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說讓我發火的話!”赫連湛天惡狠狠地吼。
易雅嫺胸口一滯,臉色微微發白,短暫的噤聲。
很快,又恢復了過來,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多年不見,叔叔的脾氣倒是一點也沒——”
尾音猛地曳去。
眼前一陣劇烈地晃動,易雅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拖到了梳妝檯前,一陣頭暈目眩。
啪——
離婚協議書重重地拍在桌上。
赫連湛天獰着臉,把筆塞到她的手裡,強拽着往下壓,手背青筋凸起。
“你幹什麼?放開我!”易雅嫺用力地掙扎,手腕一圈都紅了。
“馬上籤了它!”吼着,赫連湛天愈發用力地將她的手壓下去,大掌一點一點地用力。
易雅嫺疼得臉色發白,額際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耳邊彷彿能夠聽到骨頭在碎裂的聲音。
赫連湛天不管不顧,一心要讓她簽了離婚協議書,大掌不停地用力。
易雅嫺痛得渾身的神經都扭了,忽然一股強大的力氣,甩開了他的手。
隨着這個動作,筆直接飛了出去,不知掉往何方。
赫連湛天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幽深陰鷙的目光發狠地瞪着她,每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你就這麼放不下那個垃圾?怎麼?真睡出感情了不成?”想到她曾經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赫連湛天憤怒得無法控制,俊臉完全扭曲了,逼近猙獰,口不擇言,“陸建國知道你溫婉的外表只是掩飾麼?知道你第一個男人是我麼?當時你幾歲?過完18歲生日吧……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晚上,你躺在我的身~下哭着求饒的樣子……”
說到這裡,赫連湛天忽然嘲諷地扯了下脣,“我怎麼忘了,你是一個多麼有心計和手段的女人,才十幾歲就已經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手心,暗中一個個地扳倒我那個正直的哥哥的政~敵?陸建國那種角色,只要略施手段,他就會徹底地被收服,又怎麼會發現你不是*****這種事?我猜,陸建國到現在應該還不知道,當年他喝得爛醉如泥躺在牀~上爛醉如泥的時候,我正在他的婚房上他老婆吧?至於你肚子裡的種是我的這件事,他肯定也是不知情的……這些年,你跟他做過幾次?他知道你喜歡從後面的姿勢麼?知道你身體哪裡最敏~感麼?知道你高~潮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麼?知道你曾經跪在我的面前,替我口……”
“赫連湛天,你說夠了沒有?!”易雅嫺再也忍不住強烈的屈辱,吼斷了他的口不擇言。
看着她發紅的眼眶,赫連湛天胸口的怒火瞬間消散,指腹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無奈地長嘆,聲音瞬間柔了下來,“你以爲自己還是十八歲少女麼?跟我倔什麼?”
易雅嫺憤怒地甩開他的手,抹去眼眶的溼意,別開眼不看她。
下顎被握住,赫連湛天將她扭過來,和自己對視。
易雅嫺的眼裡一層厚厚的溼意,視線一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憑着記憶,描繪着他的輪廓和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