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程貴妃微微一頓,頗爲趣味地看着容妃神色之中一閃而過的變化,若非是有絕對的把握,她又怎麼敢冒着被皇上處罰的危險,前來找容妃。
聽得程貴妃說到這一句,容妃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緊,低斂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縷殺氣,卻迅速被她斂於無形,不論如何,即便想要出去這個程貴妃,現在也不是一個好時機。
畢竟,就算她是易容而來,但真死在了自己的宮裡,皇上想要查,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見容妃沉默不語,程貴妃須臾之後,再次緩緩開口說道:“這一點,姐姐自以爲做的隱秘,卻不想,卻依舊留下了把柄。雖然妹妹不知道姐姐究竟是爲了什麼,竟是想要阻止玉傾顏救景王,但凡事總是事出有因不是?若非妹妹真的鐵了心要根據這條線索繼續往下追查,想來,也會讓姐姐頭痛一陣子吧!”
隨着程貴妃的話語繼續,容妃眼中的冷芒逐漸褪去,亦是逐漸放鬆了握茶杯的力道,緩聲開口說道:“本宮雖是和景兒之中產生了繼續嫌隙,但這也是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就不勞妹妹多加費心了!”
“嗤”聽得容妃如此說,程貴妃嗤笑一聲,眸光不屑地看着她,嫌隙,是什麼樣的嫌隙,居然讓得一個女人,想要害死自己的兒子,容妃這話說出來,也不怕惹人笑話嗎?
“當然”似是沒有聽到她的嗤笑聲一般,容妃繼續開口說道:“至於妹妹所說的事情,本宮自然會去勸一勸景兒,畢竟,景兒身體有殘,無法登基大統,若是他能夠和煜王相互扶持,共同治理南楚這萬里江山,也是一件和和睦睦的美事,也不枉你我之間一場姐妹情分,妹妹說,是與不是?”
“姐姐說的極是!”見容妃到這個時候,還要死守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程貴妃也不揭穿,正如同她所說的,左右容妃希望納蘭景身體有殘,無法登基大統,那就不可能成爲納蘭煜的對手,她又何必在這裡面橫插一手。
“不過”思及此,程貴妃便是極爲善意地提醒道:“妹妹前些日子聽聞了一個消息,說是玉傾顏也有辦法可以治好景王殿下的身子,包括讓他重新站起來,既然姐姐和景王之間有着嫌隙未解,還請姐姐三思而後行纔是!”
什麼?!
聽到程貴妃如此說,一直都掌控着自己心緒的容妃便是猛然面色一變,眸光瞬間有些出鞘利劍一般看着程貴妃,冷聲說到:“此事可是當真?”
“若非是如此,煜兒又怎會如此急匆匆地前往長平侯府去見景王,想要求證這件事情呢?”見這件事情,真的有若重錘一般直擊容妃的內心,程貴妃的眼中亦是閃過一絲深思,卻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此事,本宮心中已然明白。”深吸了一口氣,容妃的情緒再度恢復無波之色,徑自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妹妹如今尚在禁足期間,着實不宜離開太久,本宮也有些乏了,就不送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