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動,維持着原本的姿勢。
“手掌印……”我指着木婉清的背後,一個很明顯的手掌印出現在她的背上。
木婉清轉頭看去,而其他的人也都看着,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葉璇最先反應過來,當即出聲問:“婉清,剛剛有人推你下去的?”
木婉清一臉茫然:“不是啊,我就是走着走着,突然就掉進去的,沒感覺到有人推我。而且當時我身邊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
我緊緊盯着她背上的那個手掌印,直覺告訴我,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手掌印。
想了想,我朝着那個洞穴邊上走去,裴胤伸手拉着我,防止我掉進去。
我低頭往下看,洞口大概一人高的樣子,在公園裡挖了個這麼深的坑,也不知道那挖坑的人究竟是爲了惡作劇還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我拿着手機的手電筒往下照,可是洞穴底下卻什麼都沒有。看了一會兒,我就放棄了。
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洞穴底,忽而傳出來一聲嚶嚶的哭泣聲。
我的腳步頓時停住。
這聲音……
我猛地回頭,朝着洞穴看去,正好看見一雙綠色的眼睛一晃而過,消失了。
是眼睛。
我確認無疑。
“嗚嗚嗚……”
又是一道哭聲從洞穴裡傳了出來,在這寂靜的環境裡,顯得尤爲的詭異。
“我聽見,有哭聲……”向羣不確定地說。
其餘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浮現凝重之色。
這一次,不僅是我一個人聽見了,就連他們也都聽見了。
我隱約意識到什麼,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朝着洞穴底看去。
慢慢的,我的視線範圍逐漸清晰。
就在洞底下,埋着一具屍骨!
恍惚間,我似乎看見了一個小孩蜷縮着,抱着自己的雙腿,低低地抽泣着,孤獨,無助,還有令人窒息的絕望感撲面而來。
那小孩的哭聲漸漸弱去。
突然間,一張七竅流血的恐怖鬼臉從地底猛地躥了出來,張着血盆大口衝着我而來——
我猛地後退了一步,眼睛刺痛。
眼睛驟然閉上,我捂住了左眼,疼得眼睛都流了出來。
“阿姐?”沈鈺連忙上前,扶住了我。
緩了好半天,我的眼睛才能睜開,可是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眨眼睛,眼角依舊有眼淚流出來。
“裴夫人?”葉璇狐疑地看着我。
我從包裡掏出至今擦了擦眼淚,對葉璇說:“地底下有一具屍體。”
葉璇幾人臉色豁然一變。
尤其是葉璇,神色凝重地問我:“夫人怎麼會知道?”
“你叫人來,接着這個洞往下挖,你就會看見的。”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
“沒有足夠的證據,貿然叫人來挖,恐怕不妥吧?”一旁的何青山提出異議。
“信不信,隨你們。”我眨了眨左眼,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雖然這左眼變得不一樣,甚至能夠看見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可是每一次使用過後,刺痛感總要持續一段時間,而這一次,甚至還有不停流眼淚的症狀。
葉璇考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開挖。不過,她是讓何青山和向羣臨時買工具,如果真的有屍體,再和警察局申請調人。
那洞穴並不大,容納一男一女剛剛好,可是何青山和向羣兩個大男人想要下去,就有些艱難了,更不用說還拿着鐵鍬。
最後是何青山一個人下去的。
他挖了沒幾下,一截白骨就已經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葉隊,是白骨!”何青山衝着我們喊。
葉璇目光驟然一凝,神色更加凝重了,直接翻出電話。
警察局的動作還是很快,前前後後花了不到一個小時,這一具屍體就已經被徹底的挖了出來,放在攤開在地面的白布上。
這白骨似乎已經有些年代了,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具屍體的具體信息,但是可以斷定的是,我左眼看見的並沒錯,這是一具小孩的屍體。
葉璇的臉色滿是嚴肅,和警局的人正在交涉。而我則站在一旁,觀察着屍體。
從屍體挖出來以後,那抽泣的聲音就沒有了,周圍還聚集了少數看熱鬧的人,我們也是站在警方拉出的警戒線外,沒等他們結束就提前離開了現場。
“阿姐,你是怎麼知道地底有屍骨的?”沈鈺不由問。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裴胤的神色有些不悅:“這眼睛終歸是個麻煩,得儘快解決才行。”
“我反而覺得,冥王給我這麼一隻眼睛,並不是一件壞事。我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這是一件好事。”我說。
“你使用的時間越長,難受的感覺也越強烈,不是嗎?”裴胤睨着我。
我沒敢再接話。
“什麼人?”沈鈺突然喝道。
我一擡頭,正好看見一個身影迅速地逃走了。
沈鈺直接追了出去,身形化作一道流光。
好在我們已經離開了現場,再加上天色已經暗了,沒什麼人注意,不然非得引起恐慌不可。
我心生警惕,緊緊靠着裴胤,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嗖——”
一道快速而過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身後。
裴胤猛地出手!
一記悶哼聲出現。
我快步朝着那裡跑去,可是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裴胤一手抓着我的手臂,突然將我扯入懷裡,電閃火光之間,我能夠明顯感覺到什麼東西擦着我的臉頰而過,然後落入身後的大樹之中。
是子彈。
我定眼一看,當即看了出來。
一聲嗤笑聲從暗中傳來。
緊接着,暗中就走出來幾個人,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衣服,有男有女,有的人手裡舉着槍,爲首的,是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裴氏集團的裴總和裴夫人,看來果然非同一般。”那女人開了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們,“不過,有些事情,不該管的就別管。二位都是有些本事的人,不要爲了沒必要的人而丟了性命。”
我盯着他們看,微微一笑:“警告我們?”
“不算警告吧,只是‘好心’提醒兩位罷了。”女人挑了挑眉。
“可是怎麼辦呢?”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笑道,“我這人就是受不得別人刺激,你這麼一‘提醒’,我反而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