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顏當然不可能相信拓跋御會真的在她治好西涼皇帝之後,就信守承諾地放她離開。
如今這般安安靜靜地留在這沉香院之中,也不過是想要等到腹中的胎兒過了四個月之後,再行逃離的計劃。
因爲只有胎兒過了四個月之後,胎像也就比較穩定了,只有這樣,她在逃離之後,纔有把握來面對各種或許會出現的狀況,以免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而現在的情況,即便是南楚國納蘭景他們的人,真的到了西涼國來接應她,她也不敢就這麼輕率地離開。
拓跋御如今能夠如此禮遇她,想來也就是因爲她身上還有利用價值,在彼此能夠心平氣和地相處之時,總比劍拔弩張地每天針鋒相對要來得好。
但,若是她逃離之後,再被抓回來的話,眼前這如履薄冰的和睦局面,又怎麼可能還存在,屆時,她自是不可能再如同現在這樣安逸的養胎,保證孩子需要的營養。
聽到玉傾顏的問話,,拓跋御抿了抿雙脣,緩緩擡起雙眸來,眸光深沉地看着她滿是防備和警惕的目光,久久,拓跋御纔開口說道:“若是本王不用你出手治療父皇的病,本王是不是就不用履行協議,讓你離開了?”
“拓跋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玉傾顏心中一驚,冷然開口問道。
“就如同你所猜測的一般,本王,反悔了!”拓跋御卻是再次出言打斷了她:“傾顏,既然納蘭景都已經死了,而本王,昨日也已經在母后面前說出了那樣的一番話,聰明如你,就真的沒有明白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
這是爲什麼?
玉傾顏瞪大了眼睛,看着拓跋御近在咫尺的俊臉,心中的那個猜測,卻是連自己都感覺可笑。
怎麼可能?
“你,拓跋御,你是不是魔怔了?”怎麼可能,她可是一個有孕在身的女人!
這拓跋御身爲西涼國親王,鐵板釘釘的未來儲君,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又怎麼可能會看上自己?
正是因爲太過確信這一點,玉傾顏這些日子以來,從來不曾對拓跋御掩飾過自己的真性情,嬉笑怒罵,該如何做便如何做。
她怎麼也不可能自負到,這拓跋御會看上自己這麼一個懷着別人孩子的女人。
而如今……
如今的事實,當真讓她感覺到可笑,荒謬!
聽到玉傾顏的問話,拓跋御不覺有些無奈地輕笑出聲,原來,這種傻愣愣的模樣,也會出現在如同刺蝟一般的她身上,着實還真是有些難得啊!
心中如此想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披風,想了想,從來未曾服侍過人的他,將披風展了開來,便帶着幾分笨拙的姿態,想要爲她披上。
“離我遠一點!”感受到他的舉動,玉傾顏猛然退後幾步,驚慌之下,竟是險些落入了身後的荷花池之中。
“小心!”見此,拓跋御忙伸手一抓,便將她拉回,卻被她再次推開,眸光帶上了幾分幾不可見的失落之色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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