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納蘭景強忍着如同煉獄一般的痛苦之時,已然遠在千里之外的玉傾顏仿若心有所感一般回眸看向南楚所在的方向。
“初夏,怎麼了?”另一匹馬上的流雲有些不解地看着玉傾顏,不明白她爲何在疾馳之中,忽然停下來回頭看去。
在易容之後,玉傾顏便已然讓流雲直接稱呼她爲初夏。
而後者自是欣然答應,畢竟,若是以玉傾顏原本的姿容出現在神域,只怕不等她強大起來,就已然被無數色中餓狼給盯上了。
在那種人吃人的地方,美貌的女子,若非是強大得足以震懾一切,那麼,便只有成爲別人盤中餐的下場。
“我忽然感覺,心口有些痛……”若說玉傾顏離開京城,真正唯一讓她牽掛的,也唯有納蘭景一人而已。
畢竟,長平侯府只要一直這麼中庸下去,有着玉凌天之前的功績庇佑,即便那些幕後黑手想要做什麼,也不敢輕易對長平侯府下手,否則,且不說皇上是否同意,便是玉凌天的那些舊部也不會答應。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大多讀書人。
軍旅之中,戰場之上並肩作戰累及下來的感情,絕非是京城之中這些貪圖享樂,蠅營狗苟,勾心鬥角之人能夠相比的。
這也是爲什麼那些幕後黑手不敢直接對付她們,而是要通過各種陰謀詭計的原因。
“心痛?”聞言,流雲面色一變,急急開口問道:“初夏,你是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說着,流雲的心中不覺有些自責,玉傾顏畢竟只是一個未經過任何訓練的閨中女子,這幾日來,他們都是日夜兼程地趕路,玉傾顏的身子會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不用了……”玉傾顏眸中閃過一絲深思,卻終究強忍住了回頭的衝動。
納蘭景自有他的籌謀算計,她既然已經選擇了神域之行,若是半途而廢,反而只會拖累了他的後腿。
唯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無所畏懼地與納蘭景同濟風雨。
“初夏,我們騎的是踏雪無痕的千里馬,按照如今的行程看來,只需再有三日,便可到達大梁之中,你其實無需這麼心急趕路的。”若說之前,流雲關心玉傾顏,只是因爲她是納蘭景的女人的原因。
那麼,如今他卻是出自真心實意的,畢竟,這幾日以來,雖是騎馬趕路,但卻依舊是極爲辛苦。
他至少還有渾厚的內力支撐着,加上身體經過強化訓練,但玉傾顏,卻只是一個沒有武功的纖弱女子而已,能夠堅持到現在卻依舊不露絲毫懈怠之色,一切的痛苦艱辛,都盡數吞入腹中,不吐一字,其性格之堅韌,着實乃他平生僅見。
“不!既然神域能夠稱之爲人吃人的地方,那定然是危險重重,唯有早些到,才能夠有一定的時間來了解它,與死亡比起來,所謂的辛苦,並不算什麼!”玉傾顏搖了搖頭。
若是此時有人注意,便會發現,相較於在京城之中,內斂冷漠的玉傾顏,如今的初夏,眼中之中,全然是毫不掩飾的戰意。
一如,在二十一世紀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