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早朝結束後早已是巳時,賀敏帶着賀東回了棲鳳殿。

“賀東,你派人去接江太傅,禮數一定要周全。”賀敏換上常服後對賀東交代道。

江太傅的卻是個人物,原先的賀敏就對她有些畏懼,這使得賀敏對於見江隱有種激動和期待。

等賀東出去後賀敏就準備躺在牀上補會覺,“告訴老鬼這次讓她親自去保護江隱。”

空空的內室內除了賀敏就沒有別人了,但是賀敏話音剛落就有一道黑影閃了出去。

賀西帶人去找刺客還沒有回來,賀北的消息也沒有傳來,賀東不能離開,而江隱此次來皇宮又不能出一點意外,所以這件事只有辛苦老鬼親自跑一趟了。

賀敏這一覺睡到午時左右就醒了,起牀後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落梅宮。

賀敏到落梅宮時就看到陸子瑜窩在內室軟榻上好奇的看着小奇在刺繡。

小奇看到賀敏來了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行禮退了出去,賀敏看着窩在軟榻上對她暖暖的笑着的陸子瑜,露出今日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賀敏走過去擁抱住小傲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覺得內心無比的寧靜安逸。

“餓了嗎?”陸子瑜雖然不知道賀敏爲什麼突然抱住自己,但還是回抱了回去說道,“南安說你沒吃早飯,是不是那羣大臣太囉嗦了?”

“嗯,她們太囉嗦了,一點都沒有你乖。”賀敏用臉蹭了蹭陸子瑜的頭髮。

“你說都是要我養着的人,怎麼差別那麼大呢?”賀敏捏捏陸子瑜的臉問道。

“因爲我喜歡你,而她們不喜歡你。”陸子瑜衝賀敏暖暖的笑着,笑彎了那迷人的桃花眼。

因爲喜歡你而不會爲難你,因爲喜歡你而去遷就你,因爲喜歡你而喜歡你的周圍,只因爲我喜歡的人是你。

“讓我看看你怎麼喜歡我的。”賀敏說着便厚臉皮的把臉湊了過去。

陸子瑜看賀敏把臉伸過來後整個人都不好意思了,一點都沒有剛纔說喜歡賀敏時的膽大。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對着賀敏伸過來的臉輕吻一下。

賀敏在陸子瑜即將吻上她臉的時候,把臉一偏吻上了陸子瑜那涼涼的軟軟的脣。

賀敏研磨着陸子瑜的脣,陸子瑜一愣微張着嘴巴,而這呆萌的反應給了賀敏一個機會,賀敏用舌頭探入陸子瑜嘴巴里撬開他的牙齒勾引着陸子瑜的舌頭,陸子瑜懵懂的用舌頭輕碰賀敏的舌頭。

賀敏舌頭不停糾纏着陸子瑜的舌頭,用手輕輕摩擦着他的後頸髮根。陸子瑜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抱住賀敏的脖子由賀敏帶着他體驗他從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兩人脣舌在你逐我趕中更加親密,彼此間的氣息相互交融嘴角流出銀絲,賀敏感受着陸子瑜嘴裡清冷中帶有藥香的味道,真想把他整個人都吞到肚子裡。兩個人的溫度逐漸升高,賀敏感覺到體內的躁動立馬放開陸子瑜的脣將腦袋放在陸子瑜的頸窩處大口的喘息着以平復內心的躁動。

賀敏暗自嘆氣,她一直自以爲傲的自制力第一次輸的這麼徹底,她只是想吻一下小傲嬌而已,沒想到自己差點失控的想要吃了小傲嬌。

陸子瑜也如脫水的魚一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感受着賀敏緊抱着自己平復發熱的身體。

陸子瑜就這麼乖乖的等着她平復,一動也不動的免得再招惹到她。他雖然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可是該懂的他都懂。

