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上祁收了景晟之後,並沒有打算帶着我。
他將我送回了宿舍。
“雬月呢?你不是說,把景晟收了。雬月就能回來了嗎?”
見軒轅上祁轉身要走,我趕緊追着他問道。
心中。現在着實爲雬月感到擔心,而且還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追問軒轅上祁,但是,他卻根本沒有給我這麼多的時間。
軒轅上祁微擰着眉頭,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他掃視了一眼宿舍。說道。“他已經回來過了,想找他的下落。問你身後的人吧!”
身後?
我驚詫的瞪大雙眼,但還是扭頭看過去。當我轉過身子的時候。就發覺一陣陰冷之氣迎面撲來。
一張妖魅的臉,突然在我的面前放大。
不過,只在我的眼前停留了一會兒,只聽她從鼻子裡面發出一聲冷哼。然後就一下子落到了離我十米開外的地方。
她撣了撣身上的衣服,似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般,接着極不情願的說道。
“走吧!主上要見你!”
是豔姬!
既然她說是主上見我,那就肯定是雬月讓她來的。
“好!”
我心裡有塊大石頭落地了,心情放鬆,也不在意豔姬眼中的嫌惡。只一味的催促着她快點帶我去見雬月。現在的我只要能見到雬月安全無事,就是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時,原本站在門口的軒轅上祁已經離開了,只是不知道景晟接下來會怎麼樣。
看了看窗外的人皮天燈,還晃悠悠的在天空中飄着,絲毫沒有因爲景晟受傷,而受到絲毫的影響,不知道是不是這裡面還有我們沒有覺察到的因果關係,說不定,現在的天燈,已經超脫出了景晟的控制。
而我們卻還在一味的追究着景晟。
不過,現在我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我要親眼看到雬月,心裡面才能踏實。
豔姬卻一點都不着急,只慢悠悠的在前面帶着路。
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我發現周圍的景色正在迅速的發生着變化,有種一眼萬年,歲月滄桑的感覺。
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不是先前的宿舍了,而是到了一條木橋上。
木橋的兩側是翻滾呼嘯着的河流。
而在木橋上,來來往往的有好多人,確切的說,應該是死屍,木橋上很窄,來往的死屍便互相擁擠着。
這讓我想起之前豔姬帶着我離開塗山陰宅時的情形,只是隱隱的覺得,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
那些死屍相互擁擠,唯獨沒有人敢靠近豔姬的身側,卻苦了我。
雖然,被死屍擠得狼狽不堪,但是,心中想着,大概跟先前見到的景象是差不多的,只要跟着豔姬走肯定就沒問題,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這裡面本身就有我自己自欺欺人的因素在,因爲我實在是太想見到雬月了。
那些死屍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味,把我擠來擠去,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看不到豔姬了,心中大驚。
“豔姬—豔姬——”
喊了兩聲,卻沒有豔姬的回聲。
眼前也沒有豔姬的影子,剛纔明明還在不遠處的,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就不見了,我驚恐的看了一眼周圍。
此時,已經圍了好幾個死屍,每一個死屍都長的異常恐怖。
在我正前方的死屍,臉上已經沒有了五官,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剷平了一樣,在鼻子的位置,有一個向鼻孔一樣的東西,正有一隻蟲子往裡鑽着。
我一個乾嘔,俯下身子,便開始狂吐起來。
這太噁心了,而現在我也意識到了,這跟上次的情形完全不同,這不是回魂道,因爲上次見到的都是鬼魂,雖然我能看到他們,但是,他們卻看不到我,他們是趕着去投胎。
而這裡的卻是死屍。
想想看,什麼情況,死屍會變得有意識一般的圍着人轉。
而且,現在的情形來看,我絲毫不懷疑,他們會隨時衝上來將我撕碎,而這一切不過是少一個人的指令罷了。
這個人無疑就是豔姬。
豔姬是故意的,她故意將我引到了她的陣法當中,她想讓我死!
我知道豔姬討厭我,但是,從來不知道,她對我竟然是這般的恨,難道僅僅是因爲雬月對我的愛嗎?事情貌似沒有這麼簡單。
“豔姬!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吧。”
想到這裡,我對死屍的恐懼也減輕了一些,因爲這些死屍終歸都是死的,而控制他們的人卻藏在了背後,而對豔姬的恐懼更盛。
“想不到,你還算有點腦子。”
眼前的死屍,沒有五官的臉上突然漸漸的撕裂開來,我聽到,腐肉被撐開發出的“哧哧”的聲音,那聲音直擊我的腦仁。
而從裂開的臉上,就出現了豔姬那雙鬼魅一般的眼睛。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臉上的表情異常陰沉,突然!她的嘴角綻放出一抹微笑,嘴角微微上揚,而那臉上的詭異,讓我渾身一抖。
這人雖然長着和豔姬一樣的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覺得她根本就不是豔姬,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之前的豔姬。
她冷哼了一聲。
緊接着,眼前的景象也發生了變化,那些死屍不見了。
難道剛纔的一切,只是豔姬給我造成的幻象?
而我們此時還站在這座木橋上,木橋上依舊有來來往往的死屍,他們相貌各異,卻都是一副腐爛的身軀,散發着腐爛的屍臭味,我的眼淚被這種屍臭味薰得嘩嘩的往下流。
豔姬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跟着她走。
但是,我心裡卻十分的清楚,現在的豔姬非常的危險,而且,我直覺得,她根本就不是帶我去見雬月。
她想殺我!
不可以!我還有小狐狸,我必須要活着,必須要見到雬月才行。
求生的yu望,促使着我本能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眼前的景象不停的變換着,我心裡也在不停的默唸“雬月,雬月……”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心中的恐懼一般。
“哼!”
身後傳來豔姬嘲諷般的冷哼聲,她轉瞬間就到了我的跟前,一股強力,也緩衝掉我狂奔的慣性。
她勾起了我的下巴,伸手從旁邊的死屍中隨後抓起了一個,舉到木橋的一側,而橋下面的水流還在呼嘯着。
她一鬆手,那死屍便慘叫着掉了下去,緊接着淹沒在了狂嘯着的河水當中。
“知道嗎?一旦將人從這裡扔下去,他就會永世不得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