思,北秦帝卻也是瞭解的,當下冷哼一聲,開口說道:“這華貴妃宮裡的人,着實是越發得跋扈了。”
“華貴妃昨夜爲何會派人過來?可是她的宮裡出了什麼事?若非是有事,這畫眉,又怎會深夜到聽竹宮來求見皇上?”長妤公主沉聲開口說道。
“畫眉姑娘說華貴妃頭疾犯了……”採荷囁嚅着開口說道。
“這……皇上,華貴妃頭疾犯了,也是情有可原……”長妤公主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哼!什麼頭疾犯了,妤妃,你也別爲她辯解了,她究竟在使說什麼小性子,朕能夠不知道嗎?還不是那些爭風吃醋的把戲。”
畢竟也是十數年相處下來了,對於華貴妃的囂張跋扈,北秦帝自然是清楚的,若非是華家勢大,且他也有心要立秦寒翎爲儲,也就沒有去多加理會,左右後宮之中的爭鋒,永遠不可能停歇,即便沒有了華貴妃,也還有其他的妃子。
只是,這一次,他好不容易纔留宿聽竹宮,更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而昨日還在東齊國來使面前丟了人的華貴妃,非但沒有靜思己過,還如此不懂事地要玩心機,着實是讓他厭惡不已。
“皇上……”長妤公主似是還要再勸,卻見北秦帝已然擺了擺手,開口說道:“妤妃,朕知你性子一向寬厚,不惜與人交惡,也正是因爲如此,你才處處受人擠壓……”
說到這裡,南楚帝搖了搖頭,說到:“罷了,既然這華貴妃這麼不懂事,朕也就先禁足她幾日,以免她再來找你麻煩吧!”
“多謝皇上憐惜!”長妤公主福了福身子,笑意淺淺,眸光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