“你這個小妖精。”賀敏用牙輕咬陸子瑜的耳朵抱怨道,差點讓她失控的小妖精。

“怪我嗎?”陸子瑜一偏頭將耳朵從賀敏嘴裡解放出來,嘟嘴委屈道:“是你先親的我。”

賀敏看着陸子瑜裝委屈,含笑輕吻他的眼睛,小傲嬌真是太可人疼了。

“吃飯吧。”賀敏將盤坐着的陸子瑜抱起來坐好,蹲下來給他穿那雙兔子鞋,賀敏看陸子瑜一直都穿着這雙鞋就想等有空再畫幾副圖讓尚衣局再多給他做幾雙。

吃飯時陸子瑜看着自己面前青青綠綠的各種菜再看看賀敏面前五顏六色的各種菜,頓時覺得看着自己面前的菜沒有食慾了。

因爲陸子瑜吃得多數是偏甜的菜,而且他有心悸吃的菜更加清淡。

而賀敏是標準的北方人,身體又好,沒什麼需要忌口的,所以吃的菜是“五顏六色”。

陸子瑜看賀敏正在低頭喝粥,就悄悄的伸筷子戳了戳離他最近的麻辣魚頭。

賀敏用餘光瞥見陸子瑜像小貓偷魚一樣小心翼翼的戳着自己的菜,拿着手裡的勺子敲了一下陸子瑜戳的正歡的筷子。

“別鬧。”賀敏收回勺子,他是吃不了也不想讓她吃吧!他再戳下去,她的魚頭就成蜂窩媒了。

“我的菜都沒什麼味道……”陸子瑜委屈的放下筷子,低着頭拿勺子喝粥。

看着小傲嬌一副受傷的表情賀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面前的紅燒豆腐挑了一塊送到他面前。

“只有一塊。”賀敏無奈的說道,不是她不給他吃,是他不能多吃。

陸子瑜看着面前紅紅的豆腐整個人就像貓看見魚一樣眼睛都亮了。

“好吃,但是好辣。”陸子瑜嘗完後吐着舌頭對賀敏說。

賀敏無奈的把旁邊的清水端給他漱口,“北方菜口味比較重,你不習慣很正常。”

陸子瑜點點頭,乖乖的喝粥,不再拿筷子亂戳賀敏面前的菜。

午飯後外面又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陸子瑜站在門前伸出手接住面前的那一朵白色,雪剛落到手中就化了。

“魯國沒有雪。”陸子瑜伸手接過賀敏遞過來的手爐,聲音平平淡淡沒有含有任何感情。

“那你想不想看雪中舞劍?”賀敏沒有接陸子瑜的話,而是問他另一個問題。

“雪中舞劍?”陸子瑜的注意力果然被賀敏輕易的轉移了。

“嗯。”賀敏轉身看向賀東,“就你身上的這把劍吧!”

賀東猶豫了一下問道:“陛下,要不臣來吧!”

她見過賀敏動手殺人時舞匕首舞的那叫一個乾淨利落,這麼舞……要不要給陛下找個對手?重要的是會不會嚇到殿下?

賀敏顯然也想到了自己動手時的乾淨利落,回頭看了眼陸子瑜,還是對賀東伸手道:“我來吧!”

她看見陸子瑜聽到她要舞劍時眼睛裡的明亮,他是想看到她給他舞劍。

站在陸子瑜旁邊的南安看到賀敏要舞劍就讓人把屋裡的古箏擡出來,他可以爲賀敏舞劍彈奏一曲。

賀敏將斗篷解下來遞給站在一旁的賀東,拿着佩劍走下臺階,邊走邊想自己能耍的出來有什麼,她都不求舞了,能耍出來就行。

看着漫天飛舞的白雪,賀敏突然想到自己可以舞什麼了。

然後……賀敏在衆目睽睽之下舞了一整套的……太極劍。

賀敏動作當然不像七八十歲的老人那麼緩慢而是輕靈柔和,連綿不斷,力度鬆沉自然,勁力順達。

舞劍節奏剛柔相濟,忽高忽低,賀敏身上的玉佩隨着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音。南安隨着賀敏的動作而彈箏,隨節奏起伏而增加自己節奏。古箏聲,玉佩聲,舞劍聲融爲一體渾然天成。

