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紀品柔突然出聲打斷了她,“外婆,外頭風大,我先送你回病房吧。”
說着,不給老太太反應的機會,起身推着老太太回去。
如果南老太太剛纔還是懷疑外孫女有意在迴避和陸品川的婚事,那麼現在,就是篤定了。
眉深深一蹙,摁住了陸品川的手,“先不急着回去,外婆有幾句話想問你。”
紀品柔身形微微一震,立刻就明白南老太太要問的是什麼,有點逃避的態度,“外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的身體……”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陸品川結婚?”老太太打斷了她。
“……”紀品柔想否認,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確是抱着與其和陸品川結婚破壞眼前的一切,倒不是就這樣在一起的想法,反正就差那一張紙而已。
但她也知道,老太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的,所以沒有說。
南老太太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外孫女心裡在想什麼,八成是害怕墨寶玥的事會隨着婚禮被挖出來,影響到陸品川的前途。
無聲地嘆了口氣,老太太覺得自己有點拿這個外孫女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好半晌,才重新開口,半真不假道,“要是你覺得跟陸品川在一起壓力大,或者覺得自己沒辦法融入易家,那就當外婆昨天晚上什麼也沒說過好了。晚一點你打個電話給陸品川,跟他談分手,把一切說清楚,讓他不要再來X市了。過幾天外婆出院,就安排你去相親,X市青年才俊多得是,不乏不介意你身體情況的……”
“外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紀品柔打斷南老太太的話,蹲下來與老太太保持平視。
“你不把話說清楚,外婆怎麼會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南老太太看着外孫女。
紀品柔被南老太太犀利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她已經差不多猜到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了,再隱瞞着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把老太太推到走廊沒什麼人的轉角。
“外婆,我和陸品川的情況……不適合辦婚禮,還是照原來的計劃,領個證就好了,如果易家那邊不反對的話。”
“不聲張、領證就能解決問題了?”老太太沉着臉,對外孫女這種消極對待的態度非常地不滿意——
昨天晚上,南老太太聽陸品川打算要舉行盛大的婚禮,太擔心外孫女會再一次被公衆攻擊,纔會反應那麼大。
回到病房後,南老太太冷靜下來,將所有的事串在一起,好好地捋了一遍,分析每個環節的利害關係。
理到最後,老太太發現,想要徹底地解決陸品川和外孫女的事,不留下任何的後患,還真是隻有陸品川所說的那樣,把所有的事情攤開,哪怕是結婚,也要辦得非常盛大——
因爲只有這樣,公衆纔會沒話說,也不會去懷疑紀品柔的身份。
或許公衆會覺得紀品柔和墨寶玥事件的主角很像,但他們要是大肆操辦,公衆只會覺得陸品川是因爲忘不了自殺的紀品柔,找了個和紀品柔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結婚,而不會懷疑根本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