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那個弟子沒有回絕我,而是讓我等着。
然後,就聽到了幾聲泰文的呼喊聲。似乎是在喊人通知龍婆艾。等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人接起來。
電話那頭。龍婆艾的語氣低沉,“阿yaya,你找我?”
“師父,您現在身體怎麼樣了?都是因爲我,纔會讓您提前出關損害了身子。”我終於聽到了龍婆艾的聲音。心頭一顫有感而發。在電話裡有些自責的說道。
龍婆艾沉默了一下。問我:“你就是因爲這個找我?我聽bie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bie就是那個我總給他打電話的。龍婆艾的弟子之一。
他和龍婆艾的關係最是親近,貼身跟在龍婆艾身邊。解決龍婆艾的衣食住行。如果我有什麼事需要找龍婆艾。都是先打給他的。
“是……是有關於,關於雬月的妹妹的。”我結巴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想把塗山嬌嬌送過去寺廟裡的想法告訴給龍婆艾。
我的語氣和態度都很誠懇,爲的就是讓龍婆艾能夠收留嬌嬌。
龍婆艾肅然問我:“你說那個女子是從地獄裡被放出來的?”
“是的。師父,有問題嗎?”我聽他這話,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心頭微微的一緊。
龍婆艾嘆息的說道:“冤孽啊,冤孽啊!!”
“師父,您說什麼?”我發現我都有點聽不懂龍婆艾說話了。
龍婆艾在電話裡。聲音陰鬱而又低沉。“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當初在你父親贈予其他女人的那處房產中發生的事情?”
我當然記得,在福苑花園麼。
爸爸在柳紅衣那邊養了一尊仙童,最後……
最後柳紅衣的身體裡面,打開了一扇地獄之門。
恍然間,我好像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在電話裡倒抽了一口涼氣,問道:“該不會是當時……當時地獄之門打開的時候,把塗山嬌嬌給放出來了吧?”
不會是這麼湊巧的事情吧,所以最終是我和龍婆艾當時只顧着逃跑,眼看着地獄之門大開。
是我們兩個的過失,讓塗山嬌嬌給放出來了。
最後導致了,塗山嬌嬌出現在一幅古畫當中,將我大伯家裡攪的雞犬不寧家破人亡。
這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就定好的一種定數了。
“真是因果循環啊,種下什麼樣的因,就會有什麼樣的果。這個……恐怕是躲也躲不過去的,阿yaya,能煩請你把她帶來嗎?”龍婆艾的聲音在電話裡面,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全怪龍婆艾。
任誰遇到了地獄之門打開,還不趕快逃跑,要是換了王星靈一定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我在電話裡說道:“師父,您客氣了,這件事情還是我和雬月想請您幫忙呢。嬌嬌……嬌嬌懷孕了,所以只能放在佛寺中想辦法度化。”
“懷孕了?!”龍婆艾驚呼了一聲。
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嚴重的事情,縮了縮脖子,問道:“怎麼了?嬌嬌懷孕,是不是有什麼……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你把塗山嬌嬌送來吧,我會讓梵天來看守度化她的。就算是彌補當日,我的膽小和懦弱吧。”龍婆艾在電話後面緩緩的說着,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中午的時候,我媽媽和姐姐回來了。
稍微吃了點午飯,就累的睡倒在了臥室裡。
下午我爸爸回來,找不到王星靈,還問我王大師去哪兒了。我害怕爸爸罵我氣走了王星靈,只能騙他說,有女富豪找王大師有事。
我爸爸對於見不到王星靈,還是挺惋惜的,跟我嘆息道:“白欖佛牌多好用啊,守護你弟弟那麼好。你卻偏偏還要當什麼龍婆弟子,瑤瑤,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你覺得龍婆艾給你的九寶銅掩面佛不好嗎?”我皺了眉頭,感覺爸爸對於龍婆艾好像有着特殊的偏見。
我爸爸點了點頭,“龍婆艾給我的是幫助家庭和睦團結的掩面佛,可是戴着一點效果都沒有,你媽媽還是不同意跟我復婚。而且……而且你的大伯也沒了,堂哥瘋了……”
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不可思議,卻十分令人痛苦的事情。
可是仔細想想,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根源的,如果都賴在佛牌頭上實在有些不公平。
“爸爸,把你的掩面佛給我看看吧,這些佛牌都是由高僧加持過的。裡面是有佛法的,不可能完全無效的。”我提出要看佛牌,實際上,是想給爸爸一個安心。
結果,爸爸從衣服裡面將佛牌拿出來,我仔細這麼一看。
在塑料製作的外殼上,出現了一條裂縫。
裡面的佛像已經不見了,這樣的佛牌戴在身上就是一個空殼子,怎麼可能有效果呢。他發現裡面的佛像不見了,也是嚇了一跳,有些不安起來。
因爲爸爸的確不記得了,佛牌中的佛像,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
我讓爸爸保持心安,說佛像丟了可能是佛牌質量不怎麼好,只要再去找龍婆艾求一個就好了。
反正,我也要去泰國見他。
我爸爸以前是不太喜歡我去泰國,這一段時間兩個地方跑,又分別拜了王星靈和龍婆艾爲師,也並未反對我跑出國見龍婆艾去。
下午,他開車帶我去見了弟弟,就幫我買了去泰國的機票。
這一次過去,飛機傍晚才抵達。
爸爸找了生意上合作的熟人,也就是那個牌商大金,讓這個滿臉粗大毛孔,喜歡戴金鍊子的大叔來送我去。
大金開的是那種小卡車,我只能坐在雬月的大腿上。
在車裡,就覺得特別的擁擠。
大金聽着粵語歌,一邊吹口哨,“你這個小姑娘,第一次見面看着挺普通的,沒想到居然成爲龍婆艾的弟子。你知道嗎?他從來不收關門弟子的。”
“是嗎?”我客氣的反問了一句。
大金見我很很害羞的樣子,就又不喜歡回答問題,就自己兀自的說起自己和龍婆艾有多少交情,認識了有多久,還有一些泰國比較有意思的一些民俗和新聞。
我這個人對人很是客氣,但是爲人比較自我。
不喜歡和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陌生人聊天,大金遇上我了,算是熱臉貼冷屁股了。我不太愛說話,雬月就更不愛理人,他又是標準的話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大金把車開到了寺廟附近。
他抓了抓頭,有些奇怪的用十分濃重的港臺腔說:“這個時間點……寺廟裡的大光頭都要做晚課唸經的,怎麼都聽不到聲音了。”
的確,夜晚安靜的可怕,隱約的在這附近還有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