賀東已經無法用言語描述她對賀敏的欽佩了,她以爲賀敏只是象徵性的耍幾下而已,沒想到賀敏動作連綿不斷,瀟灑飄逸,雖無對手卻勝對強敵。舞劍配合着南安的箏聲,這簡直就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

賀敏立於雪中一身白衣,動作優美瀟灑,舞劍力道適中,使得身爲帝王的賀敏更像是一個白衣俠客。賀敏耍了一個極爲漂亮的劍花結束了她本來不是很看好的舞劍。

舞劍停,箏聲止,掌聲起。

陸子瑜癡癡的看着雪中白衣黑髮單手持劍一身英氣的賀敏,他因爲心悸問題記性很差,但是這副場景他到老了都還清楚的記得細節。

記得這個白衣如雪,動作瀟灑飄逸的如同畫中飄下來的女子就這麼站在雪中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直到被賀東及宮人雷鳴般的掌聲驚醒,陸子瑜才發覺賀敏已經收起了佩劍走上臺階。

陸子瑜看賀敏將劍遞給賀東,忙把手中的手爐塞給賀敏,伸手拍掉賀敏身上的積雪,從賀東手中接過斗篷踮起腳尖要給賀敏繫上。

賀敏抱着手爐彎下腰好讓陸子瑜給她系斗篷系的不是太辛苦。

陸子瑜對於賀敏舞劍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讚賞和鼓掌,而是典雅端莊的看着,直到賀敏彎下腰,陸子瑜藉着給她披斗篷的動作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退開,裝的一本正經的給她系斗篷。

賀敏輕笑,也不揭穿他愛在別人面前裝的一本正經,將手爐又遞給他,用捂熱的掌心摸摸陸子瑜涼涼的臉蛋對他說:“你學這套動作吧,對身體有好處。”

看着陸子瑜一臉的不情願又補了一句,“我教你。”

陸子瑜眨巴眨巴眼睛,其實他想說的是他笨,可能學不會,如果賀敏教他估計會被他的蠢氣死。

賀敏明顯沒感應到陸子瑜內心的想法,很愉快的決定了下來。

賀東站在一旁看着一臉不情願的陸子瑜,她多想說:殿下您不願意換我來!

“老鬼會很高興教你的。”賀敏對一臉星星眼看着自己的賀東很善良的建議到。

賀東默默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她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反正她是死也不去因爲這件事去找老鬼。

“老鬼?”陸子瑜愣了一下,這是個人?

“等她忙完了就讓她來見見你。”賀敏拉着陸子瑜的手走回屋內。

“我還要去批摺子,”賀敏用依依不捨的眼神看着陸子瑜,以至於陸子瑜猜到了她下面的話,“去陪我好不好”。

陸子瑜知道賀敏總會在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就對他扮軟弱,而他每次都會乖乖上當,只能點頭輕笑的說“好”。

賀敏目的達到後很高興的給陸子瑜找外出的衣物和鞋子讓小奇給他換上。

其實在辦公的時候她很少說話,只是全身心的看摺子,但是她還是希望小傲嬌可以在旁邊陪着她。

所以御書房的情景就是賀敏坐在那安靜的批奏摺,而陸子瑜就是左看看右看看的找自己感興趣的書,等找到後就窩在一旁的軟榻上看書,等賀敏茶涼了就再給她添一杯熱茶,每次添茶賀敏都會擡頭對他暖暖一笑,使他也不覺得在御書房的時間枯燥乏味,反而覺得他和她這種無言的相處像老妻老夫一樣的默契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