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看似纖弱無力,玉箸一般修長的手。
輕輕一捏,老太太的手骨就給捏碎了。
那老太太的手腕就跟是陶瓷做的一樣。就這麼完完整整的骨肉分離,被掉在地上了。多瞧上一眼。都能看到手臂折斷部位。那森然的斷骨。
還有手臂裡面的筋脈,以及血管之類的東西。
白臉老太太的那個兒子本以爲是個不會動的屍體。還要靠老太太從吊着脖子的麻繩上取下來。
誰知道看到自己老孃的手被生生的拗斷了,一個打挺就從棺材裡蹦起來。
身子僵硬垂直的跪在地上。磕頭連連,“雬月大人,我們……我們母子哪兒敢動您守護的女子啊。方纔我母親也只是……也只是看她骨相清奇,纔想要讓她同我合骨。”
“原來……你們母子都是瞎子啊?看不見掛在她胸前的狐牌嗎?那還留着臉上那雙招子做什麼。”
雬月冷酷的說着。目光卻並未在這一對母子身上駐足片刻。
頎長的身軀微微一彎,將棺材裡的我抱起。他的懷抱有些冰涼。
想到被他糾纏的無數個夜晚,不禁有些屈辱。
虛弱之下,卻只能四肢僵冷麻木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牙齒緊咬着脣瓣。
身子在不受控制的,瑟瑟的發抖。
他微微頷首。緊了緊我顫抖的身軀,“覺得害怕嗎?”
“昂。”我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明明很厭惡害怕他,但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中。
被他這麼摟着,心跳都忍不住加速了。
擡頭看他,只覺得他下巴尖尖,眼睛裡透着一股邪氣。
看到我膽小的樣子,他忽然十分開心的笑了,將我的頭顱壓進了自己的肩膀上,“現在知道相公我有用了?一開始還想把我丟掉呢,我都傷心死了。”
“相公?”我吃了一驚。
卻覺得有什麼冰涼如玉,溼潤潤的東西觸碰了一下的額頭。
髮絲上,都感受到了他冰涼的鼻息。
那是一個吻,是他的脣瓣,落在我的額頭。
整個身子,似有電流流過,身體的骨骼裡都有些發酥了。
縈繞在鼻尖的是一股類似特殊的混合香料的味道,特別好聞,也特別的奇怪。這種味道大概只有時時刻刻焚香的寺廟中,才能聞到。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你給了我,當然就是我的冥妻。我得想想,這次我救你的報酬,該是什麼呢?莫瑤,你欠我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報酬?!”我重複了一遍,聲線整個都顫抖了。
該不會又要提什麼蠻橫無理的要求……
作爲報酬吧?!!
在他的懷中我害怕的縮了縮冰涼的身子,卻突然感覺到,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幽冷威嚴的氣勢。
那氣勢似乎帶着若有若無的威壓,讓人心頭畏懼,忍不住臣服。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只聽他滄冷的聲音當中,帶着一絲邪異:“妄圖染指我的女人,如果只是認個錯兒就可以了。那其他的鬼祟妖物,還不得覺得她好欺負?這可不行,我的女人只有我才能欺負……”
原來他這番氣勢,是特別針對那對詭異的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