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把納蘭景扶上墊了好幾層錦被,終於不再擔心顛簸得厲害的馬車之後,同樣是受了傷的踏月和旋日皆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駕着馬車緩緩啓程。
原本按計劃,他們昨日就該啓程回京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前天晚上,突然又數十個武功奇高的死士偷襲,由於那些死士不僅精於易容之術,且武功路數詭異萬分,防不勝防。
而那個時候連續數日不眠不休地處理軍中事務的納蘭景,已然疲憊到了極點。
是以,在其中一個死士易容成軍中一名將領,假裝給他送軍中緊急文件的時候,已然極爲疲勞的納蘭景被對方偷襲中了一劍。
且穆蒼羽留在軍中的心腹,亦是藉機起事,圍攻大營,以數十倍之力強攻景王府暗衛。
情況之險惡,絕非外人所能夠想象,如果不是景王府的暗衛皆是武功高強,以一敵十之高手,只怕他們這一次,就要全軍覆沒在這邊疆之地了!
若非是如此,急於保護納蘭景的踏月等人,也不會爲了急於保護納蘭景,而人人掛了彩。
納蘭景的那一劍,傷得極重,若非是離火在這裡些日子裡和玉傾顏習得了不少急救之法,以及縫合之術,只怕納蘭景就算能夠撿回一條性命,也會元氣大傷,沒有十天半個月絕對醒不過來。
而此時此刻,小心翼翼地照顧着納蘭景的離火,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爲何沒有在他的湯藥之中,加上讓他昏睡個幾天的藥材,否則,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家主子這般自殘式的趕路,而無計可施。
“立即傳信給傾顏,就說,本王已經在回京的路上,傳信給父皇,讓他無論如何,必須照看好傾顏,不可有絲毫閃失。另外,也傳信給流雲,一旦京城之中有什麼異動,不顧一切代價,必須保護好傾顏,但凡有任何後果,等本王回京之後處理。”
雖說身下墊了很多層的錦被,已然將顛簸之力減到極致,但,因爲他下令儘快趕路,是以踏月他們也不敢太過放低車速,才下過雨的路面,泥濘不堪,每每顛簸一下,納蘭景都有一種才縫合起來的**被生生撕扯的感覺。
劇痛讓得他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恨不能立即昏迷過去,至少可以暫時逃避這種彷彿沒有休止的痛苦。
只可惜,他需要處理的事情着實太過,無論是京城那般的防範於未然,還是軍中他離開之後,需要做的各種準備,都不可掉以輕心。
“是!”旋日忙不迭地按照納蘭景的吩咐開始寫信,而後放出靈隼傳信。
“主子,要不要再傳一封信給花毒醫,讓他將雪鴛它們派過來,我們乘坐雪鴛回京。”離火開口問道,若是有雪鴛乘坐,至少主子不用再受這番苦。
“不用,雪鴛留在花莫妖的身邊,就等於留在傾顏的身邊,萬一京中有變,出現了什麼險情,花莫妖定然會第一時間帶着傾顏離開,是以,雪鴛它們,萬萬不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