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紀品柔就站在面前,陸品川卻還是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女人隨時都會消失。
於是他自虐式地站在雨中,任由斜雨不斷地飄到身上,把衣服浸溼,甚至滲進繃帶,刺得傷口一陣陣灼痛……
會痛,說明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他因太過思念而臆想出來的虛幻。
緩慢地擡起手,輕撫了下她被雨徹底淋透的臉頰,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聲音微啞,“女孩子說話不要這麼粗魯,不好。”
紀品柔覺得這男人真是瘋了!
傷成這樣,不好好躺着休息,跑到這裡來淋雨,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你想死嗎?”她恨恨地咬牙,一把奪過南宮霽雲手裡的雨傘,全部都遮到陸品川的頭頂,一邊罵南宮霽雲,“姓南宮的,你TM是白癡?都這樣的你把人帶下來幹什麼?要是出事信不信我把你打成肉餅吊起來遊街?”
“陸品川是你男人,他有多變~態你不知道?我這種尋常的小老百姓連你這個惡女都收拾不了,怎麼可能收拾得了他?”南宮霽雲冷嗤,根本沒把紀品柔的威脅放在眼裡,甚至有點埋怨紀品柔亂說話。
什麼跟他去酒店,知道的人明白她是玩笑,不知道的人,比如陸品川,比如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易雅嫺和赫連湛天……怕是要誤會他和紀品柔的關係。
手術纔剛剛動完,就淋着雨跑來找人,世上有哪個人比陸品川還變~態的?
南宮霽雲可不想被這變~態的男人誤會,平白無故地遭報復。
“你——”紀品柔語結。
向來都是她吼南宮霽雲,南宮霽雲照單全收,突然之間被反吼回來,她有點懵。
好半晌纔開口,“小胖子,你吃錯藥了?突然反應這麼激烈,不會真是……暗戀我多年吧?”
紀品柔想着這個可能,心頭有點暗暗地發驚。
她一直當南宮霽雲是好朋友,一起長大的那種,雖然小時候有點過節,但打打鬧鬧一直這樣過來的。
如果南宮霽雲真對她有什麼想法,那他們以後恐怕不能再做朋友。
朋友關係的時候,紀品柔可以盡情的奴役他,南宮霽雲有困難也可以不用有顧忌找自己或者楚楚,但如果多了一層那種情愫,紀品柔就會覺得哪怕是讓南宮霽雲開車送一下自己,都會覺得是在利用他的感情……
“別自作多情!暗戀你這種惡女,我又不是祖墳沒埋好!你和楚楚頂多都只能算是我妹妹而已,喏!”南宮霽雲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遞了一張豔紅的東西過來。
“你要結婚了?”紀品柔陰陽怪氣地叫,看着手裡的喜帖,跟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你什麼時候瞞着我和楚楚去欺騙良家女子了?南宮霽雲你要不要臉啊?!”
“我建議你先關心一下自己的男人,他應該快撐不下去了。”南宮霽雲提醒。
紀品柔被他這麼一說,猛地回過神來,看到陸品川臉色一片雪白,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身上更是冰冷得嚇人,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可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