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鬼婆婆臉上依舊掛着那慘白恐怖的笑容,聲音也是十分尖利刺耳。
可聽着她說的話,我卻突然沒有那麼害怕她了。牽訂別人的姻緣,永生永世在一起。
這是很冒險的一件事,所以姻鬼婆婆在每次都會再重複的問一遍,是不是真的做好了準備。這樣想想,似乎除了長相之外她也沒有那麼可怕。
在這個關頭雬月也坐直了身子,神態嚴肅的看着上祁和溫柔。
上祁冷着臉。聲音也帶上了不耐煩:“你怎麼那麼多話!現在開始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上祁很不耐煩的語氣裡。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焦躁和不安。
“上祁,你……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一直低着頭不語的蘇溫柔。咬着紅脣,很不確定的說了一句話。“和莫瑤一起惡作劇開我玩笑嗎?這件事太突然了。還是什麼冥婚……我不想……”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看得出來在這件事上蘇溫柔本身十分的糾結,想拒絕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溫柔猶豫的神色看的上祁面色更加冷漠,“溫柔。你不想幹什麼?不想成爲我的女人?”
“我……就直說了,上祁你!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或者撞邪了?!我一個大活人,爲什麼要冥婚啊!而且還要鬼怪來主持我的婚禮,連我父母都不知道我要結婚了,上祁這樣不行!太倉促了!我……”上祁聲調冷淡的話。讓蘇溫柔突然炸毛了。牙齒死死的咬着紅脣,蘇溫柔說道:“我和你都是活人啊!爲什麼要來結什麼冥婚?!!這簡直就像是邪教組織一樣!!!”
上祁目光冰冷的看着蘇溫柔,聲音也如那寒冬裡的冰塊一樣,“溫柔,我剛剛說了,既然請來了姻鬼婆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強娶!”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讓蘇溫柔的氣的臉色張紅。
我拉着雬月的手站在一邊,看着現在的突發事件一臉懵逼,溫柔忘記了一切,已經不願意接受祁了嗎?
“上祁!你這是不顧人木又!我要不要結婚,是我自己說了算!”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溫柔見上祁這麼霸道的就決定了結婚的事情,原本心底只有一絲的擔憂和不情願,瞬間就演變成了強烈的拒絕。
“其他事情可以由着你任性,但是結婚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
“我這怎麼是任性?!上祁你不能就這麼一句話就要我把自己賣給你,甚至我爸媽都不知道我和你結婚的這件事,而且還是這莫名其妙的冥婚!”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的戰火升級,眼看着好好的婚禮就要被毀了,拉過楞在一邊的姻鬼婆婆,急切的問道:“溫柔的記憶是不是非要經過冥婚才能夠恢復?能不能先把斷掉的緣給接上。”
在緣沒有斷掉之前,溫柔喜歡上祁的感覺絕對不會是假的。
只是現在溫柔沒有了以往的記憶,今天出現的這一切,對溫柔來說都是未知的恐懼。一個普通人,若不是深愛,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冥婚。
設身處地的想一下,我大致能夠明白溫柔爲什麼會牴觸這件事,甚至還以爲我和上祁合夥串通的來害她!
姻鬼婆婆被我拉的一個踉蹌,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沉下很多,“被外力斷掉的緣,除非找出當時將緣分斬斷的那人,不然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平白接上,雬月大人之所以叫我過來,也就是因爲老身的紅線能夠將兩人的緣重新連接,但是這需要兩情相悅纔可以,強制性的綁定,只會讓蘇小姐更加的牴觸這件事,姻緣石也沒有辦法結成。”
姻鬼婆婆的話讓我一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溫柔和上祁現在豈不是走到了死衚衕前?沒有辦法後退,前進也看不到路。
我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溫柔和上祁的爭吵卻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若不是師父斬斷了緣,溫柔和上祁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當時的事情現在說不清楚。現在師父也生死不知,我接下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想到寺廟裡的血案,我就忍不住深深的自責,甚至每一晚發夢都是那天看到的場景。
“小胖妞,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雬月似乎能窺探到我的心事,擡手敲了敲我的額頭,把我從自己的思緒里拉了出來。
“不管事情爲什麼變成現在這樣,這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緣法,你難不成還真以爲這一切都是你的原因吧?你也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就算是沒有你,那些禿驢……也是要死的,他們是命中有此一劫。”
雬月的話說的有些尖刻,但是卻成功將我從死衚衕里拉了出來,對啊,現在現在糾結這些也沒有用,最要緊的是我要趕緊想辦法將溫柔和上祁被斬斷的緣接在一起才行!
這樣想着,我拉着雬月的手,對着他綻開一個大大的微笑,“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想辦法將他們的緣重新接上吧!”
但雬月只是懶懶的看了我一眼,並不說話,我看了他這模樣有些不滿,拿手戳戳他道:“我們……我們還是不要聊這些了,姻鬼婆婆主持冥婚好像出現了一點問題,是不是緣線接不上了。”
懶懶的將我戳他的手握住,雬月聲音裡帶上了嘲笑,“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
不等我說話,雬月掐了掐我的臉,看着臉色蒼白的姻鬼婆婆:“蘇溫柔失去記憶,最着急的人就是上祁,他一直死守着自己身份的秘密,若不是他實在沒辦法恢復蘇溫柔的記憶,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答應去收服景晟?你要知道,暴露身份對上祁就意味着無盡的麻煩。”
聽明白了雬月話中的含義,我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我竟然沒有想到這個,既然上祁都沒有辦法恢復溫柔的記憶。
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怎麼可能找到辦法!
姻鬼婆婆不能夠強行續緣,而我們有沒有別的辦法,這……
雬月看着喪氣的我,手指繞着我的髮尾,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得意狡詐的笑容:“其實嘛,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