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
衆人一致點頭,都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尤其紀品柔。
她曾經數次回過Y市,醫院方面每一次的說辭都是一樣,引產的孩子不可能活下來。
因爲時間太久、當時的醫生不是被調走就是辭職的關係,紀品柔想要查到她昏迷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根本就難如登天……
“其實也沒什麼太曲折的過程。”南仲威輕扯了下嘴角,第一次向人談及幾年前的事,“單織月當年在找到易阿姨前,給我打過電話。我當時在外地出差,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回去,只能託了在Y市醫院的同學幫忙,讓他儘量地幫忙拖延時間。不過陸建國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他很清楚時間一長,事情會有變數,品柔入院當天,就下了將孩子引產的命令。負責這件事的醫生和我同學有些交情,塞了大筆的錢,才讓引產改成提前剖腹。”
南仲威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下,看了紀品柔一眼,確定她沒有太強烈的反應,才繼續往下說,“八個月的孩子,加上送到醫院時品柔是從樓梯上滾下去了,活下來的機率非常低,孩子出生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氣了的……因爲受了我的囑託,哪怕孩子沒氣了,他也不敢處理了,就偷偷地藏到保溫箱裡。也算是可可命大,那段時間上官知行正好有事在Y市的醫院,救了她一命……”說完,南仲威笑了笑,努力地想要讓氣氛輕鬆一點,卻發現大家都沉着臉,根本無法輕鬆,他微微揚起的嘴角也瞬間就回落。
“我見到品柔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血……”易雅嫺想起當年的情形,還忍不住發顫。
老太太一聽這話,臉色都白了,手緊緊地摳着沙發,脣張張合合,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這件事是瞞着陸建國進行的,孩子剛抱出來那會兒,就聽說陸建國在往醫院趕,所以縫合了傷口之後,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把人送回病房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紀品柔開口,聲音難掩哽咽。
“當年,雖然可可的命是救回來了,但她的身體情況非常不好,活下來的機率非常小,這種情況下,要怎麼說?”南仲威扯了下脣,“你忘了當時的身體情況了?”
紀品柔緊緊地抿脣。
她沒忘。
從Y市離開後,身體受到了巨大傷害的她躺在牀~上整整一年才養回來。
那段時間不僅僅是身體,她腦子也是混沌的,根本就記不清楚事,甚至連求生的意識都沒有。
要不是奶奶衣不解帶地照顧,楚楚也撐着病弱的身體三番五次從醫院跑回來,她估計也活不下來……
那種情況下,南仲威要是告訴她孩子還活着,但可能活不久,她估計會受到更沉重的打擊吧?
深吸口氣,紀品柔將喉嚨的哽意壓下去,“那後來呢?後來爲什麼一直瞞着?你明知道我……”
紀品柔說不下去了,眼眶紅得厲害。